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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功懵了一頭。 “咱們匯君樓傳統老牌子,以前是不搞刺身壽司這些的,前些年大老板退了小老板上臺說要改革,學酒店里整了些刺身菜,”說起這遭朗弘揚笑個不停:“咱老板摳啊,又不肯多招人,看老譚刀工好,叫了老譚做刺身師傅?!崩屎霌P把那菜刀往磨刀石上蹭了蹭:“你見過用菜刀剔刺身的嗎?咱們匯君樓獨家?!?/br> 還能這樣?李成功沒吃過日料,也不知道正經刺身師傅該啥樣,聽朗弘揚如此說,他一時都不知該做何表情。 “你下周休息的時候哥帶你去吃日料,”朗弘揚扒拉了幾家日料店。 “不了,”窮慣了怕花錢,李成功沒敢應。 “怕啥,哥請客,”朗弘揚拍拍他肩。 “我還有個meimei在家,”李成功搖頭。 “叫你妹一起來,”朗弘揚隨意地揮揮手:“就這么說定了?!?/br> 李成功應了,他知道朗弘揚不差這么點錢,可有時候人對他太好,他反而渾身難受。 這天晚上回出租房,李成功跟小陰沉鬼說他同事請他去吃日料,小陰沉鬼眨著眼睛問:“朗哥是誰?” “我同事?!?/br> “哦,”她埋頭繼續看書。讀書的事沒了下文,她問過,李成功不耐煩地說不能讀,她便不再問了。這幾天都是借了隔壁川北人家兒子的書看。 李成功每周能休息一天,這周輪到周四休,快飯點時帶著小陰沉鬼出門,乘了地鐵去樓御街,朗弘揚說的日料店就在那里。 樓御街屬于西府老街,還未經過改造,尚能見充滿年代感的馬賽克瓷磚和水磨石拼圖,就連那生銹的鐵柵欄門都充滿著年代氣息——不似現代千篇一律的柵欄門,當年的工藝將鐵藝做出了花,門上鑲嵌著鐵藝長頸鹿,長頸鹿旁還有一株草。 李彤彤幾乎沒在西府逛過,路過時看到這扇長頸鹿門,她驚喜地叫了一聲:“長頸鹿吃草?!?/br> “有什么好看的?”看小陰沉鬼想過去看,李成功“嘖”了一聲把人拖回來。 朗弘揚約在樓御街中央的石樓大鐘下,李成功帶著李彤彤等了一會兒才等到朗弘揚匆匆跑過來。他約莫是剛睡醒,頭發還翹著,一邊跑一邊壓頭發,看見李成功和李彤彤,他詫異地問了一句:“你妹?” “嗯?!崩畛晒?。 “不是,是阿姨!”李彤彤一本正經地解釋。 “是meimei!”李成功把李彤彤抓著他衣服的手拍下。 “你要叫我阿姨!”李彤彤現在已經不怕他了,她強調。 “現在我養你,你就是meimei!”李成功惡狠狠道。 “我jiejie是你mama,我是阿姨!”李彤彤就是不認。 兩人當街就這么爭了起來,爭得朗弘揚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朗弘揚趕緊當和事佬,他拍拍李成功的肩問:“咋回事兒?” “就小鬼說的這關系,”李成功憋聲憋氣地認道:“外邊不太好解釋,我都說我妹?!?/br> “哦哦哦,懂了,”朗弘揚蹲下身,問李彤彤:“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彤彤?!?/br> “你今年幾歲呀?”朗弘揚假著音裝可愛,李成功被惡心得退了一步。 “我今年八歲!”李彤彤掰著手指給他算。 “小朋友你今天熱不熱呀?”看李彤彤還穿著一件毛衣,朗弘揚又問。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成功,李彤彤點了點頭:“熱!” “吃飯還早著,我們先去買衣服吧,夏天都到了,你小阿姨怎么還穿著這么厚的毛衣?”朗弘揚說著要帶他們去商場。李成功家里怎樣朗弘揚其實不大清楚,但他知道他家條件一定不怎樣,這其實從平常吃的穿的用的就看得出來。 看見李彤彤身上穿著的舊毛衣,李成功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確實不怎么關注這些。他又憑什么要關注小拖油瓶穿得怎樣吃的怎樣?胸口像悶著一股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李彤彤身上的毛衣其實很舊了,她自個兒洗的衣服,人小手小又哪里洗得干凈。毛衣上黃色的小鴨子圖案變得灰啾啾,起了球,冒了線??匆姶蠼稚掀渌『湫缕G麗的小衣服小裙子,李彤彤難堪地遮住了自己胸前的小鴨子。街上人來人往,熱鬧之中她卻仿佛每個人都在看她,在笑她,好似有竊竊私語聲在笑她不愛干凈臟兮兮。 “我們去買新衣服,”李成功突然拉住了小孩的手,他悶悶道。來的時候小孩只帶來一個書包幾件衣服,可季節變換那些衣服怎么可能夠用。他確實不關注這些,乍一下子被一個外人說出來,他只覺得難堪。 朗弘揚沒有注意到這些,當他發現后輩家里的經濟狀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時,他只是出于好心地想要幫點忙。他帶他們去了商場的童裝柜,他家經濟條件還不錯,平素商場里買件衣服都不帶眨眼的,他更不會想到會有人因為一件200元的童裝斟酌了良久才咬著牙點頭。 朗弘揚本來想付錢。這日本就是他請客,衣服的錢李成功又怎么會讓他付,他打腫臉沖胖子,咬牙替李彤彤買了兩條裙子。 小孩的衣服好貴,他想著,把拖油瓶送回去的念頭又開始搖擺起來。他自己一個人過明明可以過得很好,不用省吃儉用,不用天天計較著工資與支出,不用替小陰沉鬼cao心學校的事……李成功郁郁地想著,看到小陰沉鬼因為兩條裙子一蹦一跳地走著,他所有的陰暗心思又破碎了個干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