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73節
眾人頓感威脅,若有似無地瞥向端坐主位的蕭詢。 蕭詢眼風輕飄飄一掃,把眾人臉上的心思納入眼底,再觀他的小美人兒,她臨危不亂,兀自飲酒,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未分給他。 太后聞言當即笑罵溫貴嬪,把問題拋給蕭詢,他的妃子拈酸吃醋,當然由他處理。 “溫泉山莊又不止只對哀家開放,爾等想去便去,只要皇上應允,哀家無意見?!?/br> 眾人屏氣凝神,無不翹首以盼,等著蕭詢的回應。 須臾,蕭詢扔下一段石破天驚的話,“溫貴嬪既然想去莊子里,那明日便去吧,好好放松幾日,看看能否返老還童?!?/br> 返老還童。 暗指溫貴嬪人老珠黃,妄圖與雙十年華的曦和公主媲美。 蕭詢這句話無疑是當眾狠狠打了溫貴嬪的臉,除夕夜宴將至,溫貴嬪明面上被賞賜泡溫泉,實則打入冷宮無疑。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太子的心尖寵】求收藏~ 蘇昭雪被家族送入慶陽候府替已孕的長姐固寵。 她為了還蘇家收養恩情,努力習得一身瘦馬本領,入府后一心一意侍奉長姐,替長姐宅斗,照應長姐之子。 卻因她懷了身孕,被長姐視為眼中釘,竟聯合旁人害她胎死腹中。 蘇昭雪病死床榻前,薄幸的慶陽侯都未曾過來看她一眼。 得老天爺眷顧,蘇昭雪意外重生,回到入候府的第一日。 這一日,太子駕臨候府,蘇昭雪一咬牙,頂替侍奉茶水的候府婢女,去抱太子大腿。 她寧愿當太子的的妾也不愿便宜了蘇家人! ~~~~~~~ 太子婁樾來慶陽侯府辦事,候府派了一名身段妖嬈的貌美女子上茶。 對方還故意打翻了茶水,用帕子擦拭他的膝蓋。 婁樾一向厭惡心機叵測、企圖巴結他上位的女人,正要呵斥對方,冷不丁撞入對方抬頭時一雙欲說還休的美眸里。 美人兒淚盈于睫,咬著紅唇,“殿下……奴婢無意冒犯……” 那一剎那,婁樾眼神幽暗,暗忖也不是不可以破一次例。 ~~~~~~ 慶陽侯府一朝得勢,沾了女人的光,攀上了太子殿下,得以舉家搬遷至京城。 蘇昭雪被婁樾帶進太子府,一路從貼身婢女身份爬上太子貴妾的位置。 當皇上要冊封忠勇侯府嫡女為太子妃的旨意傳回府邸那一日,蘇昭雪留下一封信,懷揣肚子里的崽子溜出了太子府。 還未順利溜出城門,她被便婁樾捉住。 婁樾咬牙切齒道:“太子妃這是要去哪??” 蘇昭雪一臉懵逼,誰是太子妃?! 第61章 朕的嬌嬌 溫貴嬪臉色一僵, 伴君如伴虎,皇上以前不曾對她疾言厲色過,當然也未曾甜言蜜語過。 現下冷不丁的一句話, 眼里不帶任何笑意,她卻無端發冷。 溫貴嬪覷了一眼張貴妃, 張貴妃兀自垂首, 沒搭理她的求救。 溫貴嬪心里慌得厲害,當即自行找臺階下,“皇上恕罪, 臣妾與公主說笑呢, 再過幾日便是除夕, 臣妾想與眾位姐妹一起守歲……” 蕭詢扯了扯嘴角, 臉色冷淡。 候在一旁的姜德一也不同情溫貴嬪,好歹是后宮里的老人,竟一點長進也沒有,放著安慶王妃不去招呼,偏生要給皇上的心上人找茬,自討沒趣。 后宮其余諸人本想趁機刁難江晨曦,眼下皇上偏幫公主, 不惜讓溫貴嬪當眾下不了臺, 她們哪還敢放肆, 更不敢幫襯溫貴嬪。 張貴妃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握緊,恨皇上對她們這群妃子無情, 恨男人薄幸,只見新人笑, 不聞舊人哭。 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呼嘯而來, 恨不能此刻就戳穿他們二人的茍且之事! 江晨曦眼觀鼻、鼻觀心, 蕭詢替她撐腰,那是蕭詢的事,她才不愿摻和其中。 至于溫貴嬪,江晨曦更是賴得理會。 最后還是齊昭陽出聲解圍,蕭詢看在齊昭陽的面上,給了溫貴嬪臺階下,揭過此話題,轉而問起秦州的風土人情。 一場宮宴勾心斗角,旁人說一句話都要掰開來,碾碎了細細思索。 累的慌。 蕭詢一直留到最后才走,明面上給安親王面子,實則怕江晨曦被人欺負,親自盯著。 江晨曦順著眾人向蕭詢敬酒時,才會明目張膽與蕭詢有眼神對視,不過她一觸即離,硬是叫人挑不出錯。 齊昭陽今晚下榻在太后的寶慈殿,她與太后一走,江晨曦便馬不停蹄地回了含元殿,也不管身后張貴妃叫住蕭詢所謂何事。 一回到自己的地盤,江晨曦便吩咐夏菊,“你去溫貴嬪那里聽一聽壁角,千萬小心點,不要驚動旁人?!?/br> 夏菊對皇宮輿圖了如指掌,輕功又好,派她出去辦事,江晨曦放心。 夏菊雙眼噌地一亮,“主子放心,定不會讓人瞧見?!?/br> 蹲在屋檐上當石獅子忒無聊,夏菊正愁沒機會逛皇宮呢。 