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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人員在前面搭了一個大概一級樓梯高的小臺子,一桿立麥,連著兩側的音響,背后是一塊雪白的投屏幕布,外側的支架上掛滿了小彩燈,雖然簡單、但也有了幾分慶祝的氛圍。 大家差不多落座完,鐘老師的生日會也就開始了。 主持人三兩句帶起氣氛,一串吉利話外加祝福送上,臺下的人配合著猛猛鼓掌,更有甚者已經喊起了鐘情明年一定滿貫的口號,雖然口氣很大,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明年是評獎大年,以《等你的城》里鐘情的表現,拿不拿獎不知道,但提名一定能滿貫 燕綏望向鐘情,他笑得燦爛,意氣風發。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鐘情含笑著側過頭,一只手放回桌下,不動聲色地握住燕綏的右手,今天允許你喝一杯,都是果酒。 燕綏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說:你現在的狀態,是無與倫比的出色! 按照鐘情的說法,在場有一半的人是他和奚風的競爭對手,剩下的就都是燕綏的潛在競爭者。 這是鐘情的生日會,亦是那些人表現的舞臺。 他們嘴上喊著「祝鐘老師生日快樂」、「鐘老師明年直接進貨獎杯」,心里想得或許是「有朝一日我也能擁有這樣的牌面」、「鐘情算什么」 這難道是鐘情想要的低調生日嗎? 不是的。 有的時候,哪怕是鐘情也會身不由己。 隨著大家一個個的上場,有彈吉他的,有跳舞的,有講段子說單口相聲的,也有唱歌的,臺下有設備開啟運行著,誰也不知道哪些片段將來可能會出現在《怒云之上》的宣傳物料里,因此所有人都卯足勁,表面風輕云淡隨意灑脫,實則暗暗較勁兒,恨不得在任何一個可能拍成花絮的場合將同事們原地卷死! 輪到燕綏到時候,場上默契起哄。 小燕老師走一個! 說點什么吧,今天可是鐘老師的生日耶! 來一個!來一個! 隨著一陣微卡的伴奏想起,場上眾人難免愣住。 他們暫時還沒聽出來什么,但卻立刻認出了投屏幕布上播放的內容:那是鐘情私底下拍的東西。 旁人拿不到這樣的「物料」,但燕綏可以。 他的演唱水平也就是普通及格的水平,唱了兩句,出了清晰的曲調,映襯著他身后一片鵝黃的玫瑰,大家才知道小燕老師唱的是什么歌 最后一段,碟片已經損毀到聽不到伴奏。 燕綏也停了下來。 在鐘情炙熱到幾乎不再掩飾的注視下,他再也唱不下去。在氣氛組并不知情的熱情起哄下,燕綏也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情緒攤開在這片熱鬧之中。 大家隨著節奏慢慢地哼唱,唱的中文。 甚至還有人離席跑去一旁的花籃抽了一支玫瑰,飛快遞給臺上的燕綏,朝他猛使眼色:快去送給鐘老師啊! 燕綏將麥克風卡回立麥,拿著那支玫瑰走下臺。 鐘情坐在最中央,望著他笑,他在這首歌的尾聲用嘴型問:要給我嗎? 燕綏把花遞給他,生日快樂! 后者欣然收下。 他們在這樣一個熱鬧的夜晚,隱晦地用一支玫瑰代替了說不盡的情意。 第二天,蔣磬就離開了。 他似乎只是一個工具人,過來帶點東西,又帶了東西離開,包括燕綏在生日晚會時送給鐘情的那朵玫瑰:鐘老師親自吩咐,把它做成永生花。 蔣磬:我真是欠了你的! 他知道自己在未來的一個月還得來一次O區。 因為燕綏的生日。 事實上,在鐘情親自發微博、并拐彎抹角告訴大家,是時候準備小燕老師的生日時,蔣磬就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他現在再看鐘情,覺得對方很有一種即視感: 一部分做實業的老豪戶,他們往往自己很低調,穿著打扮更是樸素簡約,然而就因為如此,才更難想象,他們的愛人身上帶著九位數的祖母綠吊墜,手腕兒上戴著滿水滿綠的鐲子 鐘情自己「敷衍」著過了個生日。 但他卻很想熱熱鬧鬧、正正經經給燕綏慶生。 鐘情甚至從陳丹生那兒想辦法要來了生日會那晚燕綏唱歌的原帶。 陳丹生看他的樣子像在看一個愛情傻子。 我給你剪好了處理好了不好嗎? 鐘情瞥了老舅一眼:你不懂。 怪不得這么大歲數了還單著! 等切割好了一卷備份,鐘情想了想,得寸進尺地問道:要不,這段就只存在我這里吧。電影拍四個月,花絮都得塞好幾個大盤兒,也不缺這點內容吧? 下一秒,陳丹生臭罵著大外甥,并將他踢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新的一個月,我一定不會遲到嗚嗚 第53章 概率 《怒云之上》在一個晴天低調開機。 結果還沒拍完兩個鏡頭, 天上開始下陣雨:所有人都親眼看見,只有大家頭頂上那一朵兒云在下雨,往低地勢看去, 別的地方依然是大太陽。 冒雨拍了一鏡,雨還沒停。 對比著山下的晴空萬里,場面一時間有點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