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豪門聯姻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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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又看了眼餐廳,無論他什么時候回都會擺在上面的粥,果然不見蹤影。 周乾低頭稍縱即逝笑了下,今天氣性挺大,不然不會連禮物都不要。 他沒急著洗澡換衣服,到祝染臥室門前,抬手輕敲了兩下,嗓音帶點倦意:“還生氣呢?” 屋內沒有人回應,靜悄悄的,連布料摩擦的聲音都沒有,周乾的表情漸沉。 祝染從外面回來,剛好十二點。 客廳大亮,男人靠在開放式廚房的中央島臺邊兒上,襯衫領扣解開了兩顆,衣袖半卷在臂彎,跟在公司的清冷正經比起來要閑散隨性很多,手里端著杯水,另只手抄褲兜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樣子像剛回來。 “咔噠——”開門聲響,周乾應聲抬頭,懶洋洋的目光帶點暗藏的審視落到她身上:“回來了?!?/br> 進門就撞進一雙黑沉的眸子,祝染心里反射性一虛,想到自己還在生氣,又理直氣壯起來,懶得理他,甩掉高跟鞋就往里走。 卻被周乾拽住手臂,將水杯塞她手里,“老遠就聞到味兒,喝了?!?/br> 溫的,祝染觸碰到杯子,沉默幾秒,到底還是挺給面子地喝了,一下子灌下大半杯,渾身帶刺兒似的不耐煩嗆聲:“行了吧?” 離得近了,尼古丁混著酒精的味道爭先恐后地襲面而來,周乾不由得擰起眉,“你抽煙了?” “關你什么事?”祝染用力一甩手臂,看起來只是松松握住,竟沒甩開。 這就很尷尬,但她面上毫無所覺,梗著脖子戳在那兒與對方對峙。 “不是說過女孩子不要抽煙,晚上不要在外面待太晚?”周乾語氣很冷,聽起來像放在北極冰川里凍上了三天三夜,修長食指點了點腕上的手表,“自己看現在幾點?” 一字一句似責備似關懷的質問徹底惹毛了祝染,用力將水杯還給他,聲音倏然拔高:“這么愛管閑事,怎么不當我爹???當未婚夫多委屈你!”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不喜歡抽煙愛玩兒的女孩子而已,但又和自己訂了婚,還能怎么辦,只能認命調l教唄。 大力推搡之下,水杯里剩下的水濺出來大半,一滴沒浪費地被撒在周乾襯衫上,他胸膛以下濕了一大片。 “閑事?”,周乾低頭看了眼,將水杯往后放到島臺上,抬手在身前輕彈了彈,目光漫不經心地注視著她:“還在生氣?生什么氣?” “禮物也不要,染染想要什么?” “我生什么氣?”,祝染不可置信,用“你看你說得是人話嗎”的眼神瞪向他,整個狐貍背上的毛一通全炸:“你心里沒點兒數?這都第幾次了,是不是覺得我就不配和你約會?” 送個禮物半點誠意也沒有,從不屑于親自挑,不如不送。戀人之間,哪個姑娘收禮物看中的是禮物本身,還不是著重心意。 昨晚在書房加班,其實周乾沒記得答應了她的約會,但心知說出來會更生氣,便緩了緩語氣:“最近很忙,你應該知道,等忙完了再陪你?!?/br> 最近天越和祝氏的合作開始深了起來,又忙著兩家在海外的市場開拓,實在是抽不出精力應付小姑娘溢滿的閑心。 她哥哥祝鈺也有參與,他先入為主地認為祝染都知道。 “等你忙完?”,祝染毫不客氣地冷笑出聲,生動眉眼里的怒氣半點沒消,抄著陰不陰陽不陽的怪調,“周總可是位大忙人,哪里忙得完?死了都還得跟閻王爺搶生意呢?!?/br> 周乾大學畢業開始,就很少主動陪她,多數是她去公司找他,要么纏著他陪自己,永遠都在忙。 這兩年更是三五天面都見不到一次。 周乾抱著胳膊,不知被哪個字戳中,笑了聲,被氣的。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帶著深意盯著祝染,直勾勾的。 這樣的眼神,讓祝染覺得自己仿佛被危險叢林里最兇猛的野獸給盯上,帶著金屬質感的冷,很可怕,有種下一秒就要沖上來給她一拳的錯覺,潛在的“家暴”威脅使她毫無氣節地犯慫,那些炸開的毛悄無聲息地抖落回去。 