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她的手向下滑去,指尖沾取了一抹黏液放入口中,吮吸上面殘余的味道。 騰出另一只手在陰蒂上打磨,酥麻的電流經脊骨攀爬至全身,花蒂盡興地舒展。 中指探入花xue,進入兩根指節,身體的主人習以為常,動用自己的手指在xue內往復抽插。 高潮如期而至,她細聲呻吟,戰栗的xiaoxue平復下來,在余韻中落入回憶。 ...... “唔!” 嚴熙快速用手掌蓋住失聲的嘴。 潮浪過后,xue內的手指還沒拿出來,感受著翕張的xiaoxue,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吞吐。 隔壁的女人發出一聲長吟,而后是倒在床上的悶響。 自慰后的小腹酸脹難耐,人總會有尿意。 她在床上翻來滾去的忍耐,還要支起耳朵留意隔壁的談話,以及屋子里各種細小的聲響。 熬到一切聲息全無,膀胱瀕臨崩潰,才敢揉著肚子跑到廁所去。 泄完尿意,拿衛生紙一遍遍擦拭內褲上的黏液,一道深色水痕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清理私處的液體,碰到紙巾的花蒂還會有敏感的酥癢。 夜已深,明日還要上課,來不及進行第二場,嚴熙只能刻意忽視著性器的訴求,擁著被子入睡。 “昨晚沒睡好嗎?你今天怎么這么困?”瞿波沖好咖啡放在桌角,關心地問道。 她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自己,雙手一圍,腦袋掉進去,又開始補覺。 睡睡醒醒,依靠著‘好同桌’瞿波給她打掩護,平安混過一天的課程。把課本裝入書包,打著哈欠接過他遞過來的筆記,揚手一揮,就算打過招呼。 徑直走出班門,某人的聲音緊跟著追出來,“看不懂的地方記得問我!” 少女跑得飛快,馬尾辮高甩,角度已經達到和地面平行。 今天是嚴律學校開高中生畢業典禮的日子,她說好了要去旁觀,順便接他回家。參觀畢業典禮是托詞,真正的意圖是后面那句。 停在高三的教學樓前,嚴熙已經站不直身體,扶著膝蓋大口喘氣。熙熙攘攘的高三學生從她身邊走過,像是被一片白云包裹,她努力在滿目白襯衫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負所望,終于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見他。 筆直的身板,襯衫一絲不茍地穿在身上,嚴律因上臺發言需要,還提前搭配了西褲和領帶。 嚴熙把手放在臉頰旁擴音,剛想喊他,又遲疑地放下。 成群結伴的白衣少年和少女,不再流向樓梯的方向,人群停滯,紛紛回望一人。他身邊早已被清場,無形的空氣墻為主角建造,將眾人隔絕在外。 手捻情書放在背后,嬌羞的女孩子已是面若桃紅,她雙手呈遞書信,碩大的紅心向上作封,愛意不能表露得再直白了。 站在樓下的人也停下腳步,仰頭看起八卦來。 他們能看見的不過是一出默劇,沒有聲音,只能憑借人物的動作腦補想象。 書信落下,女孩張開手臂抱住了男孩,不顧眾人的眼光,腦袋親昵地貼在嚴律的胸口上,深情地擁抱良久。 人群發出哄鬧的‘噓’聲,像是夏天趕不走的聒噪的蟬。 真是多管閑事的吵鬧! 她氣紅了眼,雙手蓋上耳朵,不顧方向地跑出云聚的人群,眼淚和哭聲甩在了后面。 原來留在原地固守的只有她一個,只有她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那樣離不開他,而他已經大步邁向成人世界了。 嚴熙越想越難過,她想說—— 昨晚,我還幻想著他自慰。 頭搖得像撥浪鼓,眼淚夸張地甩出去,腦海里的形象還是堅持停留在那里。 一夕之間,某個人眼里的世界已天翻地覆。 低頭走回家,眼淚灑了一路,瞿波的信息照常發過來,她沒有如往常一般視而不見,立刻打字回復了他。 【你有不會的問題嗎?】 【我答應你?!?/br> ...... 瞿波穿了一件皮質短外套,淺色休閑牛仔褲,特意打扮出和藹親近的模樣,敲門前,又借著手機的反光擺弄了兩下頭發。 他對她的家人也曾下過功夫了解,知道她最親近這個哥哥。這對他來說并不是難事,經年累月的熟悉,自由戀愛的年代,他有自信說服這個男人。 