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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秋意北的肩,陸渟看到了那張照片。 因為剛才動作比較大,照片從秋意北的褲子后兜竄出了一大半,照片上的內容全部進入了陸渟的眼底。 那大概是一個夏天,陸渟在圖書館一層靠窗的位置學習,一只鳥掠過,影子從課桌前劃過,陸渟恰好抬頭看向窗外。 陽光正好,灑了進來,照在陸渟的臉上,那一瞬,陸渟嘴角繃緊的線條逐漸柔和,淺淺勾了一個笑容,同樣勾動了秋意北按下快門的手。 梧桐大道的鐘樓敲過12聲鐘響,新的一天已經來了。 陸渟注視著照片上的自己,認認真真開口說道: 生日快樂,阿北。以后的每一個生日,你都要有我陪你過。 第64章 活過來了 在看守所依舊臨危不亂的陸正庭突然被獄警傳喚,說有人來見他。 最近這段時間陸正庭見過很多人,除了律師,就是牽扯到案件的其他城市的經偵。 由于陸正庭涉及的案件還有秋意北父母的命案,所以給他安排的是一對一接見室。 接見室的門打開,陸正庭第一眼便看見了穿戴整齊的律師,是之前幾次都負責幫他辯護的律師。 陸正庭坐下,獄警離開接見室。 陸正庭第一句話就是:陳律師不用再辛苦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他們定不了我的罪。 的確,不僅定不了他的罪,當他走出監獄大門之后,曾經那些商業伙伴又會一窩蜂地擁上來。 簡單的舉報并不能擊垮縱橫平愚市幾十年的商業巨頭。 只要他還能出去,平愚市的商業帝國就還是非他莫屬。 話音剛落,接見室的大門倏地打開,從外面背光走來兩個人。 直到大門關上,陸正庭才看清其中一個人,正是秋意北,陸正庭驚訝之余,看見秋意北身旁,還跟著一個頭戴棒球帽,帽檐幾乎遮住整張臉的年輕人。 秋意北進來后一眼都沒有分給陸正庭,對陸正庭對面的陳律師喚了一聲。 陳律師點頭起身,經過過進來的兩人身邊,推門而出。 秋意北此時才冷冷瞟了一眼陸正庭,而后低頭,不動聲色捏了捏年輕人的手。 巨大帽檐下,陸正庭看到年輕人輕輕勾了下嘴角。 接見室很快就只剩了陸正庭和年輕人兩個人。 年輕人走到陸正庭對面,坐下,抬手剛要掀開棒球帽,陸正庭突然開口:陸渟。 年輕人的手一頓,心跳迅速提高,但他強壓下心口的不適,很快粲然一笑,徹底掀掉帽子,對著陸正庭,叫了一聲:陸叔叔。 陸正庭皮笑rou不笑,哼了一聲。 陸渟同樣微微淺笑,并不說話。 陸正庭諷刺問道:你的母親和大哥還好嗎? 陸渟挑眉:他們很好,他們拖我給您帶句話。 什么話? 他們希望您永遠不要出去了。 陸正庭立刻瞇眼,看了現在的陸渟很久,忽然,他嗤笑一聲,說道:看來秋意北把你寵壞了,你現在敢這樣和我說話了。 沒錯,他的確把我寵壞了,陸渟自豪地說,您是不是想說,他本來該是陸渟的,我這個冒牌貨不配得到秋意北?看來,您也承認秋意北是個值得的人。 你變了很多。陸正庭依舊臨危不亂,一副長輩說教的語氣。 陸渟禮貌答道:我沒有變,是您沒有看清我是什么樣的人,就帶我回了陸家。我對陸渟,對母親對大哥,對您,永遠心懷愧疚,是一輩子的愧疚。但如果您當時沒有因為貪婪而排擠秋意北的父母,造成他們家破人亡、秋意北入獄的結局,就憑幼南路27號這個連接,秋意北或許真的能成為陸渟的丈夫。 陸正庭抬眼。 陸渟繼續道:畢竟他們兩個,才是真的門當戶對。 你還是不夠沉穩,陸正庭看了一眼陸渟的左肩,傷還沒好全,就急匆匆來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我來看看您,畢竟我曾叫過您一聲父親陸渟也瞟了一眼自己的傷,不過,您在這里,消息還挺靈通的。 陸正庭不置可否:如果你們真的能治我的罪,你就不會來這里冒險見我,秋意北更不會同意你單獨見我,畢竟他是真的很護著你。 陸渟沒有順著陸正庭的話說下去,而是繼續自己之前的話:但,您還是沒有我們靈通,也不如我們在外面神通廣大。 說著,陸渟站了起來,上半身慢慢傾向陸正庭,直到他的身體完全擋住了監視器的鏡頭,才停下。 借著冬衣寬大的袖子,一把刀從陸渟的袖子里掉了出來,咣當一聲掉到陸正庭的正面前。 陸正庭呼吸窒了一瞬。 陸渟壓低了聲音,只用陸正庭能聽見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人能治您的罪,法律也不做不到,畢竟所有事不是您親力親為的。但是,您沒有親自做,我們可以讓您親自做。 隨著陸渟的聲音越來越小,陸渟不被監視器拍到的另一只手抓住陸正庭的手,力氣大到戴著手銬的陸正庭壓根掙脫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