想起某次偶然撞見,周乾在競爭對手面前,將對方壓制得啞口無言,那股子狠勁兒,與平日里大相徑庭。 跟某年初春,學校一死角處從天而降的“英雄救美”一樣。將對方揍得白牙和著血一口吐出來,隨后擅自從人家兜里拿了手機轉一筆不菲的錢財,冷淡扔下一句“醫藥費”,拉著她這個弱小的“受害者”離開“案發現場”。 也是那時,她對周乾的橫眉豎眼悄然轉變成春心萌動,同時也讓兩家大人終于松了口氣。 頂燈大開,大廳里亮如白晝,男人漆黑的眼,尤如一潭鎮壓著怪物的深井,試圖將她吸進去。 無論哪個場景,當時祝染都秉著“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則,覺得很帥,但這會兒對象換成自己,頭皮直發緊,可不敢再覺得帥了。 “看什么看?我,我又沒說錯!”她就不信,以祝周兩家的合作,他敢家暴。 過了好一會兒,周乾突然收回目光,邊往前走,邊慢條斯理又解開顆扣子,旋即向她傾身過來—— 作者有話說: 他們之間,兩個人都有問題,不過周總還是要火葬場一下才行的。 第3章 眼前黑影罩下,帶著酒意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像從四面八方罩過來的網,試圖將她捕在其中,祝染幾乎是下意識要跑,緊接而下的溫涼柔軟,卻讓她的腳步在原地生了根。 周乾親了親她額頭,伸手將她回來前被風凌亂在臉頰的頭發別到耳后,散漫的言語間和著兩分溫柔:“染染懂事一點,嗯?” 清冽炙熱的呼吸拍打在她面頰,祝染瞬間愣住,臉頰跟著同步暈紅,今晚的酒后知后覺上了頭。 他的唇跟他人一樣冷淡,很涼,意外地很柔軟。 蜻蜓點水,一帶而過,親得毫無感情,甚至帶著不屑掩飾的敷衍,跟親豬rou也沒兩樣,但祝染仍是不爭氣地泄氣了一大半,心砰砰如擂,頭昏腦漲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雖然從小有婚約,但在這些事兒上她比初戀少女還青澀。周乾很少親近她,就連這會兒,親吻額頭,都不帶抱她一下,吝嗇得嚇人,親和抱,只會給她用一樣。 別說什么法式深吻,更是做夢都別想的事兒。 偏偏她就吃這一套,祝染不太甘心地低下頭,用最后的倔強小聲吐槽,“吃復讀機長大的?除了讓我懂事就不會說別的了?!?/br> 每次都這樣,怒其不爭也沒用,她就是賤,無論多生氣,隨便一個親親抱抱,就輕易打發了。 詭計多端的男人。 瞧了瞧她神色,周乾直起身,一手抄進兜里,下巴指了指房間的方向,“時間不早了,去休息?!?/br> 這會兒他解了三顆扣子的襯衫豁開條口子,肌理勻稱的胸膛若隱若現,以下濕濡的一片像哪位姑娘故意潑上去的酒,隱約勾勒出腹肌輪廓,嘴角勾起點弧度,看起來竟有點風月老手的味兒。 這副模樣走出去,指定比平日里更能招蜂引蝶。 大小姐想多看又覺得沒面子,一雙眼很“瞧不上”地斜著他哼了聲,拐著彎兒挖苦,“每次都只會這樣,還不如你爸會討女孩子喜歡呢?!?/br> 早在小時候,大人們聚一起聊天,就聽說周乾他爹周叔叔年輕的時候是個情場高手,換女朋友比流水還快,說不定這塊兒就會遺傳,還裝呢。 聽見這話,周乾好似微妙地頓了下,淡淡地睨她一眼,“染染想當我媽?不太合適?!?/br> “……” 用滿口性冷淡的語氣開著不著五六的調侃,聽得祝染直瞪眼,仿佛他們說的不是他親爸,而是隔壁老王。 真.父慈子孝了。 周乾忽然笑了下,眸光帶點不可說的深意看著她。 還笑!瞧他這事不關己的模樣,祝染未消干凈的那點余火,又開始東竄西跳,知道他跟他爸父子關系緊張,可也不能跟未婚妻開這樣的玩笑吧。但氣死屬實不是個漂亮的死法,她還是決定好女不吃狗男人虧,轉身就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她似有所感地回頭,冷不防撞見周乾那慣常清疏冷靜的眼,底下竟捱著難以言明的壓抑克制,如濃墨一樣的黑。 祝染愣住了。 然而,眨眼又消失不見。周乾邊往自己房間走,邊漫不經心地解著剩下的扣子,腳步略帶倦意,半點不介意給她現場觀摩,剛才那一瞬好似只是她眼花。 但周乾平日的清冷疏淡太深入人心,祝染撇了下嘴角,回頭推開房門,拿出睡衣去浴室。