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13節
路云真慌了神:“你…你們?柳硯鶯!你好不要臉!” 柳硯鶯心里得意,但臉上只做委屈狀:“四小姐不要血口噴人,我等不來四小姐,又怕有人闖進來,就只好自己翻窗出去找人幫忙了?!?/br> 路云真急得跺腳:“柳硯鶯!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休想進我哥哥屋里?!彼捳f一半還不自信起來,“你,你就是進去了也比不過妙兒!” 哦~敢情那個與她交情甚篤的劉家小表妹也相中了她哥哥。 柳硯鶯本來還想多膈應她幾句,眼神卻驀然越過路云真看向門外。 那兒來了個人,側光而立,柳硯鶯看著那人道:“四小姐切莫誤會,什么比不比的,我與三爺清清白白,是三爺寬待下人,隨手幫了我的忙?!?/br> 來的正是路景延,他身材頎長站在門外像一株挺拔有力的喬木,只是今天的喬木因著天干物燥極易點著。 他道:“云真,跟我出來?!?/br> 路云真扭臉見是她哥,心里登時沒了底,“哥哥……” 路景延冷聲下最后通牒:“出來?!?/br> 路云真繞一大圈什么也沒辦成,還適得其反送了柳硯鶯一程,又急又怕,連呼吸都粗重,腳步沉沉走出去。 恰好柳硯鶯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挎著籃子從佛堂出去,路過門口那兩人時,刻意豎起耳朵聆聽,依稀聽見路景延話音沉沉和路云真說著什么,而路云真則說不出話只剩抽噎。 柳硯鶯心情大好,朝偏頭落淚的路云真福了福身,腳步輕快兀自走遠。 想算計她?再多活一輩子吧! 作者有話說: 昂首挺胸柳小鳥.jpg (希望追文的uu諒解我老改書名,剛開文總想調試吸引大家點進來,見諒見諒?。?/br> 第13章 未時日央,王府車隊準時回京。 柳硯鶯看路云真下車時踩著轎凳還在抽泣,約莫是在山上被路景延兇得狠了,返程時坐在車架里越想越委屈,跟小冬哭訴,說著說著就又難過得忍不住了。 該!柳硯鶯解氣得很。 她看向騎在馬上注視著女眷慢騰騰下車的路景延,心道不能浪費這個機會,昨日幫她解圍她謝得匆忙,哪能不再專程找上他好好道謝? 都到嘴邊了。路景延,她是一定要吃下去的。 短短一月能有此進展她已十分滿意,她自認只差臨門一腳,若能在他月底臨行前互通心意,柳硯鶯就什么都不怕了。 至于這臨門一腳怎么踹,她有前世成功案例,照搬過來便可,不費吹灰之力。 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注1) 柳硯鶯枕下拿出她珍藏的詩歌集,選了《玉樓春》中的一句,拿宣紙蓋在書本上,一筆一劃描摹著抄下來。 雙手捧著紙片“呼呼”吹干了,裝進自己貼身佩戴的小荷包里,趁午間各個屋奴婢都在廚房等飯的時候交給瑞麟,讓他代為轉交給路景延。 情書還是要帶為轉交才更纏綿悱惻。 瑞麟經過小崇山禪房一事,早將柳硯鶯當半個主子來看,忙不迭接過去,打包票一定好好送到。 是以路景延收到東西時正在用膳。瑞麟布置好餐食,又從食盒里把荷包小心翼翼掏出來,路景延見了那荷包先是蹙了蹙眉,旋即哼笑了聲,笑聲輕蔑讓瑞麟摸不著頭腦。 怎么?三爺認得著荷包不成? 路景延放下銀箸,勾手讓瑞麟把那荷包遞過來。 他將那豆綠的小兜掛在指尖,前前后后看了番,極富耐心,像是看著一位久別的老友。 前世,世子身上就戴著這個香包,形狀顏色大小都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么得來的。 她倒是省事,將上輩子用在世子身上的手段再給他用一次,連點心思都不愿意多花。 也對,在她眼中自己不過是助她上位的工具而已,若非前世世子不中用,她也不會想到要將籌碼全都壓在他這個庶子身上。 瑞麟見路景延見了這荷包不是多開心的樣子,趕忙獻寶:“三爺,硯鶯jiejie說荷包里還有東西呢?!?/br> “什么東西?” “這我不知道,她沒說,只說要您親手拆開來看?!?/br> 路景延面上笑得譏誚,聽瑞麟說荷包里還有別的,卻仍兩指撐開了那荷包往里一看,里頭是裝在紗布里的一袋香料,以及一張對折的字條。 路景延將那字條取出來,在掌中攤平,念了出來:“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br> 他知道這詩的后一句是: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也不知世子前世的荷包里藏沒藏著這個字條。 瑞麟沒讀過書,只聽出了詩中旖旎,旋即紅個大臉:“三爺,硯鶯jiejie真有才情?!?