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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舊儒派的魁首吏部尚書周信,臉上不見半分笑容,甚至眉間還隱約能看到一絲焦躁。 不怪說最毒婦人心,那婦人還真有幾分果決,知道斷尾求生了。 一旁的杜文暉晃了晃茶碗,眼中閃過一抹不以為然。 豈止斷尾,她這是自斬左膀右臂! 東海衛戍軍一系是她的倚仗,沒有陳平和崔慎她很難插手軍中。崔慎這些年替她做的臟活也不算少了,說斷就斷說扔就扔,怕是要寒了旁人的心。 哈,我看她也是沒辦法了,畢竟萬慶舟死了,朝中異議的聲浪太大,就算是太后也不能不考慮清流的意見! 說話的是工部侍郎桂文武,他還記恨著當初在小朝會上溫太后讓他丟臉的事,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快意。 婦人就是婦人,頭發長見識短,牝雞司晨 他嘟嘟囔囔地念叨聲被周信打斷。 萬慶舟真的死了嗎? 周信看向杜文暉。 杜文暉一愣,點了點頭。 應該是死了。 什么叫應該!? 周信有些暴躁地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兩圈,然后驀地回頭。 活就是活,死就是死,生死之間豈能模糊?! 是死了! 杜文暉連忙應聲。 雖然不是我們的人下的手,但我們的人見到了萬慶舟的尸體,沒有呼吸,之后還被仵作驗看,確認是死了沒錯!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原本我們也準備那日動手的,但不知道被誰搶先了一步,萬慶舟已經被抬出了大牢。 萬慶舟那人原本交往的人就很駁雜,他和海倭國和馬臘達人都做生意,只要給足了銀錢什么都敢干,估計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想讓他死的人也不少。 他死了,正好順了我們的計劃,還不用被牽扯到命案,這就是天意啊! 天意? 周信皺眉。 一開始他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們也準備對萬慶舟下手,萬慶舟那人知道的實在太多,又在都德被崔慎抓到了把柄,必須盡快處理掉才安全。 但人沒死在自己安排的計劃中,這一點終究讓人不大放心,更別說最近一段時間蕭卓和陳平反常的安靜,在他們對崔慎和錢酉匡窮追猛打的時候,這兩人竟然全無反應,也半點都沒有出手拯救的意思,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周信官居吏部尚書,其權力位次僅在陳磬鐘之下,輪資歷陳還要避讓他三分,自然不是輕易能被糊弄到的。 他一直在懷疑,蕭卓可能還有后手。 現在對于崔慎和東海衛戍軍的所有指責都建立在萬慶舟死在岐江城的大牢這個前提上。 岐江城后期被歸屬東海衛管轄,雖然萬慶舟決計不可能是崔慎殺掉的,但他有監管不當的責任,揪著這一點打他沒辦法脫身。 人呢? 周信轉頭,視線對上杜文暉。 你說你的人看到了,那人呢? 人在京城。 杜文暉會意,馬上招呼來一個親衛吩咐了兩句。很快,一個身形猥瑣的男人走了上來,如果金川吉在現場一定能認得出來,這正是和他一個牢房,消息十分靈通的那個慣偷兒。 如今他洗干凈了臉,雖然依舊是貌不驚人的模樣,但卻比之前在牢房里的時候精神了許多,一上來就跪下給周信磕頭。 相爺。 萬慶舟死了,可是你親眼所見? 慣偷兒又磕了個頭。 我那日先是見到萬慶舟口吐白沫被獄卒抬走。之后牢里的獄頭便安排我和幾人抬著尸體送去義莊。我確認過的確是萬慶舟,而且摸上去已經沒了氣息。 一旁的杜文暉和桂文武都松了口氣,覺得這事已經十拿九穩,只有周信依舊不放心,繼續追問道。 你去抬尸?為什么讓你去抬尸?他們是不是懷疑你了? 慣偷一聽這話連連搖頭。 不不,不是他們讓我去的,是我想辦法自己混進去的。 我在岐江城經營多年,也積累了許多人脈關系。那日我發現被抬走的人是萬慶舟,我心中便起了疑心,馬上想方設法動用所有的關系混進了雜役的隊伍,因為我經常出入牢房,那些獄卒也不太防備我,就允了。 他說的萬分艱難,其實過程卻遠比他描述的簡單。 其實那天萬慶舟出事以后,大牢內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許多被關在監房里面的囚犯都認得萬慶舟,驚叫聲、呼救聲不絕于耳,搞得獄卒也有些手忙腳亂。 和慣偷一個監房的金川吉是重點囚犯,第一時間就被東海衛戍軍樞機處的人押了出去,剩下個慣偷兒沒人關注,沒過一會兒就有獄卒過來挨個監房喊人,挑了幾個輕犯去服雜役。 慣偷兒就是這樣被挑中的,但面對周信的問題他不可能如實回答,說實話只會讓上面的人懷疑他的忠誠。 所以他盡量說的艱難,說得復雜,這樣這群老狐貍才會相信。 果然,聽了他的講述,周信像是放下了心,屁股終于能夠安穩地坐在椅子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