窗外寂靜一片,夜里的溫度相比白日打了個半折,最后一盞熬夜的燈也滅了。 像一顆非常小的沙礫投入湖中,難以激起多大的浪圈。 大概是舔狗頭一回有點覺醒的兆頭,祝染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神經在酒精不懷好意的攛掇下,一刻比一刻活躍地跳著霹靂舞。 一會兒想到在天越周乾不耐煩地趕她走,一會兒又想到今晚的額頭吻,神思混亂之下,成人禮熱火朝天的那個晚上也跟著沖出來不嫌事大地湊熱鬧,鬧得她在冷氣充足的臥室里大汗淋漓。 那個晚上,是無論過去多久想起來,她都會面熱耳赤的程度,根本無法想象平日里一副無欲無求寡淡圣人的周乾,會有那樣熱烈的一面。 但某人如今那副“你別過來,我對你沒興趣”的模樣冷不丁閃現在腦海中,祝染又覺得冷氣開得有點太足,給她從身涼到了心。 最后得出結論,周乾是她就算博覽群書也搞不懂的男人,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每次懷疑他是不是半點不喜歡自己,只是按部就班遵從聯姻的時候,又會從他身上感受到一點若有若無的曖昧。 其實以前,她還在上學的時候,他們之間還是很和諧的,她上高中,已經大學的他經常會在周五來學校接她一起玩,他畢業,她又上大學,經常沒課或周末的時候才有時間跑去找他,一起約會吃個飯,就已經是甜蜜得冒泡泡。 她一畢業,兩家長輩就安排兩人正式訂婚,如今快一年,再過一個月兩人就要結婚。細數畢業后這一年來,她倒是徹底閑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反而不比之前多,甚至他越來越冷淡,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還沒公司員工多。 果然時間久了,就不愛了,渣男。 可這么多年的感情,無論是甜的酸的,都太讓人踟躇無措。 腦神經不斷循環以上不同回憶的擰巴糾結下,隱約聽見隔壁的開門聲,祝染才模模糊糊睡著。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半,阿姨照常將午餐溫在廚房里,她起床就可以吃。 周乾不喜歡家里有外人,請的阿姨沒有住家,按時按點來家里做飯打掃衛生,早已掌握了她亂七八糟的作息。 吃飯時,才將手機開機,微信消息跟放鞭炮似的“噔噔噔”響個不停,全是他們小群里的消息。 秦昭:染寶,起床了沒? 陳舒華:染寶,昨晚還好吧? 陳舒華:周總有沒有為難你? 秦昭:染寶!你怎么不說話? 越到后面,秦昭就跟哭喪一樣:染寶!祝染啊…… 祝染看得分外無言以對,嘴里叼著只雞翅,手拿筷子翹著指頭戳屏幕:你爸爸還在呢。 天氣越來越熱,再加上跟周乾剛吵了架,祝染最近火氣旺得不行,都沒心思出門鬼混,秦昭和陳舒華都叫她不出去。 大學畢業后,她就過著不記天日花天酒地的日子, 但每到一號,腦子里就跟定了個生物鬧鐘似的,沒一次忘過。 大中午,祝染還躺在床上,翹著腳一搖一搖,圓潤腳趾還跟某種毛絨動物似的一蜷一縮,手里一直滑著微信界面,終于找到那個基本不怎么來往的消息欄,轉一筆兩千塊的賬,退出來又重復cao作幾次。 第一個轉賬的對象,及時做出了回應—— 陳遇:jiejie,我還有幾天就高考,不用給我錢了。 祝染一愣,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桌面上的日歷,才懵懵然地想起,哦,高考在六月啊。 她想了想,猶豫打字,生疏地關心兩句。 祝染:少玩兒手機,好好考試,一定得考個好大學。 除了對周乾,關心人對祝染來說,實在手生,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生硬,半點不懂高考前不要給孩子壓力的戰術,于是干脆又給對方轉一筆賬。 祝染:等考試完,拿這些錢去畢業旅行吧。 想了想,好像缺點人情味兒,祝染又打字:要是考上大學,來容城我帶你玩兒也行。 反正她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