夏菊走后,蘭英伺候江晨曦沐浴,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小姐,上次劉美人與孟才人來打前鋒,今個溫貴嬪又趁機打壓你,您就不打算還手?” 江晨曦仰靠在浴桶里,自嘲一笑,“怎么還手?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回懟幾句也滅不了她們的疑慮,索性先晾一晾她們再說?!?/br> 況且,這事從根本上來講,是她不厚道在先,對后宮妃嬪而言,她占了天大的便宜,豈能再落井下石,不到萬不得已之際,她不會出手對付她們。 沐浴完,蘭英又替江晨曦擦干了頭發,江晨曦并未特地等候蕭詢,照舊盤算著她的鋪子與賬簿。 她得未雨綢繆,為將來逛遍大江南北攢路費,且不能委屈了她的詢哥哥,畢竟由奢入儉難。 亥時末,福寧殿那邊傳來消息,皇上點了孟才人侍寢,敬事房那邊派人抬著孟才人入了福寧殿。 一路大張旗鼓,生怕旁人看不見。 時隔一年,皇上終于臨幸后宮,一眾妃嬪嫉妒得發狂,氣得眼睛都紅了。 也有人一頭霧水,皇上為何不召貴妃侍寢?怎么偏偏點了平平無奇的孟才人。 貴妃殿里,張貴妃也摸不透蕭詢的路數。 晚宴結束時,她委婉提醒皇上該臨幸后宮,原本以為皇上會推諉,沒想到一口答應了,只是侍寢人選不是她預料的那位。 玉春端來牛乳,“娘娘,皇上既已臨幸后宮,您為何還悶悶不樂?那孟才人入宮四年,只被寵幸過一回,想來皇上也是一時興起?!?/br> 張貴妃接過杯盞,一飲而盡,每晚就寢前都要飲用牛乳,日復一日,養出一身細膩、白璧無瑕的膚色。 “玉春,你我皆不懂皇上,他若召劉美人、崔嬪等人侍寢,本宮都無意見,偏偏選了一個不中用的孟才人,無非是氣本宮逼他入后宮?!?/br> 玉春接過空碗,寬慰道:“娘娘,您千萬別生悶氣,容易傷身,孟才人侍寢,有一便有二,敬事房那邊也可以排上日程了?!?/br> “但愿吧?!?/br> 張貴妃心里不舒坦,蕭詢先是斥責了溫貴嬪,后又點了孟才人,叫人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寶慈殿里。 齊昭陽去了西配殿休息,寢殿里,宮人捧著一盆熱水,常嬤嬤沾濕了帕子,在替太后熱敷腿部。 太后靠在床榻上,今晚走了不少路,兩腿泛酸,“溫貴嬪也是個無腦的,怪不得一直進不了位份?!?/br> 常嬤嬤接過熱水,示意宮人退下,“主子,這也不能全怨溫貴嬪,貴妃拿她當槍使,她想要出頭,只能聽從?!?/br> 后宮妃嬪爭寵招數幾十年不變,各宮妃嬪一唱一和,煩人得緊,太后早就看膩了這些小伎倆。 “難怪皇帝要遣散后宮,這一屋子的,沒一個省心的?!?/br> 常嬤嬤拿起冷掉的帕子,放進熱水里再過一遍,“主子您這是同意了?” 太后右手撐著額頭,憂心忡忡,“那怎么可能呢,哀家不想被大臣們嘮叨,不過皇帝當真不顧哀家的面子,強行遣散后宮,哀家也拿他沒轍,兒大不由娘啊?!?/br> 常嬤嬤識趣地沒發表意見,盡職地繼續替太后熱敷。 含元殿。 蘭英撥亮了燭火,小心翼翼地掃向撥打算盤的江晨曦,見江晨曦一丁點都不在意、緊張,蘭英大為不解。 皇上與小姐如膠似漆,怎么轉頭就臨幸孟才人了呢,早知如此,她們小姐當初還不如留在青州呢。 蘭英心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半晌,蘭英憋不住好奇,她走過去,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廢紙。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要不早些歇息……” 江晨曦抬頭,左右轉了轉發酸的脖頸,偏頭看了一眼沙漏,都快接近子時了,原來這么晚了。 她咕噥道:“皇上怎么還不來?難不成真的被孟才人勾住了?” 江晨曦又不蠢,蕭詢突然翻牌子,無非是張貴妃在背后上眼藥,就沖蕭詢對她的態度與黏糊勁,怎會輕易移情別戀。 蘭英瞪大雙眼,不知其意。 下一瞬,書架后轉來嗡嗡轉動之聲,蕭詢衣著整齊地從暗道里走了出來。 書架不隔音,他適才聽到了她的抱怨,“曦兒說誰呢?” 蘭英嚇了一跳,忙不迭撲通跪地行禮,壓低嗓音道:“奴婢叩見皇上?!?/br> 敢情皇上臨幸孟才人是假的,怪不得她家主子一點兒都不著急。 “嗯,退下吧?!?/br> 蕭詢一揮手,打發蘭英離開。 蘭英疾步退了出去,并替二人關上了房門,她候在門外,抬頭環顧四周,果然瞧見屋檐上無聲蹲著的李一。 李一朝蘭英露齒一笑,蘭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搭理他。 李一摸了摸后腦勺,想不通哪里得罪了蘭英,見蘭英不搭理自己,他索性不想了,再次隱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