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還騙婚嗎? 第26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清穿之懋嬪的養兒日常、系統逼我恪守男德[快穿]、我靠養豬走上巔峰
她卻以為他在笑自己厚顏,嘴巴一撅,理不直氣也壯道:“我跟你說過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什么的!” 杜譽笑笑:“悉聽尊便?!?/br> 見她縮成一團,莫名小了許多。分明和舊時眉眼沒多少分別,性格卻堅硬了不少。心生憐惜,伸手攏開她額前碎發:“還冷不冷?” 花朝搖搖頭。 “都怪我,方才不該拉著你淋雨?!?/br> “不關那的事,我身子一向虛寒……”花朝道,話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對了,你這什么毛病,怎么好端端的要淋雨玩?” 杜譽眉眼微垂,沉默了一會,方緩緩道:“山洞那晚……就是個雨天,我們……我時常在想,若是沒有那場雨,你會不會走?再下一場雨,你是不是就會回來?我想……讓你想起那個時候……” 如果沒有那場雨,我依然會走。 不過你我,大概不會有那場荒唐的□□…… 想起那個時候嗎?我其實……從未忘記過。那樣荒唐恣意的快樂,此生但有一次,又如何能忘? 那晚花朝扶著杜譽在山中走。下山的路并不那么容易走,杜譽又受著傷,兩人行動非常緩慢。天將黑時,山中忽然狂風大作,不一時,下起瓢潑大雨來。 花朝忙扶著杜譽就近找了個山洞躲雨。樂順鄉民靠山吃山,常常上山打獵,有時需數日方歸。因而山中有不少洞xue,可供人棲身,并不十分難找。 兩人原打算在洞中躲上一刻,等雨停了再走。沒想到那雨越下越大,始終不停。兩人衣衫都已濕透,花朝大病初愈,洞中又沒什么可以烤火的東西。 山風呼呼從洞口鉆進來,雖大半被擋在外面,還是有一些鉆了進來。山洞不大,沒有更深的地方讓兩人躲,洞口處有一個巖石,足以抵擋外面的風?;ǔ阍趲r石的后面。因淋了好一會大雨,全身濕得通通透透。春衫又薄,濕透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 杜譽只看了一眼,便紅著臉避到了另一個角落里。而那里正是風口,夾著雨星子的風掛進來。他已然濕透的身上更添一層寒意。 只是在洞中靜坐了一會,花朝就冷得牙關打顫,更別說他。 她搓了一會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搓不熱,一抬頭見杜譽仍和坐化的老和尚一樣端端正正坐在洞口,想必更冷,招手喚他:“阿譽,你快過來啊,你在那干嘛!你冷不冷,這里暖和一些,你快過來我這里!” 杜譽卻不動如山,牙關打著顫說:“還……還好,不……不……不冷……” 花朝如何看不出來他在強撐,見他死活不肯過來,干脆自己走過去。方從巖石后探了半個頭,那冷意就掀地她身上一陣顫抖,聯想杜譽在那洞口坐了好半天,定然更是冷得要命。 這悶葫蘆! 強忍著寒意抱著肩膀過去,到了他跟前,不由分說,一把握住他手,要度點溫暖給他,卻意外發現他的手竟十分暖和:“咦~~你手好暖!”想起自己過來的正事:“你快過去我哪邊吧,這兒太、太冷了!”不由分說就要拖他過去。 卻死活也拖不動。杜譽畢竟是個男人,力氣比她大了數倍。 嘴上還死咬著不肯松口:“不……不…冷,真……不……冷,你看我手,暖……暖和……的很……”說話間目光只盯著洞口,不敢看她。 花朝見他牙關都打著戰還在死撐,以為他好面子,耍無賴似地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下:“那我也不過去,你手好暖和,我要跟著你,讓你給我暖手……” 杜譽怎忍心她在這陪著自己吹風:“你還是回去吧,在這我只能幫你暖一個手,身上別的地方卻凍著了……” 花朝鼓腮在他身邊坐下:“我不!” 花朝的倔強杜譽半分奈何不了。踟躕片刻,只好起身拉著她躲到那巖石后面。一路卻不敢側身看她,只是盯著自己足尖。 巖石后并不寬敞,杜譽盡量縮著自己高大的身軀,與她保持些距離。 她卻絲毫不覺杜譽的努力,反一個勁往他身邊湊,兩只爪子死死包著杜譽的手。過了一會,又忍不住得寸進尺起來:“阿譽,你手怎么這么暖和?那你身上也很暖嗎?你這么暖和為什么剛才還打顫?” 眼見這情形,她似乎還想對自己的身體做些什么——杜譽渾身更燙,一下子如灼燒一般,吞吞吐吐道:“不……不暖……,一點也不暖……很冷……所以……打顫……” 杜譽已然知道自己發起了燒。一方面想避開她的誘/惑,一方面又怕她擔心。 