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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撂下狠話便大袖一擺離開了。 毛球嗖地一聲跳下貴妃榻,跟在他身后躥出門外。 當眾受刑,身心雙重傷害,夠嚴重了吧?他一邊想著一邊點點頭,給自己的機智點贊。 毛球扒拉著秋晚暄的衣擺試圖往上爬,無奈實在太胖,才爬到腿彎處就爬不動了。 秋晚暄看著沉重的腿部掛件,就快把他衣擺的帛錦撕裂了,于是無奈將貓抱起。 “不錯,你有長進,三十鞭下來,不死也得半殘?!泵驖M意地道。 秋晚暄擼貓的手指忽然一顫,茫然地「啊」了一聲。 毛球看他的表情,詫異道:“你不知道嗎?罰刑臺的戒鞭可是附魔的哦?!?/br> 少年在秋晚暄離去后依然保持跪地的姿勢面沉如水,良久后忽然捏緊了拳頭。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求收藏呀——(哭唧唧對手指) 第7章 鞭刑 人情不是這么還的 夏初染要上罰刑臺的消息頃刻傳遍了宗門。 行刑日一早,罰刑臺下便圍滿了人。 “聽說連律尊大人也請來了?!?/br> “夏師兄到底犯了什么錯,這么嚴重?” 弟子們議論紛紛,有人面露憂慮,有人抱著看戲的心態興奮不已。 秋晚暄出現時,場面霎時安靜,無數目光朝他投來。 他又披上了那一襲藏青色鶴氅,穿過人群自動讓開的一條道,一步步走上罰刑臺。 他保持著一貫冷峭的氣場,弟子們盡管被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凍得直哆嗦,卻又被他的容貌吸引,忍不住怯怯地瞟他。 秋晚暄也發現了,從前他走過人群時,只能看見黑壓壓的腦袋,如今卻看到越來越多人抬頭瞧他。 他蹙了蹙眉,自己還不夠兇嗎? 高階上一個身著玄色嵌淺金流云紋勁裝的高大男子垂眸看他,視線跟隨著他一步步邁上高階。 “小五?!?/br> “三師兄?!鼻锿黻褢艘宦?。 五尊中排行第三,法堂律尊李靈寒,執掌萬象宗刑律,不論對誰都是鐵青著一張臉,聲線一貫帶著些冷峻與威嚴。 宗門上下弟子們見了他就像耗子見了貓,沒犯事也得抖三抖。 不過就算是怕律尊怕成這樣,曾經眾弟子們也一致認為,最可怕的還要數劍尊大人。 但現在不同了,雖然仍是害怕,但在發現偷瞧秋晚暄也沒事,既不會挨眼刀,更沒有被斥責后,弟子們就越發大膽起來。 李靈寒上下打量著秋晚暄,后者見狀詫異地跟著垂眼看一眼自己,“怎么?” “沒什么,只是你忽然不戴面具,有些不太習慣?!?/br> 原主確實是破了相的,而且是胎里帶來的傷痕,這種天生殘缺就算是修為再高也無能為力。他因容貌丑陋而心生自卑,故而一直帶著面具,就連睡覺時也不愿脫下,師門也特許他不必以真容示人。 后來老四學了醫,也不知鉆研出了什么法子,有些十拿九穩之后便找他試修容丹,經年累月下來竟果真修復了容貌。 可原主卻在看見自己的容貌后突然變臉,堅決不肯露相,依然帶著面具。師兄弟們只當他是對自己的相貌不滿意,又或是幾百年來的習慣與自卑感已根深蒂固,便也無人再提及此事。 秋晚暄沒有原主的心理負擔,所以既然面具當眾掉了,便沒有再戴回去的必要。 他輕輕嗯了聲,隨口答道:“反正已經露了臉,不若坦蕩些?!?/br> 李靈寒欲言又止,那日他正在仙盟,透過觀影鏡看了全程,當秋晚暄面具掉下的那一刻他也震驚了好一會,可旋即便發現了異樣—— 他這位小師弟可是與他修為比肩的大乘境,就算是與禹青易本人對上,也能游刃有余,更何況面對的只是一個受了加持的筑基期弟子,怎會護不住面具? 好在當時仙盟內各宗派仙首都被那副驚世容貌吸引了注意力,沒人注意到這點異樣。 他正想好好問問秋晚暄,可執法弟子將夏初染帶了上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靈寒看了看夏初染,又問秋晚暄道:“他犯了什么錯,要上罰刑臺?” 罰刑臺由法堂執掌,往往犯下大過或觸犯嚴重門規的弟子才會被押來此處。 聽完秋晚暄簡要講述了一遍后,李靈寒變了臉色,看向夏初染厲聲問道:“可有此事?” 夏初染目不旁視,毫不猶豫地道:“有?!?/br> 當事人已承認,李靈寒雖有些詫異,卻也不疑有他。只是沒想到夏初染竟然會干出這種事來,“敢偷攝尊上畫像,膽大妄為,此類歪風確實該公開懲處,明正典刑?!?/br> 他說時又靠近秋晚暄壓低了聲音:“可三十鞭會不會太..” 這不死也得殘了。他素知秋晚暄對徒弟苛刻,倒沒想到下手這么狠。 戒鞭不僅表面布滿倒鉤,一鞭下去血rou模糊,更是覆著損害道體的陣法,尋常人根本撐不了幾鞭就得昏迷,三十鞭下去,靈脈都得震碎。 卻見秋晚暄淡然道:“還請師兄交給我處理,我有分寸?!?/br> 李靈寒瞥一眼已被押在中心法陣中的少年,一向冷峻的臉上竟隱約浮現一縷同情的神色來。 可那是人家的徒弟,他也不好說什么,許久才無奈一嘆,“好吧?!?/br> 多好的苗子,可惜了。他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