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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還騙婚嗎? 第25節

    杜譽脊背一直,沉默了許久,方吞吞吐吐道:“我很貪心……惦記的是來日方長,不想現下強迫你……”

    花朝虛弱一笑:“我眼下這樣,你也強迫不了我什么?!币娝越┲敝?,又補了一句:“我晚上怕冷,你過來替我暖暖被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就發上來了,不造有沒有錯別字,歡迎指出~

    好喜歡寫兩只小可愛的日常,感覺像兩個小朋友一本正經的過日子哈哈~~不知道你們看膩了沒~~

    杜譽小可愛令人歡喜的笑.jpg

    第三十四章

    杜譽緩緩轉過身來, 眸光落在她身上,眼底被燭火照的一片透涼,那里面清晰可見一點患失患得。他沒有說假話, 他的確怕這么一晌貪歡之后她再溜走。

    然而那一點猶疑終被她那句“怕冷”打破。很快,他微微別開眼:“好。我……我先去更個衣……”

    他走到柜子跟前,取出一件中衣,一只手伸到肩膀處, 去褪那外袍。他那只受傷的手幾乎不能動彈,褪的十分吃力。才褪下肩頭, 身后就忽然響起她低低的聲音:“過來?!?/br>
    他乖乖走到她跟前:“怎么了?”她二話未說,只是示意他彎下腰, 抬手替他去褪那外袍。外袍仍是濕乎乎的,被他的體溫捂的,倒有些熱了?;ǔ笾菨駸嵋路? 心下一片感慨。這呆子, 仍是如此, 一心專注起來, 就什么事都顧不上。

    花朝褪完外袍,又低頭卻解那中單系帶。杜譽像個木偶娃娃一樣在她跟前坐的乖乖直直, 目光一刻不離地望著她, 有些出神,仿佛不相信這是真實。

    花朝替他脫下外袍,露出他寬闊的肩膀。杜譽雖是個文人,身材卻不錯, 個頭很高,寬肩窄腰,花朝承認,她一度十分垂涎。

    并且想到做到,毫不留情地辣手摧了這朵純白的小嬌花。

    而當上衣完全褪盡,露出他肩頭上一個月牙形的小疤痕時,花朝不期然怔了一怔——那是那天晚上山洞之中她咬的。彼時他突然侵入,她一下子吃痛,本能之間,抱著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其實亦是私心作祟。那晚上山尋他時,她就已下定決心要離開了。雖然表面上告訴自己相忘于江湖,可潛心里大概仍是希望他能記住自己的。這個疤痕便是她留給他的印記。

    不自覺間手已撫上了那個小小的傷疤。杜譽渾身一僵,凝望著她的眸光剎那變得黑透。她溫軟膩滑的小手輕輕在那疤痕上摩挲著,帶的他身上起了一陣顫栗。好一會,輕輕問:“還痛嗎?”

    杜譽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個字:“痛?!?/br>
    花朝反而笑了:“好要臉!這么久了還說痛,這是要賴著我?”

    杜譽臉不紅心不跳地回:“不要臉……”抬眸與她直視:“……就要賴著你?!?/br>
    往日靠近了些就會羞的臉紅的小書生此時變成了這副模樣,花朝實在沒了招。瞪他一眼,賭氣似的一翻身躺下。杜譽亦不多說什么,索性就這么光著上身躺在了她外側。

    官舍一般是供剛入仕、孑然一身的年輕官員居住,不賃給拖家帶口的,因此雖然舒適,卻樣樣是照著一人的標準來的。那床一人睡十分寬闊,兩人就只是勉勉強強了。

    杜譽躺下后,不可避免地貼上了她的后背?;ǔX察到他光luo胸膛傳來的溫度,脊背一下子僵直。好容易忍了一會,杜譽又得寸進尺地將一只手攬了過來。

    花朝終忍不住,肩膀在他手底下輕輕抽一抽:“快去穿上衣服!”

    杜譽回地理直氣壯:“睡覺為什么要穿著衣服?”

    說話間鼻息噴在花朝后脖頸處,引的她一陣發癢。她恨恨咬牙,從齒間吐出兩個字:“流氓!”

