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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PTSD勇者的退休生活在線閱讀 - 【QUEST 06】-2 喚醒「伙伴」面對過錯[II]

【QUEST 06】-2 喚醒「伙伴」面對過錯[II]

    「聽說你把女王的傳令官隨便打發走了?」

    身穿白袍的伊利亞斯緩緩在木桌后方的高背椅就坐,同時伸手示意,要對方坐到木桌前方的矮板凳上。

    「因為她要找的人并不在那里?!鼓凶右惨荒槦o所謂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那個傳令官一回王都就被砍頭囉?」

    「我聽說了?!?/br>
    與男子平淡的神情成強烈對比,伊利亞斯倒貌似有些夸張地聳聳肩,大嘆一口氣:

    「唉……又一條人命啊?!?/br>
    男子偏著頭,略略斜視對方:

    「那件事跟我無關?!?/br>
    「喔,不不,」伊利亞斯搖了搖手指:「是:『不完全跟你有關』?!?/br>
    按造女子所說的,女王是刻意殺雞儆猴──但罪狀之一包括了「沒有將詔令傳達給勇者?珀斯提昂」。

    「你要這樣玩文字游戲,我也沒有辦法?!?/br>
    「文字游戲?呵,」伊利亞斯淺笑道:「就當是那樣吧?!?/br>
    「所以找我過來要干什么?」

    男子的口吻也不像不耐煩,只是他一向追求效率。

    「嗯……敘敘舊,你信嗎?」

    男子搖搖頭:

    「你應該沒那個間情逸致?!?/br>
    「不,我有?!顾焉碜酉蚝罂吭谝伪成希骸肝覀冊摶c時間把過去的事情說清楚?!?/br>
    「我不覺得有什么好說的?!?/br>
    「不說『過去』,那就說說『現在』吧?!?/br>
    白袍男子也很乾脆地聳聳肩:「你最近過得還不錯吧?魔族?女孩?十幾歲?」

    男子閉口不語。果然正如「她」預料的一樣。無論搬到多偏遠的地方,他依然無時無刻都被其他人、包括被眼前的男子監視著。

    伊里亞斯拿起桌上一根短桿──或者說短鞭,用鞭端指了指他右手邊的墻壁:

    「跟那個類似嗎?十幾歲的魔族女孩?」

    男子順著他指著方向,只看到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女孩,一樣全身赤裸、被黑布罩住雙眼、綁住下頷地站在墻邊。而那個女孩的額頭上有一塊豎狀黯青色長方形的斑紋。

    「喔對了,順便跟你說一下:雖然還沒有正式發布……畢竟以圣廟她們的立場也有些尷尬……魔族身上的斑紋不是自己長出來的,而是被刺上去的。這個發現讓圣廟那邊很頭大;畢竟教義上一直說魔族是變成人形的魔物、斑紋即是證明……現在連這一點都出現破綻了,不知道她們還想扯出什么樣的謊?!?/br>
    伊利亞斯故作苦惱狀地搖搖頭。

    儘管隔了一段距離,但男子憑藉著自己的眼力,看得出那個女孩的下體遭受殘酷地對待──或者說,「生前」遭受殘酷的對待。

    這整個房間的女性……或說女尸,都有類似的情況。

    雖然伊利亞斯似乎燒了一些奇怪的薰香想遮掩住,但房間里仍充斥腐敗的氣味。而那陣陣寒風,應該也是他用了什么方式想減緩尸體的腐爛吧。

    司鞭?伊利亞斯已經瘋了。

    傳遍整個王國的謠言,甚至「太殿圣廟」與「大審判庭」都沒有打算抑制謠言的散播。

    「所以,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比房間的寒風還要冰冷地瞪向伊利亞斯。

    「嗯?沒什么意思啊。我又沒看過她本人,只是想問問是不是跟『那個』的年紀身高是不是差不多。而且我還好心地告訴你,不用擔心她『長』斑紋的事?!?/br>
    不曉得是真心話還是刻意打迷糊仗,伊利亞斯把短鞭放回桌上:

    「所以,怎么樣呢?你家那個跟旁邊那個比起來?」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伊利亞斯聽罷,淺笑一下:

    「呵,不能怎樣??!不過是關心一下老朋友最近的生活情況。我是不知道你有那樣的癖好啦……在貴族圈也不少見就是了,但如果有囍帖的話記得寄一份給我喔。呵?!?/br>
    男子不免微微瞇起眼看著眼前的人:他真的是伊利亞斯嗎?

