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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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太君后的決定,蕭染沒有阻攔。按理說沒了呂家人沒了呂青庭,太君后應該把心思補償在蕭染身上才是。 其實不然,年幼時蕭染沒得到的東西,如今已經無需刻意彌補了。她已成人,這些缺失的東西,沒擁有過就是沒擁有過,她現在也不需要了。 按著太君后的性子,他心里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可能只是因為痛失呂青庭,再加上呂家出事,內心被打擊過重,覺得累了,想出宮休息休息罷了。 呂墨的事情終于落下帷幕,馬春得知他死了后,才朝蕭染遞出辭呈,說自己出來多年,想回老家看看。 “品大員聽起來格外威風,其實背地里累的很?!瘪R春笑著說道:“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有能力,如今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與其這般煎熬,還不如一身輕松回老家教書呢,好歹我當年也是一步步考上來的?!?/br> 蕭染問她,“突然決定辭官,可是因為馬樂?” 馬春臉上的笑意凝固,最終慢慢消散,低頭沉默不語。 蕭染懂了,抬拿起玉璽,蓋在馬春的辭呈上,準了。 馬春從御書房出去后,青衣跟過來,含笑說道:“馬大人替皇上解決了一件心事,皇上送馬大人一個驚喜?!?/br> “驚喜?”馬春疑惑的看向青衣身后,沒看到任何東西。 青衣笑,暗示道:“馬春大人出京的時候,不妨在送別的十里長亭處停留片刻,您的驚喜就在那兒呢?!?/br> 宮里人說話總是讓人聽不懂。馬春稀里糊涂的回了家,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對于回老家這事,是他們一家人都同意的。馬樂沒了,京城于他們而言,只有痛苦的回憶,還不如換個地方呢。 東西收拾的再快,也用了一兩日,馬春著小廝駕車出京。出城十里遠的地方有個送別的亭子,因此被稱為十里長亭。 馬春本來都快把這事忘掉了,多虧馬主君嘆息著說了一句,“在京多年,如今出京都沒人來送你我,這些人當真勢力的很?!?/br> 得勢時門檻都能踩平,如今辭官回家,卻又無人問津了。 馬春猛的想起來青衣的話,拍著夫郎的說,“皇上說在長亭處給我一個驚喜呢?!?/br> “當真?”馬主君愣了一下,有些驚喜,掀開身側的馬車窗簾說道:“莫不是皇上親自來送咱們了?!?/br> “……”馬春默默的看了夫郎一眼,心想他若是帶點腦子都不會說這話?;噬鲜呛蔚热宋?,她又算什么,除非她能帶兵一舉平了鄰國大齊,否則皇上怎會出宮送她。 這種話馬春只能自己想想,不敢當著夫 郎的面說他沒腦子。 馬春讓小廝在長亭處停車,夫妻兩人彼此攙扶從車里下來,馬笑笑跟在他們身后。一家口站在馬車旁往四周看,尋找青衣嘴里那個所謂的驚喜。 長亭處送別的人并不多,因此馬主君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身形熟悉的人,心里隱約有種不敢相信的預感,眼睛直直的看向那個頭戴紗笠的人。 這人身段個頭,都跟他樂兒一模一樣! “妻、妻主,你看那人像誰?”馬主君握緊馬春的,指著那人問她。 馬春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那是、那是樂兒?” “哥哥!”馬笑笑已經朝那人跑了過去。馬春有心想攔,伸到半截卻遲遲開不了口,其實從私心里,她更希望那人是馬樂。 瞧著馬笑笑朝自己撲過來,馬樂彎腰一把抱住她。 馬笑笑一直被教導有淚不輕彈,可現在卻忍不住哭出來,緊緊的摟著馬樂的脖子,哽咽著說道:“我就知道是哥哥?!?