    杜譽卻低低從喉間發出一聲輕笑:“究竟是誰流氓?只管脫不管穿……”

    花朝一聽這話,立刻掙扎著要起來為他穿衣,卻被他死死按住,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好困啊,折騰了半夜,又流了好多血……就這么睡吧,好不好?”口氣都轉瞬變得十分虛弱可憐。

    花朝雖明知他在做戲,但一想到他那只受傷的胳膊,還是心軟了。再加上自己小腹還時不時傳來隱隱陣痛,亦沒有精神再跟他折騰來折騰去了。于是便依了他,只是道:“那你不許亂動?!?/br>
    杜譽欣然點頭,唇邊綻開一個得逞的笑。

    然而沒睡一會,他就自食其果起來。

    嘴上勒令著杜譽不要亂動,不一會花朝自己卻泥鰍一樣翻起身來,還不時伸伸胳膊踢踢腿。她本就睡相不怎么樣,再加上肚子上的痛,實在忍不了一刻就得換個姿勢。

    杜譽光著身子抱她,本就像抱著一塊炭,將自己全身燎的guntang熾熱。且這炭還有香氣,那香氣見縫插針,一點一點沖開他緊守的理智,他只覺渾身有股亟待突破桎梏的沖動。好容易勉強壓制住,她卻動個不停,在他懷里蹭來蹭去,全然不顧他即將崩潰的防線。

    他忍了片刻,忍的額上都冒出了虛汗,生怕她覺察到自己的異樣,不動聲色地往外挪開了些距離。不一會,她卻憑著本能貼了過來,鼓囊道:“你真的好暖和啊——”縮在他懷中,像一只小貓安穩地縮在窩里,舒舒服服。

    杜譽最后的防線終于被擊潰,可又不能對她做什么。恨恨一咬牙,一站起來,快步走到桌邊,倒了口早上剩的涼茶,連灌三杯。又徑取了毛巾,浸了涼水,狠狠擦了一遍身子。待心中的欲/火稍稍緩了一緩,方走到柜前,翻出一件中衣,丟到床上:“幫……幫我穿上?!?/br>
    花朝雖沒什么經驗,但畢竟經歷過□□,這些年艷/情話本又沒少看。見他這模樣,聯想到方才感覺到的他的一點異樣,立刻明白過來。

    瞥見他臉上綻出的久違的一點紅暈,反霎時起了捉弄的心思,笑道:“不是說不穿嗎?我只管脫、不管穿的……”

    這始作俑者還這般奚落他!

    杜譽自食惡果,恨恨瞪了她一眼,自己艱難地拿一只手穿起衣裳來。

    花朝見好就收,輕笑著招了招手:“過來吧?!?/br>
    杜譽見她笑得惡趣味,臉紅的更甚,撐著最后一點骨氣,不肯就范,身殘志堅地將那袖管往受傷的那只胳膊里套。然而才一套上,另一只胳膊又蕩到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找不到了。

    只好拿完好的那只手,摸摸索索地往身后找袖管……卻始終不松口求助、亦不過去,頗有和這一只袖子較勁到底的意思。

    花朝見他這賭氣的模樣,和白日里一本正經地杜大人全然兩樣,不由失笑,輕嘆口氣,干脆走下床,到他身后,將那只袖子展開,示意他伸手穿進去:“大人,別拗了。來,我幫你?!?/br>
    杜譽卻并不立刻照做,只是側目瞪著她,頗有一種“我生氣了你都不哄哄我”的架勢,好一會,見她并不能領會,才冷冷道:“你叫我什么?”

    花朝愣了一下:“大人啊……”

    杜譽別過臉去,輕輕一哼,執拗地不肯穿衣。

    花朝一懵——這怎么……又變成我求你了呢?!

    然而見他那賭氣地幼稚模樣,又不覺好笑——罷了罷了我跟他這計較什么?于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地改了口:“杜譽……”

    他仍是別著頭,不肯抬胳膊。

    “杜蘅思……”

    不為所動。

    “蘅思……”

    不動。

    花朝嘆了口氣——這總不至于讓我叫您小寶貝吧大人?

    見他大有這么僵持到天荒地老的架勢,想了想,輕輕一捂肚子:“哎呦,這么站了一會,肚子疼的更厲害了……”

    杜譽立刻轉過頭,眉心一蹙,十分焦急:“你沒事吧……我自己來,你快回床上歇著……”

    花朝學會了他的僵持之法,不為所動。

    杜譽哀其不爭的心一會就偃旗息鼓,看著她,半委屈半提醒道:“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經這么一提醒,花朝立刻反應過來。那時自己像只剛破殼的小雞一樣成日追在他后面“阿譽阿譽”的叫,只覺得十分坦然。

    這么親密的稱呼,現下倒有些叫不出口了。

    杜譽見她半晌沒有開口,既強迫不了她,又不忍心她真這么陪自己干耗著受累,輕嘆口氣,乖乖將手穿進了袖管中,又轉過身來,示意她替自己系系帶。

    花朝略怔了怔。替他理理衣襟,彎腰將那帶子系住。低頭的瞬間,忽低低叫了一聲:“阿譽……”

    杜譽渾身一震,原本已然放棄了,沒想到她松了口,因而驚喜更甚??旎畹剡珠_嘴了笑,笑得近乎有幾分癡傻,像個稚童。

    花朝一抬頭對上他那笑,不由也一陣暖意也從心底溢出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快睡吧?!?/br>
    徑自回到床上,縮進床里邊。見杜譽跟著過來,忍不住又起了捉弄他的心:“大……”瞥見他將要黑下來的臉色,立刻改了口,壞笑道:“阿譽這樣,不如還是去地上睡吧……我這是為你好……我睡覺不老實,可不知道自己半夜會做出什么事來……”

    杜譽不理會她的捉弄,轉身從柜中又抱了床被子過來,大剌剌在她身邊躺下,悶突突吐出一句:“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杜小幼稚鬼~~

    -這總不至于讓我叫您小寶貝吧大人?