    那個總是沉著、理性、話雖不多但平易近人的「伙伴」嗎?

    「呵──咳咳、咳咳咳……」眼前的男人笑著笑著突然猛咳了起來:「……別在意,老毛病了,咳、咳、」他側過身去,從袍子底下掏出手帕之類的擦了擦嘴,順帶好像拿了一瓶類似藥水的東西往鼻尖吸了吸。

    「咳嗯。抱歉,剛剛說到哪里了?喔對,先跟你解釋一下,免得你誤會了,」

    他拿起短鞭,站起身,繞過每一具赤裸的女尸面前:

    「這些都是從港口妓院『蒐集』過來的女尸。你知道的,有些玩法會鬧出人命的……嗯、不知道也無所謂。兇手嘛,當然都繩之以法了,不過這種案子最多也就是判幾個月監禁或交一些罰款就了事了,所謂罰款也只是賠給妓院,畢竟,這些女孩都死了,還能怎樣呢?死人又沒辦法收錢?!?/br>
    伊利亞斯掃視這些女尸時,眼神倒是跟當年一樣:稱不上是蔑視,也稱不上是無奈,說是冷漠也帶了一些情感,但說有情感也很難講出是什么情緒。

    ──一種目空一切卻又帶了一絲絲垂憐的眼神。

    「至于尸體──作為證據,當然被送到了這里,不過儘管獲得賠償金,妓院還是會找各種藉口拒絕負擔喪葬費,而這些女孩的家人……呵,她們哪還有什么家人?」

    他走到木桌前,雙手一攤,像是展示戰利品一般:

    「既然沒人要,那我就收下囉。能夠用的『工具』,就應該盡其所能地使用,不是嗎!」

    伊利亞斯揮著短鞭到處比劃,高聲笑道:「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奶小奶、有毛無毛、年輕的年長的、生產過的、還沒發育的、紅發的、金毛的、魔族人族……應有盡有。全天下男人的慾望都集中在這里了!很棒??!不是嗎?」

    伊利亞斯忽然收起笑容,一臉漠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都是死的。所以這些不過都是一團rou、骨頭跟毛發罷了?!?/br>
    他像拍著教鞭一般敲了敲其中一具女尸的額頭:

    「你知道控制死人最麻煩的是什么嗎?」

    男子輕哼了一聲:

    「我怎么會知道?」

    「我記得我說得的啊……」他嘆了一口氣繼續敲打女尸額頭:「死后僵直?!?/br>
    伊利亞斯斜倚在木桌上:

    「當然還有肌rou腐爛、韌帶斷裂等等問題。不過一旦尸體進入到死后僵直狀態,我的『無間天劫』跟『大叫喚』就失效了。所以我一直在實驗:到底有什么方式能夠讓尸體維持『新鮮』……我在不同的『實驗樣本』注入了各種試劑,甚至『說服』一些不想被以『異端』判刑的煉金術士,用他們的研究成果換取自己的小命──可惜那些煉金術的配方都沒什么用。我每天都在這里,無時無刻確認尸體的僵化程度、皮膚彈性與肌rou自溶狀態,還要像試酒一樣親口品嘗,以確定試劑在尸體內造成的乳酸發酵多寡……外面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我其實很忙的?!?/br>
    「既然那么忙,那你派了十六名騎士、一輛六匹馬的馬車,大老遠地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帶來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br>
    伊利亞斯否定地非常乾脆。

    他持著短鞭一邊輕拍著自己另一手的掌心,一邊繞著坐在矮凳上的男子:

    「我當然也很想成為一個反派角色,就像市井街坊流傳那些勇者到處懲罰的大壞蛋一樣,果斷地指著你的鼻子說:『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做,你家的女孩就會像那些尸體一樣站在這里?!贿@樣的話,那么事情還簡單地多。但是我沒辦法──應該說,我來不及?!?/br>
    「……因為那女孩已經被保護起來了?」

    「對?!挂晾麃喫固鹨贿叺拿济骸杆€是那么敏銳,總是能預判其他人的下一步?!?/br>
    他抬頭看向自圓形屋頂撒落的陽光,嘆息道:

    「……如果當時對她見死不救就好了?!?/br>
    男子倏然踢開板凳,猛地站了起來:

