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冒領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70節
他趕緊站起來,將吃了一半的餅子塞進了胸膛里,左右看了看,挑了一條路就拔腿往外跑。 這就是來追他的追兵。 他的腳步聲引來了那隊士兵的注意,“走走走,我聽到了那小子的動靜,就在這里!” 少年費力地往前跑,感覺到胸腔中的空氣都要被擠空了,他沒有鞋,光著腳底板踩在地上,腳上早已經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又長,整個腳底板早已是一片血rou模糊,疼到麻木。 可他不能停下來。 停下來就不會有命了。 在他跑得眼前昏沉一片的時候,瞧見朱色的墻上,竟然有一個大洞。他實在沒力氣再跑了,來不及多想,便鉆進了那洞里。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不行了,讓侯鏡箔鉆洞鉆了一半。。 明天見! 第84章 九淵劍宗 跑到洞里后, 他眼尖瞧見墻內側上立著一個木板,便抓起木板將洞口蓋住了,聽見墻外整齊的腳步聲過去, 高喊著“那小子肯定是往那邊去了”。 他背倚著木板, 重重地喘氣。 “你是什么人?” 忽然,耳邊傳來清甜的一道女聲, 他驚慌抬起頭,卻看見雖稚嫩但已經初顯出傾城色的少女??匆娦≡鹤永锒溉怀霈F的這個人,少女像只兔子一樣遲遲不敢往前,臉上的神情瞧上去比他還要害怕。 他心中陡然閃現的殺意因見著她那副兔子的模樣而立即散去。 再跑下去, 他必定無處可去, 眼下他藏進了這些世家家中,若是再被旁人發現,為了活下去, 他也只有殺人滅口了。 可眼下他面對的是這樣單純不諳世事的世家小姐。 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他隨便裝裝可憐, 這蠢小姐就收留了他。他的通緝令都傳遍大街小巷了, 這少女竟然還一臉同情地對他說往后他盡管可以留在這里, 她會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他面上甜甜地叫“阿姐”, 實則一點兒都沒有放下心中的警惕。 后來觀察許久他才發現, 這少女明面上是這方府的小姐, 其實過得連個仆人都不如, 一個人被變相禁錮在這個小小的院子里, 難怪連傳遍大街小巷的消息都不知道。 他哄著她,裝乖巧騙她, 留在了這個安全的小院子里, 終于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他知道這少女讀了很多所謂的圣賢書, 天真蠢笨又書呆子,他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卻討好地夸她善良,暗地里卻能頂著一張乖巧白凈的臉蛋殘忍殺死日夜喵嗚叫的野貓。 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她面前隱藏真實性子的習慣和目的慢慢變了。他慢慢發現兩個人徹底的不同,見的人多了,他才忽然明白不正常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他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害怕她知道他并不善良,只是個會虐殺野貓、毫無同情心的異類變態。 他知道外面的通緝令已經少了許多,都過了好幾年,他的模樣大變,稍作偽裝便不會再被認出來,可他卻遲遲不愿出來。 他習慣了聽阿姐傍晚叫他一起吃飯,習慣了兩人夏夜里在庭院乘涼看月亮,他也怕她不習慣,怕他走了旁人又來欺負她。 那天阿姐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乘涼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阿姐慌忙躲避,卻因為地滑崴了腳。 兩個人都沒有靈力,他沖進大雨里把阿姐抱進了屋子,兩個人身上都被雨水淋濕了。 每次進入內境,他看到的最多的幻境就是那一天。次數多得他都能想起那天的風雨撲在臉上的感覺,腳下地面的濕滑,和阿姐抱著他脖子叫他鏡箔的聲音。 這成了折磨他日日夜夜的心魔。 有內境,卻說不得,他不知旁人的內境中會是什么樣的東西,也不敢說出自己內境中的東西。 