    -對,人家就是小寶貝!

    我不卡文的話今天應該還有一更,姐妹們讓我看到你們的手~~

    快馬加鞭更新中,留言我都看到了,晚點回復~~

    第三十五章 (二更)

    縮在兩個被籠里, 杜譽的安全總算得到了保障。欲/火慢慢被壓制下去,不一會,手又不甘心地穿過被子, 覆上了花朝肩頭。

    花朝因為疼痛并未完全退去,躺下后久久不能入眠,覺察到他這動靜,輕輕“嗯”了一下。

    “還沒睡?”杜譽皺眉問:“……因為疼?”

    花朝輕輕點了點頭。

    杜譽單身二十多年, 除了與她相處的那半個多月,親密接觸的女人實在有限, 對這種事缺乏經驗,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怎么辦……我再去給你倒些熱水?”

    花朝搖搖頭止住他:“沒事, 你快睡吧,捱一會就好了。已經四更天了,你明早還要去衙門……”更鼓剛剛敲過四更, 那鐺鐺的聲音劃過寂寥的夜空, 渺遠空蒙。因為尾音拖得長, 仿佛它是從極遙遠的地方而來, 又要到極遙遠的地方去。

    無端有了種亙古的永恒的味道。

    在這樣的深夜中,人心極為柔軟、極為脆弱?;ǔs在暖暖的被窩中, 身后的位置被杜譽占得滿滿當當, 她的心也似乎一下子被占滿了。

    痛歸痛,卻并不十分難捱。比起離開他的那些個歲月,容易多了。

    若是真的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杜譽不知道她心里的這些婉轉,一心仍盤桓在欲減輕她的腹痛上。一聽她說捱捱就過去了, 眉心斂地更狠:“我陪你說說話,轉移轉移注意力……”又想起在廚下時大娘說的話,問:“你肚子冷不冷?”

    “???”

    花朝幼時貪涼,睡覺喜歡將手臂放在被子外面,這么些年一直沒改這個習慣。因而此刻從肩頭到手臂俱是一片冰涼。杜譽攬她時觸到,以為她全身亦是如此,肚子疼的厲害,只怕更甚。見她只輕“啊”一聲,未留心她上揚的語氣,反把它當成個肯定。手不再滿足于攬著她的肩,反穿過被籠探過來,覆在她小腹上:“我手暖和,我替你捂捂?!庇知q嫌暖度不夠,雙手抽出來,互搓了幾個回合,再覆上去。

    花朝卻未在意他的動作,反被他那話勾起細碎的記憶。

    “你手暖和,你替我捂捂?!边@是她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那時正值春初,乍暖還寒的時節,兩人躲在山洞中,俱淋了一身的雨,冷得瑟瑟發抖。她自己捱不住這凍,就想蹭他身上的暖意,小狗一樣湊到他身邊,試探性地去觸他的手,意外發現他果然比自己熱許多,十分開心,索性兩只手都覆上去,把他當個暖爐。

    他明明自己冷得發抖,仍任由她握著,竭盡全力將自己所余不多的溫暖度給她。

    可握了沒一會,他雖手仍guntang,身上卻控制不住地打起擺子來。

    花朝一探他額頭,才意識到,他這是發了燒。

    此刻一聽他這么說,又隔著薄薄的布料感覺到他手心傳遞過來的暖意,心頭一跳,當即轉身過來撫他額頭:“你不會……發燒了吧?”

    杜譽笑著捉住她手,放入懷中:“哪有那么容易發燒?!?/br>
    他懷中雖然溫暖,卻并不似發燒那般往外撲撲冒著熱氣,花朝心下稍安。欲抽手出去,他卻死活不讓。捂了一會,她自己亦貪戀這分溫暖,便不再堅持。

    過了不知多久,因為實在太過舒服,她又忍不住得寸進尺,小心翼翼地將腳塞進他的被窩,搭在他小腿上,欲汲取他身上的溫暖,真把他當成了個暖爐。

    伸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抬目討好著覷了覷他。杜譽低頭看了看她假作乖巧的眼神,忍不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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