她卻有些狐疑,一噘嘴:“我不信?!鄙焓志屯弊犹幪饺?。 她的手十分軟滑,因為淋了雨水,還有些濕漉漉的。雖握著他發燙的手捂了好一會,和他自身的溫度相比,卻始終仍算的上清涼。 那濕涼小手輕輕搭在杜譽的脖子上,杜譽不知是被那冷意激的,還是因那滑膩軟糯的觸覺,渾身不自覺一顫,伸手將她的爪子扒拉下來,難得口氣變重了幾分:“別亂動?!?/br> 花朝那時的性子,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聽他這么一說,當即兩只手一起撲上來扒拉他,自脖頸一直摸到他臉。 然而手掌覆上他面頰和額頭,突然意識到手下暖意的異常,反應過來什么,眉頭一皺:“你不會發燒了吧?”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臉色一變:“啊呀,阿譽,你發燒了!” 杜譽早已知道,明白再遮掩不過去,只好淡淡應了聲“嗯”。 花朝立刻道:“發燒怎么能穿著濕衣服!會更嚴重的!你快把濕衣裳脫了!”小的時候在宮中,她曾經親見而今的天子落過水,那時候女帝將他從太液池撈上來,抱進殿里,頭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更衣:“快!快把他濕衣服換了,不然受了寒,定然會發燒!” 因而在花朝的概念里,發燒是和著濕衣聯系在一起的。 眼見他已然發著熱,身邊又沒有什么藥,頭一件事,便是催促他脫衣,免得受了更多的寒氣。 杜譽卻堅持不肯:“沒、沒事……淋個雨、發點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明早就好了……” 花朝當然不肯聽他說,他一向照顧她比照顧自己多些,又十分古板固執,只怕是擔心自己衣著不整、有辱斯文,再任由他辯駁起來,估計他會抬出一整套孔孟綱常。 見他推辭,二話不說,干脆上手扒他衣服。 杜譽沒料到她行動如此果敢生/猛,連聽他說完都不愿意,嚇得連連往后退卻:“花朝……” 花朝不管不顧,索性整個人撲上來,拽他衣襟。他本能往旁邊一躲,花朝沖勢卻絲毫沒有減緩,“咚”的一下,額頭撞在了一旁的巖石壁上。 那一下撞的不輕,巖壁又凹凸不平,登時磕了一個口子,有小血珠冒出來。 杜譽大驚,“花朝!”立刻扶起她看傷勢。見那傷口紅腫,有殷紅血液流出來,一時歉疚又心疼。 花朝當然不給他自省的機會,一邊捂著傷口,一邊作勢打他,氣呼呼道:“都怪你!都怪你!” “嗯,都怪我?!倍抛u的確打心眼里認為是自己的錯,但現在不是將他碎尸萬段的時候。誠懇道完歉,立刻傾身過來托起她的臉,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她卻輕哼一聲避開:“你不讓我脫你衣服,你也不要管我傷口!” “花朝——” “別叫我,沒得商量!”花朝怒道。話落卻半晌沒聽到他聲音,以為自己沒威懾到他,撇撇嘴,又故意補了一句:“都磕破相了,以后丑死了,還怎么嫁人!都怪你!” 杜譽輕嘆口氣,好半晌,終無奈道:“好,我隨便你……快轉過來讓我看看傷口?!?/br> 花朝這才轉過身來,沖著他得逞一笑。 杜譽哭笑不得——我不肯,那是為你好。 花朝將額頭湊到他跟前,任由她查看自己的傷口。那一下其實撞的還怪痛的,不過能讓書呆子乖乖就范,還是值的。她笑的得意洋洋。 杜譽比花朝高,他捧著她的臉查看傷口時,前襟剛好展開在她跟前。她索性直接探出手去,解他腰帶。 饒是已然答應了她,他還是本能一驚,下意識伸手握住她手?;ǔ菚r氣地抬頭瞪他。 杜譽被她瞪的無奈,訥訥松開了她手。 花朝繼續興沖沖完成她的未盡大業。 一邊忍不住問:“怎么樣,傷口大不大,以后會不會留疤?” “不大,沒事。我今日剛好采了些治傷的藥,一會給你敷上……”杜譽道,想起她那句“嫁人”的話,微微一頓,神色變得十分鄭重:“留疤也無妨……反正……” 那一句話早已在腹中舌尖翻滾了不知多少個回合,可將要出口時,那樣的勢在必得終還是敵不過面對她時的患得患失。 他沉默了好一會。 花朝意識到他的沉默:“反正什么?”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好奇地抬起頭看他。而他也正低頭看著她出神,兩人本就離地十分近。她一抬頭仰面,唇恰好擦到他的下頜上。她濕涼的唇觸在上面,令他渾身如遭電擊一般不期一震,眼底墨色猝然加深,全身的熱亦一剎那洶涌起來?!胺凑?、反正我會娶你……”話落,花朝仍在愕然中,他已伸手托住她后頸,唇狠狠覆上了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都被鎖,愁人。。。 