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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快三十歲了。 比如,鐘情這樣的男人,也有年齡焦慮。 再比如,現在風頭太過,他想要更低調一點 考慮到諸多因素以及個人意愿,這或許是鐘情工作室以及卓信影視只是發了祝福,并沒有特地安排慶生活動的原因。 結果呢? 同事生日可以拐彎抹角提起來,還自己點贊 算了,你們都三搭了,畢竟關系好嘛,可以理解鐘老師想要提拔后輩、照顧對方的心情。 那小丑橘這只長毛橘貓呢? 它的生日難道也比你自己的重要嗎? 如果奚風在這里,他一定會對著鐘情破防不已的粉絲哈哈大笑,并火上澆油:小丑橘可不是一般的小貓咪哦,他是你們鐘老師的貓兒子! 總而言之,只有粉絲郁悶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事實上,鐘老師今年的生日,過得的確低調。 那會兒大家剛到O區,這邊可供娛樂的場所實在有限,到了晚上更是巡防嚴格,就連劇組為鐘情定的生日蛋糕都來之不易,提前一天跟物資車一起送過來放在冷柜冷藏,到了他生日當天才拿出來分著吃。 至于慶祝方式,無非就是大家湊在一起吃飯。 面對燕綏一副「這樣會不會委屈你呀」的表情,鐘老師一顆心像棉花糖劃開了一樣甜,沒事,在哪里過生日不都一樣,他們該送的禮物還是送呀!劇組的人情往來并沒有因為O區的限制而停止。 小燕老師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挪開,那我也送你禮物啊,干嘛要我上去表演節目啊。 鐘情抱緊他、硬是不脫手:他們都上去呢! 燕綏嘟囔道:那讓他們上去呀! 鐘老師可謂是用心良苦,李欒我就不說了,他和你熟,你倆一個鼻孔出氣兒,其他幾個呢?長袖善舞、左右逢源,要不是你倆憨起來也屬實氣人,人家早就踩你們頭上耀武揚威了。出了片場,誰管你劇里是幾番?會來事兒的才是主角 像抱小孩一樣箍緊懷里的人,鐘情沒有絲毫不耐。 他的嗓音低沉緩和,循循善誘:我的生日,只要我不答應,誰能拿我的場子當墊腳石?燕綏或許一時不懂,可鐘情看得分明,他用最柔和的語氣說出堅決到篤定的結論,在小燕老師露出后知后覺的表情時,一針直接推到底: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點兒,你不是做不到,對不對? 燕綏態度稍微松動,鐘情意味深長 你知不知道,只要是你,哪怕上去隨便開口唱一句,也比他們翻跟頭劈叉要來得好? 這就是差別 劇組果然要借著鐘情生日辦個小晚會。 主持人、節目單、節目流程,抽獎獎品和酒水吃食一應俱全,對那些戲份不多、但野心勃勃的小新人們而言,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舞臺,自然是十八般武藝都要努力搬上臺來,哪怕是砸也要砸個聲響。 燕綏焦慮了半天,還是奚風從當地司機那兒拿了個車載歌單,讓他隨便挑一首。 然而小燕老師不會流行,軍歌倒是能來幾首。 奚風:這十年的不會,再倒十年呢? 他就不信了! 結果再退十年,那些歌難度更是翻倍增加!要知道那會兒正是兩岸實體唱片的黃金期,各路神仙歌手瘋狂內卷,燕綏能跟著哼唱就不錯了 于是繼續退。 更古早的碟片播出來時不時卡出一片雪花。 伴隨著一句被當地語言同化的「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響起,年過五十的司機師傅忽然扭了起來,一臉陶醉的跟著唱,直白而簡單的歌詞換上了少數民族的語音后,中和了憂郁,反而有股與眾不同的輕快。 奚風一錘定音:就它了! 小燕老師皺著臉,一臉無奈。 奚風搖頭,你不懂,比起他們那些心機,你簡單唱一首,不要刻意扭捏就夠了! 但這會兒去找音效清晰的碟片也來不及了。 他們將就著用那張年紀說不準比燕綏還大的碟片,忙而不亂地學了起來。燕綏因為角色設定,也和奚風一起跟著當地老師學語言,再加上歌詞來來去去就那幾句,說復雜也不復雜,把發音好好卡在節奏上就不會出錯。 整個過程,比他們想象的更輕松。 等到傍晚,場地布置了起來,燕綏才發現其他人竟然還帶妝來的! 倒是壽星鐘老師依然穿著訓練時的背心和工裝褲,腰間的固定帶都沒拆下來,全身上下充斥著荷爾蒙氣息,路過的演員和工作人員甚至不敢直視他 你準備的怎么樣? 燕綏也才下訓,嘴里念念有詞。 突然被鐘情從身后攬住,僵硬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節目嗎?準備了一首歌。小燕老師有點害羞,他剛剛還在背詞,被鐘情一打斷,難免磕巴一下。 鐘情饒有興致地環著雙臂:偷偷來一段? 燕綏飛快地搖頭,不不不! 真的不行? 燕綏堅定地拒絕他:不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更晚一點的時候,大家在劇組臨時鋪開的長桌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