    「你是什么意思?」他斜抬下巴挺起胸膛,狠狠地瞪向對方。

    對方沒有被男子的反應嚇到,反而異常冷靜地緩緩轉過頭來:

    「我的意思是:如果當時,在那座山上,對娜歐蜜見死不救的話,就好了,珀斯提昂。夠清楚了吧?!?/br>
    看著滿臉怒容的男子,伊利亞斯也直挺挺地回瞪對方的眼睛:

    「難道不是嗎?」

    珀斯提昂看著對方的雙眼,咬著下唇。

    卻始終沒辦法把「不是」這兩字說出口。

    ※

    從組成的第一天起,「雪豹旗」立下了兩大方針:

    一是,對于魔族能避就避,盡可能隱藏自己的行蹤;萬不得已需要戰斗時,一定要有「完勝」的把握才出手──也就是,不能讓任何一個發現「雪豹旗」的魔族活下來。

    二是,自身的安全為第一優先。如果沒辦法百分之百確保自己能存活下來,任何行為都不被鼓勵──包括捨身拯救隊員。簡言之,「雪豹旗」的成員可以對彼此見死不救。

    「進入『歐露穆柴』后,我們『雪豹旗』就是一體的?!?/br>
    她聽到眼前這個第一次見到面的「隊長」,在召開的第一次集會上出現這個老調重彈,她當下真的很想翻白眼。

    只是下一秒,男子獨具一格的解釋抓住她的心:

    「所以即使其他五位隊員都不幸陣亡,只要有一個人活著回來,就代表著『雪豹旗』此行的遠征就算是成功了?!?/br>
    原來如此。

    她寶藍色的雙眼轉了一圈,立刻歸納出男子的「策略」。

    其他人奮戰到底、只為掩護一個人撤退回來,以這個前提而言是「成功」──但在「保障自己的安全」為前提下,就不會出現這種灑狗血的情況;反過來說,捨棄所有隊員、只顧著自己安然脫困,也算是「成功」的話,在緊要關頭時大家可以各自逃散,反而使整個隊伍被滅團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再加上,這名隊長的大前提是「盡可能避戰、不打不能『完勝』對方的仗」,所以原則上就不會出現全隊陷入不得不四散奔逃的情境。

    沒有一開始就立出嚴厲的規定或用友誼、信賴等情緒勒索所有人,而是透過合理的條件,無形中保障了整個隊伍的成功率與存活率。

    相當聰明的話術。特別是對于這個大多隊員甚至今日才見到面的隊伍──至少她可以確定其他五人從來沒見過她本人。

    并且她對這種行動模式再熟悉不過:刺客,重點不在于刺殺目標,而是在暗殺目標后還能不留蹤跡地離去;如果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寧可暫時放過目標也不要動手。這是她從小──準確地來說是四歲時被從身為旁支的親生父母手中帶離、成為「家族」的一員后──被反覆灌輸的觀念。

    男子清楚地定位名為「雪豹旗」的「討伐隊」,就是以刺客的作風,深入山林當中直指「魔王」,而不是像有些討伐隊自以為是替天行道,大張旗鼓要消滅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魔族。

    這讓她對眼前這名男子產生了興趣──她幾乎不對任何人產生興趣。

    她大概可以理解為何她的家族在提出:若要附合國王的號召、參與「討伐隊」,就一定加入由這名男子帶領的隊伍──既然隊長都立下了這樣的前提,那么在面對最不利的情況,她是真的可以不顧他人死活地擅自離開隊伍。

    所以她也很好奇:以這兩個方針為基礎的隊伍,究竟能走多遠?

    「雖然我們之間有些人打過照面,但有些還是初次見面,大家還是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吧,說說自己為何要加入討伐隊?!?/br>
    男子語落,往自己右手邊的壯漢點了點頭。壯漢高挺胸膛,用宏亮的聲音自我介紹:

    「齊牧?許。加入討伐隊的目的就是為了拿賞金,替自己老家的餐館擴建。以上?!?/br>
    能夠毫不做作、坦白地說出這么現實的理由,在充滿客套話的王都也算是一種奇葩吧。她心想。

    接在壯漢之后,一臉斯文、穿著圣導士制式的長袍男子說道:

    「伊利亞斯?唐恩。受圣廟的指示參與討伐隊,因為我跟隊長有些交情所以選擇加入本隊。此行的目的嘛……」

    她以為身為圣導士的他,必然又會說出什么傳播圣教真諦之類的話。沒想到男子瞇起眼輕笑道:

    「試驗自己的實力?或者說實驗一些在太殿圣廟無法嘗試的圣法技能吧?!?/br>
    她沒遇過有圣導士會說出如此自我中心的話。在她眼中,圣導士都是一群怪胎,所以他也許只是那群「怪胎中的怪胎」,反而可以說出「正?!挂稽c的話?

