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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殺隊的東西你也敢碰?也不怕下毒?!彼焐线@么說著,身體卻誠實的走過來,“女人還真是麻煩,都在地獄里了,還要泡茶?!?/br> “這有什么,無慘大人還喝咖啡呢。你知道什么叫咖啡嗎?” 他端起茶杯小心的喝了一口:“還真是茶?咖啡是什么東西,沒聽過?!?/br> “什么嘛,你不是大正時候的鬼嗎,聽說咖啡是西洋人帶來的,在淺草那邊開了很多店?!蔽野褟耐ツ抢锎蚵爜淼臇|西現學現賣,“店里還賣點心呢?!?/br> “誰有空去那種地方?”獪岳不屑的嗤了一聲,“我做人的時候整天出任務,天黑了鬼才出來,經常連覺都沒得睡,白天有點時間還要練刀,忙的要死?!?/br> “看來鬼殺隊和鬼都很辛苦啊,連作息時間都差不多?!蔽覈@氣,“大家放過彼此,就都可以過上幸福安穩的生活了?!?/br> 獪岳噴出了一口茶。 “鬼要吃人的,水神大人!鬼殺隊里也大多是被鬼吃了家人的小孩,報仇還來不及,誰他媽肯放過誰??!”他咧著嘴狂笑,“看不出來你活了幾百年,竟然還這么天真啊?!?/br> “我知道啊,給你的這把刀的主人,曾經親手殺了他變成鬼的meimei?!?/br> 獪岳的臉抽搐了一下,看向刀的目光頓時有點復雜。 “他meimei叫鶴子,所以他就算死了好幾百年,都來了地獄,身上還穿著鶴紋的羽織?!?nbsp;我輕聲說,“希望他現在已經轉世了,還能再見到那個女孩子,跟她說句對不起?!?/br> “你說的是那個鳴柱?這人也太沒用了吧。我可聽說過,我師弟他們那屆有個新人的meimei變了鬼,他一路都用箱子背著她,從來都沒丟下過。那女孩也不吃人,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br> “還有這種奇事?”我隱約想起好像聽誰說過類似的事,“鬼也可以不吃人?” “不吃人的鬼和人類有什么區別,別說上弦,連下弦都當不上?!豹溤览淅涞卣f,“鬼吃的人越多才能變得越強,否則隨便哪個下級鬼都能干掉你,還不如直接去死?!?/br> “這個我知道,聽說最好多吃女孩子?!蔽尹c頭,“不過你說的這個不吃人的女鬼的事我記下了,回去調查一下?!?/br> “你就這么有信心能把我們這些鬼弄回去?”獪岳狐疑地問,“我可沒聽說下了地獄還能出去的?!?/br> “上一個這么問我的是小梅,就是你的前任。她和哥哥已經去轉世了?!蔽遗踔璞?,胸有成竹地微笑,“關鍵是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加油啊,小獪岳?!?/br> “別拿這種無聊的問題煩我?!豹溤啦荒蜔┑刈テ鸬?,“我忙得很?!?/br> “你這說話的口氣怎么那么像無慘大人?”我驚訝地說,“你可不要學他啊,對你沒好處?!?/br> 他的目光明顯躲閃了一下,還是嘴硬的頂了一句“關你什么事?”,就扭頭走了。 唉…我要是他師父,怕是也會切腹,氣的。 “您都看見了吧,這孩子還真是倔強呢,也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才能教的了他?!?/br> 我望向林子里面,在昏暗的光線下,身披紫色羽織的高大武士立在那里,沉默地注視著獪岳的背影。 聽到我的話,他并不看我,只是緩緩開口道:“為何還來?” “我還沒有出師啊,黑死牟大人。只是大約知道了什么是殺意而已,但您的那一劍,我還是沒能完全掌握?!蔽椅⑽⒐硇卸Y,“而且我還想學其他的劍型,能不能請您繼續教導我呢?“ 鬼劍士轉過了頭,六只眼睛散發著瘆人的幽光。 “我…始終未能找到…月之呼吸的繼承人。你…真的…想學嗎?” “大人,呼吸法我是學不會的?!蔽艺\實地說,“按照我的理解,鬼殺隊的劍士都是人類,呼吸法應該為了增強人類的身體強度和劍的速度,讓人類能夠擁有與鬼抗衡的力量,才誕生的吧?但我天生是神靈,從體質上自然和人類不一樣,就算學不會呼吸法,只學劍型的話,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吧?您就當試試看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過我資質愚鈍,劍技也純屬亂來,您不要氣到揍我就行,嘿嘿?!?/br> 我的臉皮啊…真是越來越厚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乃真理。 黑死牟大人不置可否地盯了我片刻,最終微微點了點頭。 “你既要試…便試吧?!?/br> 暗月·宵之宮實為居合斬。從黑死牟大人沉緩的講述中我才得知,這種劍技原是戰國時的武士所創,因為進入室內覲見主君或會見其他武士時,按禮儀要保持單膝下跪的姿勢,刀是要解下來放在身邊的,但這種時候也是最易被人偷襲的時刻,因此就有了這種講究以極快的速度拔刀、一擊必殺的招式。做到這一點的關鍵在于,不論是身體的哪個部分,不論是頭腦,還是雙腿雙手,都一刻也不能放松,必須提起精神做好拔刀迎敵的準備。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哪怕是太刀在戰場上折斷這種突發狀況下,也能迅速拔出短刀或其他武器做殊死搏斗的招式。 與其說是招式,不如說是一種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時刻保持警惕的覺悟。上弦之壹在講述這些時帶著一種近乎沉悶的平靜,然而我卻仿佛又看到了那段動蕩血腥的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子,深黯如人心,凌厲如惡鬼。 月之呼吸無人能學會并不意外,畢竟不是誰都有這樣隨時需要和人拼命的經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