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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銘沒搭理他,而是看著顧讓:哥,去開車門。 顧讓也喝了不少,雖然清醒,但腿也有些不聽使喚,走得比平時慢許多。 他走開幾步,裴銘的臉色立刻沉下來,松開抓著沈逸的手:別裝了。 剛剛還兩腿發軟,路都走不了的沈逸,此時站得穩穩當當,滿不在乎地看著裴銘:我愿意裝,他愿意扶,關你什么事! 說完快走幾步,快追上顧讓的時候走路才開始畫圈:小讓,等等我! 說著就往顧讓身上撲,顧讓是真的有些暈,反應也有些遲鈍,被他撲個正著。 裴銘看著眼前的一幕,垂在兩側的拳頭硬了! 趁著顧讓不注意的時候,沈逸還對著裴銘笑了笑,特別壞,賊欠揍那種笑。 不過笑也只笑了一瞬,可能是怕裴銘又來薅自己,半推半擁的先將顧讓推進車后座,自己也緊跟著坐進去。 裴銘上車時,看著后視鏡里挨著顧讓的他,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都已經泛白,半天才啟動車子,按照沈逸家的地址開去 24、暴露了 ◎你給我等著!◎ 車子停穩,顧讓一個字兒都沒來得及說,裴銘一陣風似的刮下車。 在顧讓看不見的角度揪住沈逸衣服,卻對著顧讓笑得親和:哥,你喝醉了,在車上等我,我送你同事回去。 也不管沈逸同不同意,提溜著衣服將人硬扯下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顧讓都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走遠。 沈逸家臨街,繞到后側單元門,確定顧讓看不見,兩人臉色頓時都變了。 沈逸一把甩開裴銘的手,別有意味地打量著他:沒看出來,你年紀不大,心機還挺深的,在他面前做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裝著不累么? 裴銘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慢悠悠開口:我不僅在他面前裝模作樣,我在你面前也會裝。 話音剛落,裴銘毫無預兆地一拳打在沈逸肚子上。 剛剛沈逸臉上囂張神情被痛苦取代,佝僂著背,雙手前攏想捂肚子。 裴銘卻不給他緩勁兒的機會,單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招摜到墻上。 后背砸在墻上,沈逸痛吟出聲,但也僅僅哼了一下,裴銘抬起腿,膝蓋直接抵他胃上,將人在頂墻上,一手揪住他頭發,強迫他看著自己:怎么樣?我裝的好不好,你剛剛看出來我要和你動手了么? 這一套動作下來,沈逸直接沒了半條命。 這小子真黑,專挑肚子打,又疼又留不下痕跡,他想去顧讓跟前告狀,都拿不出證據。 見他半天不吭聲,裴銘等的有些不耐煩,他寥寥無幾的耐心都給了顧讓,別人半點也分不到。 抵在沈逸胃上的膝蓋又向前頂了幾分,語氣里滿滿地疑惑:怎么不說話呢,嗯? 沈逸五臟翻江倒海,他不想說話,只想吐。 裴銘的耐心徹底用完,膝蓋移開一段距離,又一次撞了上去。 挨一這下,沈逸兩腿徹底軟了,想跪,頭發被扯著,想站,腿又立不住。 正煎熬時,裴銘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朝他臉揮下來,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下意識抬手去擋。 但裴銘并沒有真正地打下去,拳頭停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單純又無辜:哥哥是我的,你、不要搶,會、死、的。 沈逸盯著他的拳頭,不敢硬鋼,服軟點頭:我記住了。 裴銘挑眉一笑,同時收回膝蓋和手。 沒了兩邊拉扯,沈逸捂著肚子,直接跪了。 裴銘沒再看他,匆匆走向街口,不想顧讓等自己太久。 可沒走出幾步,步子忽然僵住,街口逆光立著一道人影,看不清長相,但他卻一眼就認出是誰。 渾身血液瞬間涌入大腦,有那么幾秒鐘,他的大腦是空白的。 顧讓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腦子里卻全是剛剛那個陌生的人。 他一點都不弱,單手就能掄人。 他根本就不單純,親口承認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是裝模作樣。 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裴銘。 顧讓開始時很生氣,然后是沮喪,再后來覺得可笑,自己可笑至極。 轉頭就走,自己這個炮灰玩不過他! 看著顧讓匆匆離去的腳步,裴銘從未感覺如此慌過。 他看到了!也聽到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騙他! 所以,他要走了。 裴銘追出幾步,大聲叫他:哥! 顧讓邁出的步子偏了一下,隨即走得更快了,不聽!不聽! 身后傳來奔跑的腳步聲,顧讓呼吸宕了一下,也跑起來。 半夜馬上沒什么人,只有一排站崗的路燈。 到最后演變成裴銘玩命追,顧讓死命跑。 但他還是被逮到了。 裴銘拉住他胳膊直接把人推路燈柱子上。 顧讓情急錯手,一拳揮過去,他以為裴銘會躲,或者會攔住自己胳膊。 但是他都沒有,正面挨了一拳。 顧讓僵了一下,心里開始躥火,他還裝! 你怎么不躲? 裴銘抿了下被打那側嘴角,沒出聲,手卻直接拉住他手腕剪到身后,圈著路燈死死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