恐怕也沒有人能想到,最是溫文爾雅、克己復禮的宗門無情劍道大師兄,實則卻是個困于情.欲、難以解脫的卑劣小人。 侯鏡箔的修為早早在修至元嬰的時候便停滯了。 他的劍法不斷精進,可每每進入內境修煉心法,卻總是隱隱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原來這就是無情劍道不得動情的原因,他修至元嬰才發現,若是不能徹底忘了方南書,恐怕他的修為就再難精進一步。 除了這些,他還發現,自從上次去了一次禁地,他身體里那股奇怪的力量似乎在慢慢覺醒。自從他修了無情劍道,那股力量仿佛被他的靈力壓住了,再不出現,可眼下,卻又有些再起的意思。 侯鏡箔冷汗涔涔從內境中出來,緩了會兒,平定了一下氣息,思量半響,從乾坤袋里拿出一些書簡。 這些書簡都是他上次從秘境里得來的,書簡好似是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前的東西,有些字還是古體,侯鏡箔又去宗門藏經閣查了許多古籍才能讀懂。 書簡里的東西簡直稱得上是驚人。 上面說現在的五洲不過是偏僻的小地方。原來如今的天地分為上界和下界,上界的修士們生再靈力充沛、靈寶聚集之處,多是自小便天賦異稟,也有另一套修煉法門。 書中對上界的繁盛富有極致渲染,那里好像就是一個地上鋪滿上品靈石,水池里流的都是罕見的萬年靈液,隨處都是幾萬年份的靈草。 這是魔族最向往的地方,他們可以蟄伏千萬年,等著他們命定的領導人魔子的出現,帶領他們逃脫水深火熱,打下下界,打上上界,享用無窮無盡的靈寶。 看到“魔子”兩個字,侯鏡箔心中莫名一跳,卻又沒當回事地繼續讀下去。 上界為帝君管轄,他常常通過一枚叫做窺天鏡的東西窺探下界的進展,可上界的人卻因為天道立下的規矩,而不能輕易下界。 而他現在所在的下界,竟然只是書中描述的一個窮鄉僻壤。 ——當然,跟遍地珍寶的上界比起來,它確實只能算一個窮鄉僻壤。連五大洲的頂級世家,五洲的頂級宗門們,在上界任何一個世家面前似乎都顯得那么不值一提。 讀到這里的時候,侯鏡箔心中不禁嗤笑,鄙視真是一個圈子,下界掌握了幾乎全部資源的世家宗門看不起散修,可到頭來,他們也被所謂的上界俯視著。 他并非是有多相信這來自那個被關在禁地里的魔族的書簡,這書簡所描述的上界,富饒美好到令人覺得不真實,到底是有幾分魔族領袖給自己的部下畫大餅的意味。 可奇怪的是,書簡中所記載的歷史,又隱隱與現在的五洲歷史重合。 侯鏡箔剛放下書簡,便覺察出房間里有一道陌生的氣息。 他的動作只是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放好書簡,拿出自己的靈劍,手腕一扭,靈劍輕輕巧巧劃出了一道凜冽的劍氣,他冷冷道:“是誰,還不快出來?” 黑衣斗篷人似影子一般突然現身在房間里。 作者有話說: 第85章 九淵劍宗 “想不到無情劍道的大師兄, 竟然也有入魔的時候?!焙谝露放袢溯p飄飄躲過了那道劍氣,聲音帶著笑意。 侯鏡箔拿著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撣了撣身上的塵, 看向那渾身都裹在了漆黑斗篷下的神秘人。 “閣下是什么人?為何擅闖我九淵?”他沒回答黑衣斗篷人的話,轉而淡定問向他。 這人看上去似乎并沒有敵意, 侯鏡箔就沒有繼續對他出招。 “我的身份?”那人桀桀笑了起來,“我是誰倒是不重要,侯師兄只要知道我是能幫助侯師兄實現心中偉愿的貴人便是了?!?/br> “心中偉愿?”侯鏡箔輕笑了一聲,“閣下對我了解得可真不淺, 那閣下可知道我有什么心中偉愿?” 黑衣斗篷人道:“我能幫閣下登高位, 成至尊,助閣下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包括女人?!?/br> 他的語氣頗為胸有成竹, 令侯鏡箔都多看了一眼。 斗篷人還在接著說:“想必閣下已經知道了上界的繁榮,小小的一個上界算得上什么東西, 若是閣下能帶領我們十萬大軍打下上界, 天下盡在閣下的手中?!?/br> 黑衣斗篷人得意洋洋, 歷任魔子無一不是野心勃勃, 怎么可能對高位毫無向往之心。這樣誘人的話, 正常人都頂不住, 更何況是魔子。 他滿心等著瞧見這青年的因為野心而激動的臉龐, 卻不想抬頭一看, 侯鏡箔正神色淡然在紙上寫著什么。 注意到黑衣斗篷人抬頭看,他停住了筆, 將紙筆收了起來, 道:“你說, 我記著呢。