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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讓整個人被鎖在路燈桿上,轉不了身:松開! 裴銘還是沒說話,目光幽幽地盯著他。 顧讓掙脫不開,氣急敗壞,膝蓋向上頂去。 這一下倒是沒再得逞,裴銘早有防備,側身躲開,趁著他腿沒落地的機會,直接伸腿將他雙腿隔開。 兩人貼得極近,顧讓手腿都被限制,十分沒有安全感,將頭偏到一邊,與他拉開距離:你TM放開我! 自己低估這丫挺的,他力氣比自己大多了。 哥!你轉過來。 顧讓將頭又用力偏了偏,一側脖筋都扽起來:放開我! 裴銘嘆了口氣:那你別跑,聽我說行嗎? 顧讓陰陽怪氣地嗯了聲。 裴銘猶豫一下,但還是松開了他。 行動重回自由,顧讓立刻變卦,撒腿就跑。 他心里也覺得自己這樣挺幼稚的,但就是想騙裴銘,想氣他。 憑什么演自己這么久,自己就不能騙他。 但逃跑的路并不順利,他又被裴銘摁在下一個燈柱上。 顧讓頭發都氣得立起來了:艸!你 看著裴銘突然放大的臉,生生把他后邊的話給嚇散了。 他的唇還是那么軟 顧讓懵也只是懵了一會兒,回過神兒,用力咬了下去。 銹腥彌漫,裴銘沒有躲開,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 耍狠的是顧讓,慫的也是他,總不能真的咬下一塊rou來,最后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直到臉上落了一滴溫熱的水點,才驚得他再次睜開眼睛。 貼得太近,裴銘的臉看不全,視線內只能看到他濕漉漉的長睫毛,還有一滴將落的淚。 顧讓的心,又忍不住開始發軟,原本垂在兩側的手,僵硬地抬起,拍了拍裴銘的背。 心里暗暗下決心,就這一次,因為他哭了,以后再也會理他! 分開時,裴銘的下嘴唇還在流血,而且已經腫了,眼淚汪汪地望著他:哥,疼。 艸!不是自己有病,就是他有毒,就倆字,顧讓聽得心砰砰亂跳。 飛快地瞟了他嘴唇一眼:別裝了,我看你死都不怕,還能怕疼? 裴銘表情沒什么變化,耷著眼尾,眼神無辜又可憐:哥,其實我我只是 只是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而已。顧讓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虧得自己每次幫他,擔心他,一想到自己的模樣,顧讓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叉。 裴銘被他說得一臉的委屈,剛剛退下去的淚意又涌回來,很小聲,很小聲地開口:哥,我知道錯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眼巴巴地望著顧讓。 馬路邊站了好一會兒,顧讓轉頭往停車的方向走。 走出好幾步,發現裴銘沒跟上,回身瞪他:怎么?家也不會回了? 裴銘跑著追上來,和他并肩。 回到家,顧讓氣還沒消,直接回臥室。 裴銘盯著他緊閉的房門,默不作聲,眼中目光卻陰晴交雜。 一連三天,顧讓一句話都沒和裴銘說。 裴銘做的飯也不吃了,裴銘切的水果也不要了。 第四天早晨起床,推開臥室的門,顧讓覺察不大不對,太靜了。 以往這個時候,裴銘要么在廚房做早餐,要么點好了外賣,在等自己。 可今天,什么都沒有,廚房客廳,到處都冷冷清清。 煩躁地在室內走了一圈,最后邁進了裴銘的房間,空蕩蕩的。 顧讓煩躁地踢了下床腳,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 行李箱不見了,衣服拿走了一部分,還剩下一些。 犄角旮旯地找了一通,沒留紙條。 拿出手機又看了看,也沒聯系過自己。 行!小白眼狼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 顧讓倔脾氣也上來,怒氣沖沖撥通裴銘的電話,都打好腹稿了,但是卻沒能接通。 氣得掛了電話,對著空床嘀嘀咕咕:行!真行! 上午有課,顧讓下午才去公司,剛一進辦公室,就遇上了沈逸。 這幾天他一直請假,今天才來上班,從那晚以后,顧讓這是第一次見他。 正巧迎面遇上了,出于禮貌顧讓笑笑,正要開口,沈逸卻猛然將頭轉開不再看他。 顧讓:默默將話給咽了。 回到辦公座位,他才發現其他同事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對。 難道沈逸不嫌丟人,把挨打的事和他們說了? 來到辦公桌前,剛要坐下,卻發桌上多了一頁紙,拿起來看了看,處罰通知。 冠冕堂皇的廢話倒是說了不少,主要內容就一句話:罰他打掃樓上辦公室的衛生。 樓上是顧逢年和助理的辦公室。 顧讓捏著通知單,默默回想,自己似乎也沒做錯什么事。 一旁的徐瑞劃著椅子靠過來,同情地看著:這個處罰通知單,是顧總助理送過來的。 顧讓腦子里第一個想起裴銘:是新來的那個助理? 徐瑞點點頭:對,就是那個新來的大一小孩,剛剛我就在這兒坐著,親眼看到的,長得真帥,不知道談戀愛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