    「提努斯?王。我參加討伐隊只是想要有個表現的機會,并且能夠被全國第一劍士看中、加入隊伍,我一定會盡心全力!」

    負責后勤的人選誰都可以吧,老實說。她不懂為何明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明明年齡不符資格,但男子還是用各種方法讓他加入。

    「谷德蓮?張?!乖谀凶由磉叺纳倥麛嗟卣f道:「目的是向魔族復仇。沒有魔族是無辜的。一個都不能留?!?/br>
    剛剛不是才說遇到魔族能避戰就避,有這樣的隊員沒問題嗎?不過,全國上下應該沒有人不認識這一對系出同門的「王國第一劍士」與「王國第一神弓手」。男子應該有辦法克制她。

    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報上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同時所有人都不敢評論、當這個家族不存在的全名。

    「娜歐蜜?范?雅蒙─嫪巫。莫名其妙被流傳為『千里鬼手』的就是我。為了替家族獲得最大的利益,在家族的要求下加入由珀斯提昂?劉領導的討伐隊?!?/br>
    她本以為報出整個家族名號,會遭到不太友善的眼神看待。并且正如她自己所陳述的,對她而言只是又收到了一個由家族指派下來的任務;她從來沒有資格過問任務的「理由」,只需要切實完成就夠了。

    然而不只領頭的男子,其他成員對這個禁忌般的家族名號都不在乎的樣子。這讓她有些訝異。

    「了解了?!?/br>
    身為隊長的男子──珀斯提昂露出淺淺的微笑對她說道:

    「如果你參與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替家族獲得利益,那么你就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吧。當然,因為我并不知道你的『家族利益』是什么,所以你大可以把你自己的利益……或者說你自己想做的事放在首位,優先于整個隊伍的利益?!?/br>
    ……我自己的利益跟想做的事……?

    儘管因為受過訓練,她不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況且她還有一塊布從鼻樑上罩住了大半張臉,所以沒人察覺到她的表情──但這無法抑止她在打從心底產生的困惑。

    這個困惑從當時到現在,她都沒有解開來。

    且時至今日,當初立下隊伍的「兩大方針」,也已支離破碎。

    為了迫使魔王及魔族最后的部隊,從疑似都城內的「王宮」出來與己方決一死戰,「雪豹旗」不僅不能避戰,反而是要「求戰」──

    在珀斯提昂極其殘忍的策略下,確實「魔王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線開啟了:跟立國于海港與平原的王國規模相比,那一道比一個成人高不了太多的石墻跟農村圍墻差不多,但在這片深山窮谷中,已稱得上是十足的「王宮城墻」。

    珀斯提昂繼續拿著「她」遺留下來的短弓,搭上箭矢──上頭沾染琴酒的碎布正燃起火焰,往「魔王都城」內一棟棟覆蓋著茅草的屋頂射去。

    遭受伊利亞斯剛剛施展「圣法技能」攻擊的魔族婦孺往石墻的方向哀嚎慘叫地奔逃,卻依然擺脫不掉那種攻擊造成的傷害,體表上每個毛孔都在沁出鮮血。

    石墻的大門開啟后,以頭戴華麗冠冕,身掛鮮紅披風的魔王為首,目測約三十幾名手持「魔石刀」的魔族全部往珀斯提昂狂奔而來。珀斯提昂將短弓收到已經快看不出原色的暗藍披風下,從兩邊腰際拔出雙劍:凝雪與御霜,正面迎擊魔王與所有魔族的攻勢。

    相比于魔王,儘管他的臉上覆蓋繁復斑紋,也能清楚看到他的怒目圓睜,張牙舞爪地發出憤恨地嘶吼喊叫──珀斯提昂是一臉平靜,宛如假人面具一般,靜靜地看向往自己衝來的魔王。

    ──然而,像是本能反應似地,珀斯提昂在魔王朝自己揮出長刀的那瞬間,他側身翻轉兩圈,長刀發揮出來的陣波打在珀斯提昂身后的巨木上,粗壯的樹干頓時迸裂出無數的木渣,曾經支撐著巨木的中間那塊樹干化為千片萬片的木條,伴隨一陣木屑粉塵往各個方向散去,巨木也應聲傾倒。

