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男人(8)
「你究竟愛我什么?」她問。 杜佑南從胸前口袋取出鋼筆,在她耳邊輕輕按下。 『臺灣所指的文化創意產業包括視覺、表演藝術、音樂、電影電視、出版、工藝、設計、建筑。然而我更偏好美國的定義,他們不……』 金綰岑握住錄音筆與南擁吻,她的意識只取得片刻清晰便融化在南的嘴里,如吞下催情巧克力,她的下腹暖烘烘熱起來,他的一部份經由口中流到下肢,想要他的全部,然而那只是想像,現在靠想像不過是杯水車薪。 解落鈕扣,他們不需要找到合適的扣縫也無所謂,反正光透不進教室,什么也瞧不清。遠方燈火彷彿將整座城市燃燒起來,眼前的杜佑南儼然形體消失,徒留概念,她必須用全身緊密交纏,否則隨時會從只有一個人的想像醒來。 她的掌心貼近南的側頸,掌緣染上他如冰似玉的青瓷薄胎色,差別在于一個是歷史一個是活物。曾經是她的歷史,星盤羅列排成的桌椅,她的粉筆,她的講臺桌,割破絲襪的黑板溝槽,是也不是。 她是不是他的? 金綰岑雙腿夾住他的手腕,杜佑南聰明的把手指輕輕抽出來。 「南……」 低語如詩,天光如浪。 「嗯?」 「你會和沒興趣的人上床嗎?」 「會?!?/br> 金綰岑吻上他的眼角,他們的痛苦來自理智消滅了感性,他們的rou體不能隨心所欲貪歡。她撫摸南半硬的yinjing直到勃起,征服需要信心,指尖旋律傾訴,另一個他,另一個誠實語言的時刻。 「我也會?!顾f。 冰山消溶,黑暗褪去,水滿漲了起來,閉上眼就彷彿置身月球,吸不到氧氣,每一個緩慢步伐刺痛神經,失去大氣的保護,心臟似要爆裂。南幾不可聞的喘息讓她心疼的覆在掌心,像隻負傷的小動物,溫暖沉重,但是她—— 「你怕什么?」 「害怕我會改變?!?/br> 「你不會改變?!鼓夏曀难垌钐?,她喜歡這雙眼睛,冷冽又格外溫柔,她想或許她是根本上愛著南的靈魂,他的邪惡是來自他的純凈?!肝覑鄣氖乾F在的你?!?/br> 她愛誰—— 她卻不能愛誰。 「你為什么要搬桌子?」金綰岑笑起來。 「你可以躺在上面?!鼓险J真地說。 「站著也沒關係,我們不要弄亂學生的書桌好不好?」 「善盡老師的職責?!?/br> 「你也有你的職責?!?/br> 金綰岑蹲下來含進嘴里,和單純以手握著又不同,她有徹底掌握男人一切的感受,嘴沾濕形狀,用舌頭記憶,聲音既是她的也是他的。騰出手解開馬靴,褪去內褲,金綰岑只馀上衣和絲襪,體內燃燒的慾不給她更多時間,她要南進來,兩分鐘遠比這兩個月煎熬。 「絲襪會勾破喔?」 南輕哼,金綰岑舔著他的胸口,嘴角逸出模糊不清的話?!笡]關係……」不如說她想這么做,她想要被南撕裂,把她的腿抬起來勾破絲襪裂出一道口子。她從來沒那么迫切渴望。 直到南終于放進來,不受任何阻礙,好像他的yinjing原本就是自她體內誕生。 「溼得一塌糊涂……」 南抬起她的右腿捨不得移動,無論怎么抽動金綰岑都會哭出來,牙痕留在他的肩肌,猶如處子之身,南疼惜了,打算作罷,卻被金綰岑的雙臂牢牢鎖緊,單立的左腳顫抖,彷彿南一抽離她就會崩垮。她的脆弱來自于愛,那么她便要將愛斬去。 「我們的賭注還是有效……」金綰岑喘著氣,她抵抗大風大浪,阻止劈開大地的閃電掩蓋這番話?!改?,我不會和你在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