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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太匆忙,他一時不察,右手無名指剮蹭在展柜邊緣的鐵釘上,瞬間血腥味蔓延開。 祁飛星被痛的嘶了一聲,邊上解頤注意到, 把他手拿起來一看,無名指指腹上被刮出了條兩厘米長的口子,正有血在不停往外滲出。 展柜沒沾上血吧?祁飛星下意識低頭去看放置長兵的展柜。 好在口子不算很深,血也是一點點往外滲的, 展柜上沒有沾上,他瞬間松了口氣。 畢竟家里雖然有點錢, 但這三千年前的文物,怕還是有些賠不起。 走神的瞬間,解頤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張創可貼,撕開給他在手上貼好。 隨后手被放開,祁飛星來來回回看了一眼,笑著說:你是多啦a夢嗎,怎么還隨身攜帶創可貼。 說完又拽了解頤一下,帶著他往集合的方向走。 快走,那邊陽痿在催了,等會兒別又找理由整我。 路過霍命千瘡百孔的戰甲, 祁飛星匆匆撇了一眼,等回到隊伍里時, 解頤才慢慢給他說。 霍命在史書上記載的死法很慘烈,他雖然勇冠三軍,但付國那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天要付國亡國,就算是戰神也挽救不了。 后來敵軍一直打到付國皇城,霍命一人帶著自己麾下僅剩的八千鐵騎鎮守城門,八千人死戰盡數犧牲,而敵軍故意折磨,霍命最后被亂箭射死在城墻下。 歷史教科書上并沒有詳細寫戰爭,祁飛星一時間有些被解頤說的話驚住了,他連忙問:那戰神都死了,最后付國怎么力挽狂瀾的? 單靠崔子玉騙空敵國國庫,應該也不能讓已經兵臨城下的大軍退下吧。 解頤點頭:那一戰霍命身死,付國必亡,但誰也沒料到當時的敵國起了內亂,暴戾主戰的君王被主和的胞弟斬殺,新任帝王一聲令下,大軍不可不退。 祁飛星覺得有些奇怪:這也太突兀了,換個皇帝,真的能讓那些殺紅眼的人退下? 當然不能。解頤慢悠悠道:史書上記載,帝王下令是根本原因,直接原因卻是當時天降隕石,于萬軍之中,把那個下令箭殺折磨霍命的將領,砸死了。 隕石如烈火般guntang,一落下燃燒上千里,甚至還破了他們投放瘟疫的計劃。 臥槽。祁飛星萬萬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這個發展,他深吸一口氣,道:這是敵國太陰險惡毒,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解頤揚眉,意味深長道:或許吧。 參觀將軍墓展覽,三中學生回去的路上都很興奮,隨行的有個歷史老師,干脆就趁此機會,給他們講起了付國國史。 有些人對其他部分感興趣,問出來后,要是歷史老師知道,就也會講給他們聽。 那個老師講的霍命之死,和解頤之前講給祁飛星的如出一轍。 大家聽完都很唏噓。 歷史老師繼續道:不僅是霍命,事實上霍家滿門忠烈,男男女女都是舞刀弄劍上陣殺敵的好手,野史還曾記載,霍命其實是霍家最不成器的一個。 下邊學生好奇:那霍家其他人結局是什么? 舉族戰死,否則要是霍家其他人還活著,也輪不到霍命這個幺子頂在城門下。提到這一段,就算是教慣了歷史的老師,也語氣沉重。 于是大家又想起展館里,玻璃柜中,那件千瘡百孔的甲胄。 學生們很沉默,解頤跟祁飛星并排走著,側目見他表情不對勁,于是問:怎么了? 祁飛星后知后覺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搖搖頭:沒什么,就是聽了有點不舒服。 晚上祁飛星回到宿舍看了會兒書,完成今日作業后,就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 小八過了會兒飄出來,小心翼翼說:大人,今天該回到地府述職啦。 今天?祁飛星一拍腦門,道:差點忘了。 于是他就在小八擔憂的目光中,從床上坐起來。 大人今天心情不好嗎? 祁飛星摸摸脖頸,自從白天從博物館回來后,他一整天脖頸處都有些隱隱做痛,見小八語氣擔憂,他搖頭:沒什么,去地府吧。 邊上解頤在挑燈夜讀,祁飛星跟他打聲招呼:我去地府開個會,過會兒回來。 嗯。解頤看著他。 隨后祁飛星直接召出鬼門,一舉踏入,最后消失在解頤視線之中。 地府還是之前那樣,跟祁飛星上次離開沒有半點區別,守門的牛頭馬面已經認識祁飛星了,遙遙看到他頂著天下太平過來,立馬開門讓行。 這一次祁飛星吸取教訓,直接繞著奈何橋走,免得又被孟婆捉弄。 但人算不如天算,等他踏入察查司,到崔判官辦公室,看到他身邊的白衣孟婆時,暗暗感嘆是禍躲不過。 今天也是在之前的地方開會?祁飛星問。 他這次可是警戒拉滿,既不會亂按按鈕,也不會喝孟婆遞過來的茶,直接去開會,開完會就走,務必不給地府一絲能坑到他的機會。 往后開會都是在那個地方。崔判官搖著扇子,跟祁飛星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