    看似揮出一刀,但其實那個瞬間,魔王已經往珀斯提昂劃出rou眼無法看清的千刀萬剮──這大概是魔族之巔?魔王的魔力技能所在。雖然這次打的是樹,但恐怕是騎士用的重甲也會在一瞬間變成一堆鐵屑。

    閃過──或說僥倖躲過魔王攻擊的珀斯提昂,立刻遭到旁邊的魔族揮刀砍擊:手持雙劍的他,左手格擋,右手反擊,往對方腹部劃去──看似只在對方的皮膚上留下淺淺一道刮痕。魔力的防御。他只好動腳將對方踹離,然后往包圍而來的另一個魔族砍去,儘管這次在那個魔族的手臂上刻下比較深的血痕,但仍只是皮rou傷。

    「【連環霹靂】!」兩把劍均閃現雷電,然而正如珀斯提昂已預料的,對于這些魔族最后的精銳部隊,頂多只會暫時讓他們因麻痺而遲鈍一下──攻勢絲毫無減。

    魔王往珀斯提昂自上而下揮刀;珀斯提昂直覺認為這是可以抵擋的:確實他也用雙劍擋了下來,只是從劍柄導來一股沉重的壓迫感,讓他不由得屈膝支撐:是在懸崖城寨時遭遇過的類似攻擊。那么,他周遭的魔族也會用同樣的方式朝動彈不得的自己襲來──只是此刻他已經沒有其他反擊或抵擋的手段,于是只能強行讓上半身往后退開,分散魔王重壓下來的力量,同時非常勉強地回身用披風甩開朝自己刺來的長刀;閃不過的,就在他的斜腹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皮rou傷。他看都沒看一眼,僅僅憑自己的體感。

    他現在所有的專注力都要放在眼前一個一個怒不可遏的魔族及魔王身上。那是當然的。因為他剛剛下令對手無寸鐵的魔族婦孺進行無差別的攻擊──或說屠殺。一切都是為了把躲在最后方的魔王跟魔族所有可戰兵力逼出來。

    憤怒或多馀的情感會讓自己的判斷失誤: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是生與死的差別。他看準了一個被憤怒沖昏頭的魔族──對方急著往他的脖子揮刀,而使自己露出大面積的胸膛:珀斯提昂彎腰閃開了刀鋒,同時連續用雙劍朝對方心臟的位置刺擊──如果一次不能突破魔力的防御,那就兩次──劍鋒切實地從對方的后背穿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以上他就沒有繼續計算。

    因為他的目的也不是要把所有往他攻擊的魔族殺光。而是讓那個頭戴華冠、身掛紅披風的魔王,注意力只集中在珀斯提昂自己一個人身上。

    ──我來當誘餌。你看準時機就把魔王殺了。即使我在你的攻擊范圍內也無所謂。

    娜歐蜜一直藏匿于暗處。腦內不斷回盪著這個「最后的指令」。

    ──實在沒辦法的話,我會撲向魔王,你把我跟他一併砍了。

    珀斯提昂有再大的本領,也不可能在與魔族鏖戰一整天之后,還能自己一個人打敗魔王與他貼身的護衛。伊利亞斯耗盡精力。娜歐蜜自己也是。

    所有人都是強弩之末。但珀斯提昂執意要在這一天之內解決掉魔王──他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在今夜解決,以后就再也沒有這么貼近魔王的機會;要不,魔王會動員所有都城以外的魔族支援,趕來把珀斯提昂一行人徹底掃蕩;要不,魔王會往更深山野嶺的地方撤退,珀斯提昂一行人剩馀的人數與資源不可能繼續在往山里深入,他們至今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在今夜,魔族預想不到珀斯提昂等人還有馀力進攻時,把魔王解決掉。

    「解決掉一切的一切?!?。

    除此之外,珀斯提昂的腦中沒有別的想法。

    儘管圍繞在珀斯提昂身邊的魔族一一倒下,但魔王本人看起來仍毫發無傷,反倒是珀斯提昂的披風與全身的裝備都破破爛爛。珀斯提昂堅持不久了。但娜歐蜜實在找不到可以避開珀斯提昂、單獨刺殺魔王的時機。至今從事各種暗殺任務數不勝數,無不是耐著性子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但她從未如此焦躁過。

    不出手的話,珀斯提昂會被圍攻致死。出手的話,珀斯提昂跟魔王都會死在自己的劍下。

    所以利害損益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自己到底還在猶豫什么?