/br> 馬春同馬主君眼睛早已濕潤,眼眶里蓄滿淚水卻不敢用去擦,生怕眼前朝自己走來的馬樂是一家人的幻想,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娘,爹?!瘪R樂將遮擋在臉上的紗布揭開,聲音哽咽,將二老挨個叫了一遍。 “我兒,真是我兒?!瘪R主君反復摸著馬樂溫熱的臉蛋,朝馬春說:“我兒還是活的?!?/br> 說完馬主君一把抱住馬樂,哭道:“我的兒啊?!?/br> 馬春覺得自己得維持母親的顏面,但卻在馬樂看過來時,抬將他們人齊齊抱住,反復說著一句話,“活著就好,活著就好?!?/br> 丫丫抱著包袱從馬樂身后露出半顆腦袋,笑嘻嘻的喊,“主子,主君,小主子?!?/br> 馬主君瞪他,嗔道:“你知道這事怎么不告訴我,害我們老兩口天天晚上哭?!?/br> 馬樂心里酸軟溫熱,側頭去看母親。 馬春慌忙擺,一本正經的糾正道:“我可沒哭。女人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話,都是你爹哭的?!?/br> 馬主君朝馬樂撇嘴,當著兒女下人的面揭馬春老底,“你不知道,就她哭的最兇,隨拿本書都能想起來你?!?/br> 馬樂握著馬主君的輕聲說,“讓你們擔心了?!?/br> 丫丫小聲解釋,“不能怪奴才。奴才也以為公子沒了,眼睛都哭腫了,夜里給公子守靈,聽見公子說餓了的時候,差點把魂給嚇出來,那時候奴才便知道,公子其實是假死,是皇上的主意,讓公子用假死逼主子一把,如此才能拌倒呂晟?!?/br> 馬春心道我說呢,“我就知道這事背后有皇上在推波助瀾,否則怎么可能一夜之間有那么多人愿意同我一起揭發呂晟?!?/br> “你就事后諸葛?!瘪R主君拉著兒子的上馬車,笑著說,“我們才不信你?!?/br> 瞧著爺仨當真不理自己,馬春重重的哼了一聲,就是不上馬車。 直到馬主君從馬車里探出頭催她,馬春這才給臺階就下,趕緊回馬車上聽馬樂說說整件事情的始末。 不管曾經是何等兇險,如今已經都過去了。所有的事情全都留在了京,不帶到鄉下去,除了馬春被封為品大員的那道圣旨外。 馬春心道,這事將來可以跟孫女吹噓,她祖母也是做過大官的人。 然后在小孫女一臉崇拜的時候,自己再裝逼的告訴她,其實一家人齊聚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馬春沉浸宦海多年,在兒子死而復生后才悟出這個道理:這世上,唯有活著最重要,其他的全都是扯淡。 第49章 楚子櫟碰瓷 宮里如何風起云涌, 身在皇子府的楚子櫟一概問不著, 盛夏本來還在慶幸說得虧出來了,誰知道轉臉楚子櫟就遇了刺, 好在一切還算有驚無險。 雖說匕首只傷了楚子櫟的皮毛, 可當時的情形倒是有些驚險, 若是匕首再往楚子櫟臉上偏一些,那可就真破相了。 盛夏覺得不管對方是何目的所圖什么, 只要他們待在固若金湯的皇子府里不出去, 對方就傷不著他們,直到他看見楚子櫟興致勃勃的要出門。 盛夏傻眼了,心道:這怎么還有主動出去送人頭的? “殿下?!笔⑾呐苓^去攔在楚子櫟面前,疑惑的問他,“您這是要干嘛去?” “出去玩?!背訖瞪裆杠S, 像是昨天遇刺的人不是他一樣, 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怕。 盛夏覺得楚子櫟這是一覺睡醒就把事兒給忘了, 他有必要提醒殿下,“您忘了昨天的兇險了?這種時候最安全的就是在府里玩?!?/br> 盛夏上前挽著楚子櫟的胳膊, 說道:“奴才陪您在府里頭撈魚躲貓貓好不好?” “不好?!背訖岛懿唤o面子的拒絕了,扭頭看著盛夏,執拗的說,“想出去玩?!?/br> 盛夏虎著臉不同意, 楚子櫟鼓起臉頰瞪他,“夏夏不聽話,我要告訴阿姐, 讓你去給我洗衣服?!?/br> 楚子櫟說完更是執意要出門回宮。 這話還是暮春昨個數落盛夏的時候用的,誰知道今天就被楚子櫟有模有樣的學了過去。 “殿下殿下?!笔⑾幕琶〕訖档母觳?,滿臉猶豫糾結,最后一跺腳下定決心,“咱們去問暮春,暮春要是說您能出去您就出去,我聽他的?!?/br> 兩人去找暮春,盛夏站在楚子櫟身后拼命朝暮春使眼色,示意他阻攔一下,誰知道暮春竟然背叛了他,二話沒說就點頭同意了。 