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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他喊了聲李逾白,小心地套近乎,你怎么今天來了?之前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之前阿輝他們還想找你 視頻是誰拍的? 李逾白的聲音很冷,酒意上了臉,目光卻銳利地掐住了對面人的呼吸。賀濂也一個激靈,他感覺手腕被人用力握了握,突然清醒。 褲兜里事先裝好的錄音筆,賀濂按下了開始鍵。 見他不答,李逾白耐心等了幾秒,重又問:視頻是誰拍的? 不是樂隊的人。貝斯手說話溫溫柔柔,甚至有點怯懦,是你先不要我們不記得了嗎?那天晚上,你說以后可能不來了,阿輝勸你多喝幾杯。到凌晨,大家都很高興你要開始新生活,只有我難過。 李逾白問:我對你做了什么嗎? 賀濂心一緊,旋即聽到貝斯手小聲說:你什么也沒做,你喝醉了,站不穩。我只想扶你一下,我從來沒那么近碰過你。 那 但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 第47章 是他的百獸之王 我不知道。 阿輝他們都知道,你不可能 問你是還把你當朋友,別的想法與我無關。 聲音冷出了冰渣,李逾白最后那口酒一飲而盡,掐著橘子皮放進嘴里嚼。見貝斯手不再說話,他把玻璃杯推回吧臺:不要把話說死了。你一定看過那個視頻,當天的事我記不得,你能告訴我嗎? 貝斯手搓著衣角,舞臺的音樂更大了,燈光晃得像打閃。 他良久才說:有個人,你沒來之后找過阿輝一次,那個視頻他當時就知道,拿給我看了,要我留著,以后說不定有用。白哥,真不是我們拍的。 是復制的版本,他還記得那個視角藏在酒吧的卡座。 李逾白眉角一跳: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嗎? 貝斯手想了想說:男的,四十歲左右吧,挺溫和的,嘴角有一道疤。后來有妹子說他在酒吧里蹲了好長時間,可能想找漂亮的人。 當他說出嘴角有疤的時候,李逾白的呼吸幾乎停了一拍。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走出綠川酒吧,坐進賀濂的車里。賀濂沒直接啟動,而是把天窗打開,露出一小片被樹葉遮擋的夜空。 賀濂說:我們想的是同一個人嗎? 李逾白篤定地點點頭:楚尋常,是他。 賀濂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之前曝光隊長戀情的,會不會也是他?套路跟這次一模一樣,就是想利用輿論把FALL拉垮 他不是掛靠爍天么,估計還想把TSU帶到巔峰吧。李逾白望著那片黑藍的天空,我們擋了TSU的路,一次,兩次。裴勉,小江,我 傻/逼。賀濂罵了一句。 李逾白卻笑了:別人當著你的面跟我表白,你不生氣就算了,想的居然是這個?我家小濂簡直該得本年度最敬業獎。 賀濂噘嘴:你不是當場就給拒絕了嘛,沒我事兒。 李逾白故意逗他:我要是反應慢一點是不是就該送命題現場了? 那必須的!賀濂抓過他的脖子往低了按,惡狠狠地一親李逾白嘴唇,接著啟動車子,后知后覺地驚叫,臥槽,剛才要是被拍到了怎么辦?! 退出娛樂圈。李逾白笑得很賊,這兩天正巧考研報名呢。 想都別想,你要火,跟我一起。賀濂說。 他笑了一會兒,感覺那股平靜的確撫慰了自己??赡苓€是因為賀濂,他還沒想到解決方案的時候,賀濂就提出來了,把他抓到四川東路的酒吧,遙望藍鯨體育館頂棚。換做自己決定,李逾白可能永遠不會想來。 潛意識里,他逃避著這一切,貝斯手所言喜歡他也不是毫無察覺。悉數種種加在一起,李逾白很難面對曾經了。 是賀濂逼迫他去喝以前喜歡的酒,聽到那句話。 然后他面對了才發現,熟悉的環境,舊友的告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難以啟齒,也沒有讓他動搖分毫。 我還是想問一句啊賀濂說話時音節黏在一起,似乎就能顯得不小氣,那個小溪,你們以前關系很好么?還有阿輝又是誰? 還說無所謂呢?李逾白挑起眉看他。 賀濂盯著柏油路的白線,吹了聲口哨。 阿輝是樂隊主唱,以前,我老和他們混在一起。學校里大家都想著績點、講座、科研論文和獎學金之類的,家里爸媽更喜歡李山青也不在乎我學得怎么樣,自己孤零零的,就想找點存在感。李逾白往后仰,手指把安全帶扯來扯去。 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嗎。賀濂松開一只手掐李逾白的臉。 李逾白讓他專心開車:人嘛,社會動物,我從小就這么覺得,如果沒有誰讓我有這個存在感,會非常焦慮被星探找到簽了光華的時候,一方面覺得應該找點事做讓自己忙起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緩解這種焦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