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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信不信。不然你告訴我,為什么儒尊大人那么開朗一個人,近日連個笑臉也沒有?醫尊又為何一直守在藥堂,連義診都不去了?律尊大人更不用說了,平日就兇神惡煞的,最近更是變本加厲,連法堂都跟閻羅殿似的?!?/br> 說到這,那弟子忽然哀嘆了一聲,抽噎起來,“咱們怕是再也見不到劍尊大人了?!?/br> 這一句話落,氣氛忽然沉重起來,幾名弟子連連發出哀嘆聲。 秋晚暄沒敢再多做停留,生怕再聽下去,就要被心頭的負罪感壓得喘不過氣。他急匆匆趕往明堂。 明堂門外仍有守殿弟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照常值守著。 秋晚暄神不知鬼不覺地便潛入了內殿。他在這里住得不算久,平常也只在寢殿與書房等地起居,很多偏殿側殿都還沒去過。 他以神識探查,掃過所有空置的屋子,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如果原主要藏東西,會藏在哪?”他問毛球。 白貓從袖兜里探出一對毛茸茸的耳朵,晃了晃,“我也不知道?!彼f時眼珠子轉了轉,“對了,原著曾提過他愛研究各種機關術和奇門遁甲,你找找看有沒有地窖一類的地方?!?/br> 雖如此說,偌大的明堂,要找出一個地窖入口可不容易。 他正有些焦頭爛額,卻感到一直纏著自己的小黑蛇動了一下,隨后呲溜從他身上滑落,啪嗒一聲落地。 他心一緊,生怕小蛇摔疼了,正欲伸手去撿,卻見小黑蛇豎起腦袋,吐著信子觀望了一會,隨后像是確定了什么,往一個偏殿的方向快速移動,在地面上拖出蜿蜒的行動軌跡。 “你去哪?”秋晚暄連忙跟上。 墨靈像是反應過來,啪地拍了下腦袋,“對??!龍族天生敏銳,未開靈智的幼龍尤其如此,他大概是感應到了什么同不尋常的東西,快跟著他?!?/br> 小黑蛇在九曲回廊快速移動,很快鉆入了門縫里。 秋晚暄站在門外,卻被門上的一道咒印攔住了去路。 這里很偏僻,便是掃灑弟子也不常來此,門上的咒印更是昭示著生人勿進。 既然是原主設下的咒印,而這個世界又把他替換成了原主,說不定這咒印也認得他?就像本命劍疏星一樣。 他如此想著,便試著伸手觸碰,掌心在接觸到咒印的一瞬間,泛著銀光的符文便呼地一下散盡了。 他眸光一亮,推門而入。 眼前是一間布置得像是起居室的屋子,在他步入的一瞬間,落地燈盞仿佛迎接主人一般自行亮起。 小黑蛇正在墻根處來回移動,時不時地用龍角拱墻。 看著那小小的龍角在堅硬的墻磚上拱來拱去,秋晚暄忽然就有點心疼,連忙上前把小黑蛇抱入懷里,輕輕用袖口擦了擦龍角,拭去上頭沾染的墻灰,還揉了一下。 墨靈見他這幅模樣,捂嘴嗤笑,嘲諷道:“那可是龍角,沒那么嬌氣?!?/br> 秋晚暄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小題大做,莫名就紅了一下耳根。 他裝作若無其事,觀察起眼前的墻面來,“看起來不像是有什么空間陣法的入口?!?/br> 小黑蛇被他摟進懷里,從他的臂彎里鉆出一顆腦袋,吐信在他頸側舔了一下,帶來一陣觸電般的麻癢感,方才只是微粉的耳根,rou眼可見地更紅了。 “也許不是陣法?!贝藭r的墨靈現身在側,看著他紅彤彤的耳垂,竊笑道:“恐怕是某種機關?!?/br> 秋晚暄嘗試了燈臺,屏風,置物架等物,都沒有觸發任何機關,正疑惑之際,看見小蛇只是烏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墻面看。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低聲道:“解決問題的方式往往簡單粗暴?!?/br> 說時,他先設下一道隔音屏障,防止動靜傳出去,隨后掌心靈光一閃,便聽轟地一聲,整座墻面被強大的靈氣沖破,霎時坍塌,整間屋子揚起了nongnong的煙塵。 秋晚暄連聲咳嗽,一手捂住小蛇的口鼻,一手揮去塵埃。 待煙塵漸漸散去,原本的墻面赫然洞開,便聽得墨靈發出一聲哈!“果然!” 墻后看起來像是個實驗室,里頭擺滿了各種金屬器具和法器,一章簡單的桌案上,是攤開的紙頁與玉簡,保持著被翻動的狀態,仿佛書頁的主人不久前還在翻看或記錄著什么。 秋晚暄一腳踏入室內。 毛球好奇地化身大胖貓躥了出去,在四處堆滿了的器物之間來回穿梭,時不時用rou墊擺弄著這些新奇玩意。墨靈亦開始幫著翻找起來。 秋晚暄看一眼桌案上的紙頁,上面畫滿了奇怪的圖形,他撿起一張翻看,卻始終不得要領,直到翻到其中一頁,上面赫然畫著一個輪盤徽印,正是教皇殿親衛的標志。 所以原主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原著中的秋晚暄被描寫為一個武癡,終生目標就是為了成為武道至尊,挖取夏初染的龍骨也是因為龍骨可助修為突破。 如果原主知道自己的仇人是姜瑾,那么這種對修為的極端渴求倒是可以理解了,畢竟敵人太過強大,憑他自己想要復仇,難如登天,除非走捷徑。 而夏初染就是那個捷徑。 雖然這么想,秋晚暄卻還是有疑惑,這滿紙的圖形,看起來更像是某種機關或設備,并非修行功法的圖解。 萬象宗雖也有器修,但并非強項,而且原主以劍入道,若要在修為上有所精進,應該專注于劍意修行,為何會在這樣一間密室里,研究機關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