/br> 路景延看著那字條,嘴角勾著抹絕非欣慰的笑:“這是抄的,還抄錯了?!?/br> “???” “給我拿支朱砂筆來?!?/br> 瑞麟趕忙去到書房的桌案邊磨墨,又取了支狼毫筆沾上朱砂墨,小跑回去遞給路景延。 路景延將桌上碗碟往邊上推了推,將那字條重又書寫一遍,他的紅字疊在柳硯鶯的黑字之上,半蓋半遮,寫得似乎一樣又不全然一樣。 寫完將筆擱下:“等墨跡干了,就把這荷包連皮帶瓤給她還回去?!?/br> “是…” 柳硯鶯的情詩一看就是按在書上描的,原文該是瀟灑落拓的草書,她識字不多,有些連筆認成了比劃,橫平豎直糾纏在一塊兒,寫得莫名其妙。 她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再瑞麟找到她將荷包還回去的時候,只當是路景延不收,她本來也預料到了,路景延那個人冷靜自持,又馬上要回營,怎么會輕易和女子定情。 柳硯鶯見瑞麟那稀奇古怪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不一定好:“有勞了,三爺可打開荷包看了?” 瑞麟點頭:“看了看了?!?/br> “可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但三爺給您回信了!” 柳硯鶯驚喜:“在哪呢?” 瑞麟急著走:“裝回荷包里了,您拿回屋看吧,我們在這兒說話難保有人看見,我先走了?!?/br> 柳硯鶯心里正因為這意外之喜感到高興,沒往旁處想,只當是終于將路景延這臭石頭捂熱了,揣著荷包在懷里,直到夜里才敢借窗外微弱月光看上一看。 紙條一打開,她臉色就變了。 路景延寫的根本不是回信,而是將那句詩又寫了一遍,柳硯鶯知道自己書讀得少,路景延寫得顯然更加連貫自然,她的那句多半錯字連篇。 路夫子為她示范了一遍正確寫法。 ……上輩子路承業可沒做過如此討人厭的事! 寫給世子都好好的,怎么寫給他路景延還要受這種屈辱? 她想象中路景延雖不會像世子那般如獲珍寶,但好歹也與她已有過多日往來,關系有了進展,就算故作正經地不收,也會心生動容。 可他居然…… 活該他前世二十四了還是大火燒了掃帚毛——光棍一條! 氣死她了! 作者有話說: (注1)《玉樓春》晏殊 這兩天因榜單原因壓一壓字數,章節會短一點,見諒!作為禮物,柳小鳥給路哥送二手荷包,那我就23號給留言本章的uu發愛的紅包吧哈哈哈哈 第14章 不等柳硯鶯氣消,第二日府里來了客人,是劉家表妹,還有她們的兄長劉浵。 上回來拜年,劉錚只帶了自己的正室夫人和兩個嫡女,長子劉浵是妾室所出,上回并沒有一起登門拜訪。 但這個劉浵和世子走得近,是路承業的跟班兒,今兒陪著meimei來府上幾人第一時間去的也是路承業的常翠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誰都看得出劉妙兒想在路景延回滄州前再來見見他,又臉皮薄不好意思和meimei兩個單獨前來,只得借著哥哥劉浵和世子的關系再上平旸王府坐坐。 三人在世子的常翠閣小坐了會兒,都開始看劉妙兒的笑話。 說話的功夫她端起空茶杯喝了三口,顯見是坐不住了,心思早飛到三表哥那兒去。跟劉妙兒說什么都得說兩遍,第一遍從左耳朵進再右耳朵出,像是中了什么降頭邪術。 路承業抿了口茶潤潤嗓,笑說:“好了好了,劉浵,我們不說閑話了,待我派人去叫上我三弟一起,咱們幾個小的去給我祖母請個安吧?!?/br> 劉浵也笑:“哎好嘞?!?/br> 那廂劉妙兒赧然,終于露出點嬌怯的喜色。 路承業雖說貪玩了些,但待人接物為人處世都無處指摘,以請安為由頭叫上路景延一起,不至于讓劉妙兒的女兒心事暴露在眾人審視之下。 劉妙兒面皮薄,只被他們逗幾句臉就紅得像要滴血,何況是被心上人看出她心悅自己呢。 * 榮春苑。 幾個小輩到訪,老夫人樂開了花,讓秋月進進出出端來各式漂亮點心。 路云真和路景延還未到,大家伙只說等他們兩個來了,就一塊兒去榮春苑的四方亭坐坐,那兒的迎春都開了,斑斑點點的黃,像極了夜里天上的星子。 路承業吹吹茶湯,并不刻意遮掩目的,笑問:“祖母,怎么不見您屋里的硯鶯?” 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別的不說,看人最準,早看出他對柳硯鶯有意,只道:“這會兒我屋里用不到她,叫她下去歇著了?!?/br> 路承業點了下頭,心里也明白,他來了祖母就將人給藏起來。 只是這柳硯鶯,他是非要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