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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周漾看到范驚陵少見的對自己動怒,愣了一下。 其實早就放下了。畢竟分手前那段時間他們吵得那么厲害,關系的不對等和觀念上的分歧讓他很清楚地意識到他們最后會分開,可他沒想過會用這樣難堪的方式。 在他還沒有和宋眠風分手的時候,他就跟范驚陵上了床。 這是背叛。 他問心有愧。 周漾直直地望進范驚陵的眼睛,朝他笑了笑,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和平靜地說:喜歡啊。 范驚陵起身拽住了他的衣領,另一手,撫上他的脖頸:周漾,你真的好得很。 他欺身上來,手指微微用力握住了周漾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周漾從來沒接過這么窒息的吻,他沒有閉眼,生理性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脖頸上和唇瓣上的痛感讓他想要推開范驚陵,但抵在男人結識的胸膛上的手,又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心臟也在劇烈地跳動著。 范驚陵松開他時,他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像是一條瀕死的魚,大口地呼吸著,掙扎著,然后身上就被剝了個干凈。 去房間。他啞著聲,紅了眼,求你 別在這兒 范驚陵把他的手壓過頭頂,guntang的嘴唇從他的臉側一路往下吻,在他的脖頸肩頭,咬出深深淺淺的紅痕。 那樣柔軟的唇,語氣卻是讓周漾戰栗的低沉冷冽,像是鋒利的刀刃,掠過他的耳畔,讓他的心也開始犯疼:周漾,你記住今晚。 他說:你記住我。 這一晚范驚陵大概是真的被他氣狠了,就在陽臺上,夜里的冷風和男人的體溫貼著肌膚蔓延四肢,讓他忍不住身體發顫,羞辱感和身體酥麻的快感磨得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只能喘息著啞聲求饒。 可范驚陵只是吻去了他臉上的眼淚,然后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昏昏沉沉地暈過去之前,周漾感覺到了什么濕潤的液體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是汗水嗎? 他想,總不會是眼淚吧。 范驚陵幾乎一夜未眠,把周漾抱去清洗再抱回房間床上,拿手機點開微博,再搜關鍵詞也只剩下了零星的幾條討論。 倒是未接來電里,好幾個蕭遙給他打的電話,然后就是老二給打他的電話,老爺子的電話也有一個,還有一條冰冷的信息,讓他回家。 家啊。 他哪有什么家。 從他母親過世那一天,他就沒有家了。 偶爾在周漾身邊,他倒是能感覺到幾分家的溫暖,但他很清楚這份溫暖是用多么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他也不敢沉溺其中。 現在,該是走的時候了 他認真地用目光描繪著周漾的眉眼,最后伸手摸了摸他還泛著紅的眼角,在枕頭下放了張卡,再起身出門去,沒有回頭。 回到范家,范嶸川便把他單獨叫到了書房,連范驚聲都沒讓跟著,進屋就是一拐杖狠狠地敲在他的腿上:跪下! 他不愿意跪,握拳的手背上筋脈暴起。 你個混賬東西!范嶸川氣得胸口脹痛,喉嚨里也猶如碳火在燒一般,話語都是擠出來的,你在外面怎么亂來,我都沒管過你,現在倒是被人捏住了把柄,丟臉丟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又是幾下重擊敲在腿上,范嶸川也是發了狠,一下比一下打得重。 范驚陵只覺得腿上像是被看不見的野獸死死地咬著,前所未曾感受過的疼痛從腿上傳遍全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渾身都冒出了虛汗。 最后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昏暗,格外沉重的一聲響,像一聲悶雷炸響在書房里,跪了下來。 馬上跟那個人斷干凈。范嶸川這才停了手,胸口起伏著,喘著氣,否則你就從范家滾出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你mama留下的東西,你也一分都別想要。 事情是老二抖出去的,讓范家丟臉的人,只有我嗎?范驚陵手撐在地上,忍著腿上的劇痛,站了起來,然后脫了力地往后退了幾步,靠在了墻壁上,勉強支撐住身體。 要是你不做這些事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偏心。范驚陵打斷他,身體的疼痛讓他心悸,汗水也浸濕了衣服,我會和他斷了但老二的這筆賬,我也會記著。 你還想對你弟弟下手!范嶸川氣得隨手拿起書桌上的杯子就朝他砸了過去,范驚陵撐著身子都勉力,沒有力氣躲,杯子砸在額角,瞬間便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往下流。 弟弟?范驚陵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我弟弟不是剛出生就被你扔在醫院自生自滅了嗎?啊? 范驚陵直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小小一團眼睛都沒睜開的嬰兒,記得醫生搖頭嘆氣時他母親臉上絕望的眼淚,那年他十歲,失去了他的弟弟,也失去了母親。 范嶸川像是被他踩住了痛腳,大聲吼道:那是因為早產,醫生都說救不活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媽為什么早產?范驚陵盯著他,話語切齒,還不是因為你帶回來一個只比我小兩歲的野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