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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冉昱索性放開了規模,想來聽的都可以參加。 然后便有消息靈通的人找上了他,表示想要參加鐵馬賽。 這些人有的是鐵馬買家,經過一段時間的教學后對自己的很有信心,十分想要和其他人比量比量。 還有些人,諸如于錦鵬這樣的,有錢有閑,自己暫時雖然還不行,但卻不想錯過這樣一場稀奇的賽事。 山路這種大家都跑不起來的,就算他上也未必會落后多少,聽說一個隊伍的騎手人數不限制,那大不了他多找幾個能騎的人加入,未必比其他人差! 這樣想著,于錦鵬仿佛忽然找到了人生目標,渾身都充滿了干勁兒。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樣認真過,每一天都過得分外忙碌。 白天練習鐵馬騎術,晚上學習鐵馬養護,間或還要尋覓適合的人手組建騎隊、研究戰術,整理鐵馬賽事的各個項目,于錦鵬的每一天都過得日子緊張充實。 不過忙歸忙,他的身體卻眼見著比在京中的時候還要健壯,看得家中派來的郎中也覺得神奇。 要知道,于少爺以前在京中是日日都要喝酒的,經常喝得酩酊大醉被仆役抬回家,老爺因為這事不知道打罵過他多少回。 現在到了南鎮,南鎮地處偏僻,除了客棧和瀝青車場以外就只有幾家食間,酒館是肯定沒有的,因為鐵馬騎士不允許飲酒。原本一天不喝就抓心撓肝的于少爺,一晃一個半月都滴酒不沾,他自己竟然也沒覺察。 看來,這南鎮是于少爺的福地。 于家的郎中暗暗點頭,在寫給府中的信件中著重匯報了一下少爺的日常,他覺得老爺和夫人看了肯定會高興。 日子就在忙碌中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臨近了第一場鐵馬賽的時間。 大約半個月前,海西鎮的鋪面就又來了不少租客,這次依舊是短期招租,不過準備明顯比之前充分,許多商家都帶來了時下最流行的貨品。 如果說之前的鐵馬展示會是大雍少部分人的內部活動,那么這次的鐵馬賽已經在時間的發酵中演變成了全民狂歡,甚至有不少外國商人都混在其中,準備圍觀傳說中可以媲美列西煤油車的大雍神機。 比我們的煤油車還要優秀,這怎么可能呢? 列西商社的經辦托里冷笑一聲,傲慢地敲了一下鑲著寶石的手杖。 假的,我很了解大雍人,他們總有奇怪的榮譽感,為此甚至不惜說謊。 劣等人種是造不出好車的,因為他們的血管中流淌的都是愚昧,他們根本不配擁有科學,擁有工業! 第206章 托里使用的是米列顛語,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也沒背人,反正大雍人也都聽不懂高貴的米列顛語,就算是當著他們面罵人他們也不會知道。 所謂的內燃車,不過個噱頭罷了。大雍人最擅長偷竊別人的技術,你看那些在海西干活的雍人,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們偷走最珍貴的成果,他們是個小偷民 托里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猛地被人推了一把,差點摔個狗啃屎。 艸你娘你放什么狗臭屁!?滿嘴噴糞臭氣熏人! 托里怒不可遏,被周圍的仆從扶起來的時候額上都蹦起了青筋。他猛地轉頭,只見身后不遠處站著一個身量不高但十分結實的年輕人,正一臉暴躁地瞪著他,提起的手指點著他的鼻子。 有種你把剛才的屁再放一遍? 他這話是用米列顛語說的,雖然發音不甚標準,但脫口而出語速極為流暢,使用的還是在米國南部極為常見的土語黑話,顯然是去過海西洲的。 我沒說錯! 托里昂起了下巴。 你們這些人來我們國家,不就是想把我們的技術學走嗎? 他舉起手杖。 不要指著我,這非常不禮貌。你們的文化中不是講究尊重老師嗎?我們賜予你們這么先進的內燃車,你們應當知道感恩。 呸! 那年輕人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什么你們賜予的,這是我們自己研究出來的! 禁止大雍的生員接觸真正的技術,只把我們當成廉價的勞工,灌輸你們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說得好聽,你當我們不知道海西人是怎么發家的嗎?加百利埃和赫圖阿姆的原住民讓你們上岸,你們卻把人家滅族滅種,一□□yin擄掠的強盜! 他大聲用兩種語言各講了一遍,意在讓所有人都聽到。 內燃車是我們大雍的機關師獨立研究出來的,而且那位機關師從沒離開過大雍,你們海西洲根本沒有的東西,憑什么說我們是拿了你們的?! 哈?沒有? 托里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 我們沒有的你們怎么可能有?什么內燃車,不過就是煤油車的劣等仿制品,我看一眼就露餡。 他依舊只用米列顛語說。 其實托里聽得懂大雍話,但他覺得自己說雍語有失身份,所以從來都只用引以為傲的米列顛語交談。 雙方互放狠話,但誰也拿不出證據打對方的臉,最后只能互相叫板說讓對方等著瞧。 等著瞧的意思當然不是打架,一會兒不是有鐵馬賽么,雙方都覺得能讓對方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