盛夏一愣,隨即往前跨了一步擋在楚子櫟面前,滿臉戒備的問暮春,“咱們的暗號是什么?” “……”那rou麻話暮春說不出口。 暮春瞧著盛夏的臉色,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擔心什么,心里倍感欣慰,盛夏終于長腦子了,“不用試探,我是真的,也沒被誰買通。允許殿下出門去昨日陛下點頭同意了的,你我如何阻攔?!?/br> 既然是陛下同意的,那必然是有萬全的防備,盛夏沒再多想,當下同意楚子櫟出門。前后態度變化的特別快。 “……”楚子櫟因為盛夏對蕭染的迷之信任,朝他翻了個白眼。說好是他的夏夏呢?怎么瞧著跟蕭染的夏夏似的。 上午的集市是很熱鬧的,除卻菜市跟魚市外,各種路邊的小攤也擺了起來,路上行人眾多,以至于盛夏看誰都像壞人。 盛夏跟只護崽的雞一樣,同暮春一起,將楚子櫟牢牢的護在間。 楚子櫟還是第一次逛集市,聽著周圍各種各樣的叫喊聲,覺得格外熱鬧新鮮,總忍不住東看看西瞧瞧,碰上喜歡的吃食小攤,就兩眼發亮的站在人攤子前不走了。 賣糖人的攤主是個瞧著面善的年婦女,抬頭時看見面前站了個小公子,便滿臉笑意的問他想捏個什么樣的糖人? 楚子櫟當真歪頭想了一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捏個這樣的小美人?!?/br> “……”攤主頓了一下,隨后臉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連連點頭說好,“給你捏個俊俏的小公子?!?/br> 楚子櫟五官漂亮,之前覺得長相平平無奇,主要是因為皮膚蠟黃臉上沒rou。如今擱在坤寧宮里被蕭染養了一陣子,膚色已經與常人無異,臉上更是圓潤水嫩起來。 攤主心道這小公子倒是真不謙虛, 知道自己長的好看就直接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也不扭捏害羞,當真是不常見。 人在小攤前等了片刻,隨后一人上拿著一個神似自己的糖人心滿意足的離開。 楚子櫟一路吃了不少東西,唯獨糖人沒動,就擱在里稀罕的拿著。 還沒到晌午,楚子櫟就已經吃撐了。盛夏問他要不要回去,楚子櫟搖頭,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說,“遛食?!?/br> 盛夏跟暮春念著楚子櫟難得出來一趟,日后回宮,再想像今天這般出來玩可就不容易了,一聽他這么說,也就沒比再勸他。 人毫無目的的往前走,街邊的小攤越來越少,到最后似乎走到了住宅區,連行人都沒幾個了。 盛夏不住的扭頭往后看,朝楚子櫟說道:“殿下,前面沒有好玩的了,咱們回去?” 暮春也勸他,“這墻瞧著像某位大臣的后院,再往前可就是正門了?!?/br> 楚子櫟不聽,舉著糖人往前跑,笑嘻嘻的說:“有好玩的?!?/br> 盛夏跟暮春心里一驚,慌忙追上去,“殿下別跑,仔細摔著了?!?/br> 盛夏話音剛落,楚子櫟就跌倒了趴在地上,里的糖人從里滑出去,從摔成兩半還滾了泥。 “……我這個烏鴉嘴!”盛夏懊惱的用掌心打自己的嘴,慌忙過去扶楚子櫟起來。 “嗚……小美人碎了?!?/br> 楚子櫟盤腿耍賴似的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舉著自己同樣蹭了泥擦紅了的掌心給盛夏看,“嗚哇,疼──” 盛夏心疼極了,捧著楚子櫟的低頭吹氣,“奴才給您呼呼,呼呼就不疼了?!?/br> 暮春則是將碎成兩塊的糖人仔細的給楚子櫟撿起來,擱在巾帕上,試圖重新拼接一下。 可這糖是硬糖,碎的毫不拖泥帶水,根本不能再粘在一起。 暮春有些失望的捧著糖蹲在楚子櫟面前,柔聲說道:“殿下莫哭,咱們再去捏個一模一樣的?!?/br> 楚子櫟不知道是擦紅了的疼,還是糖人碎了心疼,淚眼婆娑的坐在地上,開始跟腳下的地過不去,將自己摔跤遷怒于地面不平坦,這才害他摔了個屁股墩。 盛夏跟著用腳踩地,說都怪它,把殿下都摔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