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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郁彬頓了頓,道:你怪爸爸么。 搖頭。 郁彬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十分復雜的情緒:郁里 我想問爸爸,我是不是 郁彬耐心地等待。 郁里很想說,他好像就是不敢跟江照做那種事,是不是跟基因有關,但他又隱約明白,這可能跟他的心理不夠成熟有關系。 臉紅了半天,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郁彬有些愕然,沒想到小朋友居然還會隱瞞事情了。 當初說喜歡江照,情竇初開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害羞過。 他恍然,想說什么,又閉了嘴。 小孩子有了秘密,某種情況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 而且,經過上次江照為郁里修復基因的態度來看,他的確是個可以跟郁里相互扶持的人,所以兩個人的戀愛無論進行到哪一步,都是極為正常的現象。 心理學研究表示,過分cao心的家長會引來孩子的叛逆,讓他變得不再信任長輩。 只怕日后很簡單的一件事都不愿意跟他溝通了。 再吃一個。郁彬又給他夾了個雞爪,道:待會回去的時候給江照帶一些,讓他也嘗嘗。 點頭。 郁里的嘴巴吃的油乎乎,道:可以,給園子,帶嗎。 當然可以。郁彬道:我做了很多,我們一家也吃不完。 郁里愣了一下,一,家。 怎么。郁彬道:你不想跟江照結婚? 郁里耳朵又紅了起來。結婚,就代表著生兒育女不是,他們都不能生,就代表著,同床共枕,代表著,躲不掉的洞房花燭。 他又想到了手掌來回移動的感覺。 掌心與溫熱的物質相貼,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腹部在隨著呼吸而起伏,還有那溫潤而充滿彈性的觸感,輕輕點一下,就會立刻彈上來,好摸的不行。 郁彬觀察著他,看他抬手揪了一下通紅的耳朵,然后呼嚕嚕吸進嘴里一大股面條。 腮幫子被撐的鼓囊囊。 你們應該快放假了吧。出門的時候,郁彬把東西打包好,道:年前我們一起出去玩玩,泡個溫泉。 點頭。 郁里換了鞋,穿上外套,套上圍巾,郁彬道:對了,你等一下。 郁彬拿出來了一個白色的針織帽,道:天冷了,把這個戴上。 郁里接過來,看向他。 你有mama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騙你。郁彬道:現在你都知道了,你從來都沒有過mama,但你看,爸爸也能學會這個,所以別的孩子有的,我會慢慢補給你。 屋外簌簌下起了雪。 郁里緩緩松開抱著父親的手,然后把帽子頂在腦袋上,眼睛被水光映的透亮,臉上大大地咧出一個笑容。 進入電梯,郁里在里面原地轉了個圈,然后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江照發消息:爸爸做了雞爪,我拿了點帶回去。 切出來,又給王金園發了消息:爸爸做了雞爪,給你閃送過去。 通知欄跳出新消息。 郁里順手點進去,是江照的回復:在你家樓下。 郁里的心,猛地像是被扔到了火上,他看著電梯下滑的數字,開始度秒如年。 電梯門一開,他就蹬蹬跑了出去,樓外果然停了輛車,還有穿著灰色駝色毛呢大衣站在車前的人。 郁里站在原地,雪白的棉襖雪白的帽子,還有雪白的臉,整個人像是被精心雕琢出來的雪團子。 江照張開雙臂,郁里加快腳步沖過去,撲在他懷里。 江照看著他的帽子,微笑的臉龐逐漸僵住,然后抬手把他帽子上面的小豆豆拉到頭中間。 郁里的一邊耳朵被遮住,一邊露出半邊。 他直起身子,抬手扶正,頭頂帽子上的小豆豆立刻歪出三厘米。 江照盯著,道:誰給你買的帽子。 郁里很開心:爸爸,織。 江照道:是么。 那是扔不了了。 他強迫自己扯了扯嘴角,把目光從那個歪掉的豆豆上移開,抱希望給郁里明天就能把它忘掉。 郁里坐上了車,江照道:帽子可以拿下來了吧,車里打了暖氣。 郁里搖頭:喜歡。 吃過了? 點頭。 那晚上我吃什么呢。 郁里舉了舉手里的雞爪,對他眨了眨眼。 努力假裝什么都沒有聽懂的樣子,耳朵尖卻悄悄紅了。 爸爸說。他轉移話題:我們是一家人。 江照挑眉,郁里接著道:上次那件事,江叔叔,有聯系你嗎。 沒有。 郁里猜測他還在生氣。畢竟當時先被兒子的三觀震驚,后來又被郁里的三觀震驚,至于郁彬,他應該不會太驚訝。 江叔叔還是,不認同,爸爸的,觀點。 你覺得他們哪個對? 我覺得,都對。郁里說:只是兩個人,底線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