    深絳色的身影做出了決定。

    草房被大火燃燒劈啪作響掩蓋住她的足音。與珀斯提昂纏斗中的魔族嚷著不曉得是他們的語言還是單純的嘶吼,珀斯提昂使出的圣法技能有時奏效,有時被擋下,但他仍不放棄地尋找任何些微的破綻解決敵人,魔王也親自在混戰中,與珀斯提昂打得難分難捨。

    她目光一閃:

    ──魔王的背后出現破綻:沒有其他魔族、沒有任何遮蔽物,這個時機點可以帶走魔王的頭顱。

    于是娜歐蜜從草房之間竄處,右手彈開暗釦,短劍順著重力滑落,劍柄被一把握住,只要順勢在縱身跳躍的那一刻把劍鋒一揮──

    ──珀斯提昂也在劍刃的攻擊范圍內。他跟魔王會雙雙人頭落地。

    就只遲疑了這么一剎那。

    魔王像是本能地發覺身后有異,揮刀往后斬去,騰飛在半空中的娜歐蜜沒有任何閃躲的馀地。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彷彿有千萬隻刀片劃破空氣、往自身飛近。

    ──下個瞬間,她的身體被重重地往左邊撞去。她甚至還沒看清楚那個一無是處、就是腳程比別人快上好幾倍的少年最后的身影──

    有如剛才迸裂出無數木渣的樹干一般。鮮血跟rou末飛濺四處。

    不知道是被自己短劍的碎片還是骨渣插穿,娜歐蜜頓時失去一半的視野。

    直到她倒臥在地那一刻,右肩與右眼才傳來讓她甚至無法喊出聲、幾近休克的劇痛。

    珀斯提昂在魔王回身揮刀時,將雙劍往心窩刺去,然而魔王的披風讓劍尖偏離了一些,落點在魔王的胸肋下,沒有刺到心臟,卻也捅出了穿破左肺的大洞。

    眼看魔王胸口涌出鮮血,而且不曉得除此之外對方還有什么其他埋伏,殘存的魔族護衛紛紛自四面八方架走魔王,往石墻的方向逃竄。

    只有在這個空檔,珀斯提昂才有機會大喊:

    「伊利亞斯!治療!治療!」

    長袍男子趕忙從藏匿處奔來。儘管他已經用盡施展圣法技能的力量,但簡單的治療還是做得到──就只是「簡單的治療」。他將少女斷開的右臂傷口盡可能止血,除此之外他做不到更多。

    「娜歐蜜!娜歐蜜!」

    本來視野已經快陷入一片漆黑,此時她慢慢把目光聚焦到聲音的來源──然而她總覺得怎樣都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孔。

    「……對……不起……」這是她腦海中先浮出的字眼。

    刺殺魔王的行動失敗了。

    雪豹旗整趟征途的努力,因為自己的失手而功虧一簣。

    比起身體上的痛楚,這些無可挽回的事實更讓她苦不堪言。

    「先別說話?!顾吹蕉自谧约荷砼缘溺晁固岚?,一臉焦躁的模樣。原來他除了為「她」以外,還是會展露其他表情的啊。

    珀斯提昂扯下自己的披風,試著幫她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包覆起來:

    「伊利亞斯,還有多的止痛劑嗎?」

    「有?!箤Ψ酱鸬?。

    但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看著對方沒反應,珀斯提昂大喊:「有就拿出來??!」

    雖然兩人確實剛剛才大吵過一架,但珀斯提昂不認為伊利亞斯會賭氣到分不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只剩下我們三人了?!?/br>
    伊利亞斯突兀地說道。而這也讓倒臥在地的娜歐蜜切實感受到,潑灑在自己臉上、身上,甚至有一部分滑進她唇間的血rou就是來自于那個單純的少年。

    「如果我跟你要帶著娜歐蜜撤退,無論如何會被魔族追上。下場是三個人一起死。我們兩個人放著娜歐蜜不管,直接撤退的話,她落入魔族的手中可能更加生不如死?!?/br>
    珀斯提昂聽罷,沒有回應。