趁今天難得有空,大家再給我點掌聲,我會飄飄然來個三更噠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三更) 花朝手上仍攥著他外袍的帶子, 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一懵,腦中剎那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不知是被他熾熱的溫度帶的, 還是她藏于身體深處的巖漿突然爆發,渾身熱的像一塊燒的赤紅的炭。攥著帶子的手不覺松了,手無處安放,竟不知怎的抵上了他的胸膛。 這是今日他第二次親她。前一次, 她羞于面對,也因為即將到來的離別, 不愿面對。 她何嘗感覺不到兩人之間這些天慢慢生出的情愫,但她必須要走的。她不能拖累他。這附近已經有官府中人在打聽她消息的行跡。她藏不了多久, 過不了幾時,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找她。 她本不該對他有這樣的感情和依賴,亦不該令他產生對于未來的錯覺。 令她震動的不單是這個吻, 還有他那句話。 他說要娶自己。若是一年以前, 她定然會含羞答應, 可是現下, 她是一個在逃的、未來歲月注定見不得光的人;而他,卻前途朗朗, 定然會站到最明亮的地方去, 光彩奪目。 洞外風雨大作,密林被刮的嗚嗚作響。偶爾有雨絲被大風吹進洞中,亦被那一方巖石擋在外頭。 巖石后這塊小小的角落,就像他和他那間破敗的小茅屋一樣, 給了她短暫的棲身之地。 而就是這么小的棲身之地,讓她感受到了比那軒敞富麗的宮殿多出數倍的溫暖與開心。 但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如果沒有明天多好!如果時間就這么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可就算是停留在這一刻,她仿佛亦沒有恣情去享受。想到這里,她心里涌上一陣悲涼——如果她的未來注定是一片泥濘,那可不可以,讓她自私一回、短暫地擁有一下現在? 杜譽的吻燎起她身上的火熱,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本想將他推開,可不知怎的,就是使不上力氣。它們軟軟的伏在杜譽胸前,感受著他蓬勃的心跳。 一剎那,她忽然很想撩開他的衣襟,更近、更緊密、更無阻擋地去感受他。 這一股沖動自她心底噴薄而出,她完全沒來得及抵擋,手已緊緊捉住了他的領口。那衣裳淋了雨,已然完全濕透,因杜譽發著燒,衣裳上傳來撲撲的熱氣。 她的指尖十分冰涼,她的指下卻相當灼熱。唯一的共通之處,便是那融在一起的濕潤。 杜譽此時正醉心于她的唇,小心翼翼、一點一點輾轉其間,全未料到她對寬衣之事這般鍥而不舍。 他眼底墨色更深,再這么下去……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杜譽最后一點理智在一寸一寸淪陷。她的唇散發著這世上最醉人的香氣,而那,只是她整個人的一丁點微小的縮影。他本能渴求更多。 然而他終只是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松開她,聲音已有些喑?。骸盎ǔ瘎e鬧……” 她的小手卻并未被他這不輕不重的一聲喝住,繼續在他身前亂動。他喉結輕滾,勉力將那里潛伏的、隨時可能不受控制的掙脫出來的聲音吞下去,捉住她雙手:“花朝!” 花朝抽出手,露出一個頑艷的笑,明知故問:“怎么了?”又低低撒了個嬌:“你方才……明明同意了的……” “我同意了你為我寬衣,可沒同意你……”杜譽輕嘆口氣,整張臉已經漲的通紅。 花朝低下頭,手指在他衣帶上輕輕絞了絞,像在下什么決心。終于,一仰頭,理直氣壯地直面他:“那你方才……親我……” “我……”杜譽的臉剎那又紅了一個度。 洞中十分昏暗,只有洞口透進來的一點微光,可因為是雨天,亦十分有限?;ǔ床徽媲?,但能感覺的到。輕輕低笑一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紅透的臉頰——這是她自第一天見到他時就想做的事,臨要走了,終于得以盡興了一回。 她的手指似有特殊的魔力,能輕易勾起他心底的火苗。他再一次將它捉住。她換了只手,堅持不懈地挑釁他。他又將那另一只手抓住。 她似乎覺得這種你來我玩的游戲十分好玩,“咯咯”輕笑了一聲。然而兩只手很快均被捉住,無法再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