對了,你說的上界可是當真?十萬大軍在何處?你們……可是魔族?” 自從上次去過一次禁地,侯鏡箔早就猜到了那被關押的人的身份。禁地的事情過了一年,竟然又有魔族的人找上門來,他不知道他們為何要來找他,但也隱隱猜到是與他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有關。 黑衣斗篷人見這屆魔子竟然如此上道,宛若面對崔仙客時自如坐在了侯鏡箔的椅子上。這青年神色淡然,清雅俊俏,一副書生模樣,看上去最是無害。 但黑衣斗篷人早早知道,魔子可從沒那么簡單的。 他道:“侯師兄果然是聰明,竟然那么快就猜到了我們的身份?!?/br> 書生模樣的無害青年繼續很上道地問道:“現在的魔族在五洲何處,我要如何才能與你們聯系上?” 黑衣斗篷人道:“魔族都聚集在中洲魔窟里,待你……” 可還不待他說出下一句話,一道凜冽的劍氣就陡然向他劈來了! “侯師兄!就是這里!我方才接到了侯師兄的舉報靈信,說是有可疑之人誤闖進了我們宗門?!?/br> 劍氣隨著人聲而至。黑衣斗篷人急忙躲避,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神色冷漠的執劍白衣道君出現在了他面前。 有人破門而入,幾個身著九淵弟子服的少年堵住了門口,一個諂媚的弟子站在為首的傅其凇旁邊,指著黑衣斗篷人大聲道:“侯師兄,此人青天白日一身黑衣,定然可疑。賊子,既已被俘,還不快現出原形!” 傅其凇抬手示意這弟子稍安勿躁,看向那先入門的道君道:“清衍道君已在此處,我等退一步協助道君即可?!?/br> 侯鏡箔朝清衍道君行了個禮,正義凜然道:“道君,我與此人素不相識,此人貿然闖入我宗,竟然意圖誘拐弟子行不利宗門之事?!?/br> 他說這話也沒錯,這黑衣人想要說服他帶魔族打下五洲,可不是不利于九淵之事? 清衍道君點了點頭,又執劍朝向黑衣斗篷人:“賊子,竟敢來糾纏我宗弟子,還不快束手就擒!” 見識了侯鏡箔這一系列反常的cao作,黑衣斗篷人已經傻了眼:“侯鏡箔,你竟然叫了九淵的人來?” 侯鏡箔卻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私闖進來,我定然是要上稟宗門的?!?/br> 黑衣斗篷人怒氣之下,掃了一圈,又看了一眼侯鏡箔,道:“你且等著吧!” 說完,等不及清衍道君和傅其凇的反應,這黑衣斗篷人竟然一個旋身,消失在了原地。 幾個人都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原地打量,可卻尋不到一點兒這黑衣人離開的蹤跡。意識到這一點兒,連清衍道君的神情都凝重了些。 清衍道君看向侯鏡箔,問道:“那黑衣人,為何找你?同你說了些什么?” 幾人都向侯鏡箔看去,侯鏡箔正要將黑衣人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向清衍道君復述一遍,可臨了又想到自己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轉而道:“弟子不知,那人只道是有可供弟子修為突飛猛進的神秘典籍,想要給弟子修煉。弟子看他行蹤可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靈力,故此產生了懷疑?!?/br> 方才幾人都見了那黑衣斗篷人,知道他確實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靈力的,侯鏡箔說這話也不見隱瞞。 聽見他這樣說,已經有不好的猜想浮現在了清衍道君和傅其凇的心頭,傅其凇雖對侯鏡箔的印象不好,但此事有關宗門安危,料他也不敢隱瞞。 倘若真是千年未曾出世的魔族,這魔族來找侯鏡箔,想必是要誘拐他修魔族功法。 茲事體大,傅其凇跟清衍道君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清衍道君對侯鏡箔道:“速速與你師父傳靈信召她回來,將今日之事一字不差同她說一遍。若是這黑衣人再來找你,你定然要上稟宗門?!?/br> 侯鏡箔面上乖順應了是。 說罷,清衍道君與傅其凇等人便離開了原地。 白衣青年低著頭,恭順等著清衍道君離開,等這行人一走,他臉上的陰沉表情便再也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