進了這間狹小的屋子,擁擠的空間里擺放了兩人的生活用品已是滿滿當當,根本沒有多余的地方招待陌生人。 瞿波沒有在意,撈過一張椅子坐在茶幾的另一邊,沙發的對面。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沙發上的嚴熙——她和那個哥哥的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額頭貼著身邊人的肩膀,努力像要藏起臉龐的模樣羞澀可愛。 心里想著,臉上不自覺流露笑意,眼角彎彎,眼神一刻不離地貼在她身上。 “她懷孕了?!眹缹⒄f道。 瞿波眉毛一挑,驚訝了片刻,問道:“是我的?” 空氣凝滯,無人應答。 他頓悟,笑出潔白的牙齒,語氣明顯更輕快了,“你要多少彩禮錢?” 嚴將面露不悅,低頭看她,虛扣的手掌頓時收緊。 嚴熙仿佛被人拿捏了嗓子,幾番嘗試,嘴邊的話都無法冷靜地說出口,眼里漸漸凝聚了水霧。 這下,輪到瞿波不爽了,他看著兩人推搡的態度,動作親昵略有刺目,眉頭不經意地折出川字。 “我喜歡我哥......” 大通河在腳下川流不息,男人吐出一口煙霧,胃里的惡心直往上沖。 他憤怒地拍擊欄桿,對三根赭紅色的鐵桿拳打腳踢,過了一會,還不解氣,拿頭直撞向扶手,嘴里說著最難聽的臟話。 “因為我們不能......” 瞿波扯開嗓子大吼,耳邊只剩下自己的聲音,直至聲嘶力竭才停下。 河水打著卷向前,喉嚨涌上鐵銹味,他張嘴嘔出一口血,倚著欄桿滑坐在地下。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她說的最后一句話,確切是,他怎么都不會相信這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 借精生子! “cao!” 男人大罵出聲,說完眼淚已無法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瞿波忽然想到和父親的一次對話,那時,他把醫鬧被打的事情告訴了正在喝茶的父親。他平穩地提起茶壺往自己杯子里面斟茶,他說‘你只是倒霉而已’。 那時他不能理解父親的冷漠,更不能接受他安排的工作,所以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那個地方。 現在他坐在這里,突然想明白了某些事。 世界上的倒霉蛋很多,他只是其中之一,倒霉蛋從一個坑掉入另一個坑是常態。恰巧不幸地撞進別人的感情里和被醫鬧的人毆打,所以這些都是他的倒霉命運。 回想到她欲言又止地那些時刻,當時他還傻得要命,自信地說肯定沒人能比他更了解她。 瞿波咧嘴笑出來,血跡涂在鮮紅的嘴唇上,沿著嘴角流下來。 男人站起來,從身邊一堆煙屁股里檢出一支豎在扶手上。 就讓它決定自己接下來的倒霉命運吧。 他想道。 大通河上的風不小,呼嘯的風吹倒了煙蒂,歪倒的煙屁股躺在扶手上滾了一圈,掉下鋼架大橋。 瞿波釋然地抓住欄桿,仰頭吹出一聲口哨。 河水嘯聲應和,張開手臂迎接,水面上波紋繁復錯雜,下一秒,大通河重歸萬古寂靜,已沒人記得剛才短暫走過橋下的水波。 水流千家萬戶,北區的某棟舊小區里,某個單元的房子被一對小情侶租下,這已是小區老人熟知的事實。 此時房屋正里流出女人的哭聲,卻沒有外人知曉原因。 封塵多年的秘密說出,釋然之后,是無盡的痛苦。 她哭出聲來,不再需要掩蓋,不再需要愧疚,不再需要躲藏。 “你滿意了......” 嚴熙攥起拳頭捶他,聲音是顫抖的,手腕也是,拳頭自然沒有什么力道。 一下一下捶在嚴將身上,輕飄飄如撓癢。 他將她抱住,摟在懷里,腦袋擱她肩頭上,手掌撫過脊背,任她捶打。 她哽住了,身體記憶被喚起,記起兒時被他環抱搖晃著入睡的場景,手臂沒骨氣地順勢鉤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兇了。 口中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有含糊不清的重復,“你滿意了,你滿意了?!?/br> 嚴將的臉頰貼著她的側臉認同道:“嗯,我也喜歡你很久了?!?/br> 他憐愛地撥開她耳邊碎發,在她臉上啄下一吻。 “和你一樣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