    「看在是歷經這么久的伙伴份上,我們能做到最好的舉措,就是給她一個痛快?!?/br>
    伊利亞斯一直看向珀斯提昂,刻意避開還沒闔眼的娜歐蜜的目光。

    不曉得魔族何時會重整旗鼓追殺過來,也不曉得因為珀斯提昂的殘酷命令會讓魔族做出怎樣的報復,伊利亞斯在娜歐蜜任務失敗的那一刻──或者說是隊上唯一能背負沉重物資在山林間奔跑的提努斯化為rou末時,就得出結論。

    止血,只是讓她不要走得那么痛苦。

    娜歐蜜自己心里也明白。而且正如伊利亞斯所說的,他們如果要帶著娜歐蜜下山,途中一定會被魔族追上。失去慣用手跟一隻眼睛的她,不但沒有任何用處,還成為累贅。

    娜歐蜜用盡最后的力氣,以左手伸入自己領口內側的暗袋,拿出一塊黑色的葉狀物。

    「……雅蒙─嫪巫家族的人……絕對不能……死在其他人的刀下……」由于不是慣用手,再加上傷口處一再出現讓她瀕臨昏厥的劇痛,她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機關,把那柄帕特斯蘭刀展了開來:

    「用這把刀……把我的頭砍下吧,珀斯……提昂……」

    娜歐蜜把刀柄遞給珀斯提昂。

    出生的那一瞬間,就註定是家族的工具而已。工具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利益、有自己「想做的事」呢?

    短短十七年間就殺掉許多人的她,靈魂應該會被流放到「穢辱」吧。那也是莫可奈何的。生也無奈,死也無奈。她輕輕地上揚嘴角,嘲笑著自己的命運,閉上了眼。

    接過帕特斯蘭刀的他,看了看刀鋒,又看了看滿身血污的少女。珀斯提昂很明白少女在最后一刻遲疑、沒有及時殺掉魔王,是因為自己跟魔王都處在她的攻擊范圍內。

    是他的錯。

    他本來就不該將這個沉重的任務託付給她。正如他現在也擔當不起她的託付。

    珀斯提昂倏然站起身:

    「刀我就借走了?!谷缓髲淖约旱膬纫r掏出地圖跟隊徽,扔在伊利亞斯的面前:「天亮以前,如果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帶著娜歐蜜下山?!?/br>
    「什……你想做什么,珀斯提昂!」伊利亞斯站起身:「你還想追擊魔王?你瘋了嗎?」

    他走上前拎起珀斯提昂的領口,對方嘴角還滲著血滴在伊利亞斯的手上:

    「你以為這樣的憐憫對她有任何幫助嗎?失去一眼一手的她必然會被她們家族拋棄,你有想過她未來要怎么活下去嗎?」

    這讓珀斯提昂又不禁想起幾次在遇襲的村落,找到倖存的孩童時,只能給他們幾口水喝。

    廉價的憐憫真的有幫助嗎?

    但珀斯提昂自己不就是在雙親被殺、一無所有的時候接受了看似沒有意義的憐憫──

    「被家族拋棄就來找我吧,反正我也沒有家人了?!菏娚褡屛覀冋Q生于此世,我們均是眾神的子民;凡是眾神的子民,皆為兄弟姊妹?!徊皇菃?,圣導士?」

    珀斯提昂邊說著邊把刀尖指向伊利亞斯:

    「如果我回來之后發現娜歐蜜死了,我不介意讓整個雪豹旗只剩我一個人下山?!?/br>
    「那也要你能回來再說。你自己訂的規矩,『雪豹旗的成員可以對彼此見死不救』。天亮之后,你沒回來我也不會殺她,我只會帶著地圖跟隊徽自己下山,讓她在這里自生自滅──這樣做對她有比較好嗎?」

    不知不覺中兩人都無視于當事者的意愿,都憑著自己覺得「為對方最好」的想像爭辯。于是珀斯提昂越過伊利亞斯的肩頭,問向當事人:

    「娜歐蜜,你覺得呢?」

    仰躺在地上的少女閉著眼睛,沉默了一陣子。

    ……自己的利益……自己想做的事……不……

    她不愿讓他承擔親手殺掉隊友的痛楚。這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我會等?!?/br>
    她試著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哭腔:

    「我會……等你回來。我會一直等?!?/br>
    珀斯提昂斜視了伊利亞斯一眼,然后向少女回覆道:

    「我相信你的判斷?!?/br>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她的判斷沒有失準。儘管當時她下判斷唯一的依據,只是她心中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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