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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道:你們也嘗嘗。 吳姨和韓叔都沒客氣。 郁里把剩下的推給江獻,對他說:好吃。 江照鹵的?江獻道:行啊,成家了,為了老婆這種東西都會做了。 是,爸爸,鹵的。 江獻一頓,郁博士? 點頭。 江照道:特別吩咐,給你拿回來一些。 江獻目光懷疑,道:他下毒了吧。 是不是要把他迷暈,然后把兩個小東西帶回去查找數據,這誰能說的準。 在他眼里,郁彬絕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 江獻道:我不吃。 介過不是。是給,江照的份。郁里說不會,下毒的。 話音剛落,外面又傳來動靜,一分鐘后,吳叔帶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道:是閃送,郁博士又送來了一包雞爪。 江獻愣了好一會兒,道:他送的? 小包裹被放在了江獻面前,他抬手打開,里面果然有一個保鮮盒,滿滿一盒子,都是醬色的鹵雞爪。 里面還有一張紙條。 偶爾下來沾點煙火,不介意吧? 你有你的真理祭壇,我有我的煙火人間,郁博士,我們兩個注定不是同路人。 那日和郁里從天橋分開不久,郁彬就給他打了電話,江獻坐在車里,不等他開口,便說了這么一句話。 他以為,郁彬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把兩個孩子推上祭壇。 江獻嗤笑一聲,把紙條放下,將面前的這個盒子推開,道:好吧,我來嘗嘗郁博士下凡后的煙火。 郁里趁機道:爸爸還說,我們放假,一起,去抱溫泉。 溫泉可抱不住。 郁里不滿。江獻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有人能百分百相同,有些人的真理在有些人眼中可能是狗屁不通,但與人相交,總要互相理解,求同存異。 而真理的追求者,也皆是人間過客,終逃不過煙火沾衣。 夜越來越深,雪下的更大了些。 整個樓棟,只有2501的臥室還在亮著,有人房間凌亂不堪,但研讀論文的表情,卻認真的像是自然法則。 江家的別墅里,江獻已經坐在了書房前,他疲倦地把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看向了一旁的書架,上面放著滿滿好幾排關于生物科學的書籍。 人生在世,總是需要選擇,任何選擇都可能后悔。 初心會變,性格會變,有時哪怕是已經定格的過去,再回頭去看,都已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 唯有當下,此刻,不容辜負。 他收回視線,再次把目光放回電腦屏幕的企劃案上。 前院,幾只毛色順滑的狗子正圍著郁里親昵地蹭,江照舉著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道:夠了吧。 郁里指了指那片草坪。 想堆雪人得明天,今天這雪太薄了。 郁里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金毛和另外一只拉布拉多的腦袋,起身走向江照。 江照離他遠遠地,道:快把衣服換下來,帽子也得摘下來不許上樓!樓下有客房,你在那把自己洗干凈再上來。 郁里眼巴巴地看著他,道:那我,不上去了。 江照表情扭曲,道:那外套放在樓下洗衣機,你可以上去。 郁里乖乖把外套放下,任由江照給他沾了一下全身的狗毛,然后往樓上走,江照又道:帽子也放樓下。 郁里搖頭。 我手洗,然后給你放起來,到底是郁叔叔親手織的,你也不想戴壞戴臟了吧? 不戴,它就,沒有醇債的意義了。 可以放起來,收藏。江照強迫自己不去看他頭頂歪掉的豆豆,道:就像你小時候的玩具,難道不玩了,就沒有意義了么? 郁里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依依不舍地把帽子遞給他。 然后他上了樓,摘掉項圈,找到了江照的睡衣在身上比了比,穿上估計能把手全部蓋住。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和江照戀愛之后,第一次同居就是在大學那邊,這邊并沒有他的衣服。 郁里洗完澡,換好衣服,從浴室里走出來,江照正在桌前的電腦旁查看照片。 郁里坐在他身邊,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湊過去看。 洗完了。 嗯。 小小的,稚嫩的,像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響起。 江照道:看這幾張,好像不錯,要不要打印出來。 吼。郁里貼著他,說:口以,掛我,黃間。 為什么是掛你房間不是掛我房間。 我的,掛我,黃間。 你怎么還撒嬌呢。江照隨手調著上面的銳度,道:突然這么奶聲奶氣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 他的表情微微一僵。 白色的大理石桌上,黑色的項圈安靜地擺放。 黑白相應,猶如一件充滿科技感的藝術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