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 第4節
書迷正在閱讀:寒門嬌女有空間、和頂流侄孫上綜藝后爆紅、六千個晨昏、病美人靠通靈在求生綜藝爆紅[星際]、陰鷙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假幼稚、修仙全靠充會員、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首輔的早死小嬌妻、我靠農業系統在古代當國師
瞧見這位是昨天沒見過的貴人,蕭染冷靜發問,“貴人這是什么意思?” 若南微微一笑,看著蕭染的袖口,不答反問,“殿下在大楚殺了人,縱了火,是想渾水摸魚去哪兒?” 這位蕭國的太女,袖口上還沾著血跡呢。 蕭染眼神微冷直直的看著若南,在等他開條件。 若南說道:“我今天可以救你一命,甚至送你出宮,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闭f著抬手示意身邊人松開蕭染。 蕭染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只是一個太女,關于兩國之事,我無法做主?!?/br> “我一個男子,不想去左右兩國戰事。我想的,不過是我兒子?!比裟峡粗2畱牙锘杌栌某訖?,伸手接了過來,低聲道:“櫟兒,醒醒?!?/br> 蕭染看向被紅色斗篷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團子,對上他剛剛睜開,瞧著有些懵懂的眼睛,這眼睛跟只不諳世事的小鹿似的,清澈見底。 瞧見面前站著的人是誰,楚子櫟瞬間清醒過來,瞪圓眼睛,吐字清晰,脫口而出,“王八!” 蕭染臉有些黑。 楚子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馬跟只小烏龜似的,一低頭縮在父親的頸窩里。 “我今日救殿下一命,是想為我兒日后討個人情?!比裟峡粗捜菊f道:“將來若是再見之時,殿下可否記著今夜之事,留他一命,好生照顧?” 楚子櫟聞言不安的看向若南,蕭染則是看向楚子櫟。小團子被養的好,膚色雪白帶著健康的粉色,如今逆著光側臉對著她,都能看到他那 半邊臉上細小的絨毛。 “好?!笔捜竟笆直?,鄭重保證,“若是他日在生死邊緣能夠遇見,我定用盡全力保他一命?!?/br> 若南松了一口氣,當著蕭染的面,將自己用了多年的三枚銅板串了紅線掛在楚子櫟脖子上。 他已經窺探天機,身上又無龍氣傍身,怕是不會長久。 若南如今得到蕭染這句話也就放心了,著心腹給她換了身內侍的衣服,第二日便讓她跟著采買的內侍出門去了,畢竟兩國戰事一觸即發,遲則怕會生變。 出了宮門的蕭染如同魚兒進了江河,跟著侍衛一起回到蕭國。 而若南因為執意派人出去采買,被楚昀疑心,從而更加冷落,連帶著若南去世后,都沒被葬進皇陵,因為這事,左相李里氣的請病三個月不肯上朝。 君后去世后,八歲的楚子櫟傷心過度,頭磕在棺木上,醒來后便已經神智倒退有些癡傻,連帶著臉色越來越蠟黃,沒了平日的可人模樣。 楚昀瞧見楚子櫟就想起如今邊疆戰事的節節敗退,心里有氣,分宮殿時,給楚子櫟分到偏僻破舊的雪韻宮里,眼不見心不煩。 每年冬天雪韻宮里的碳火都不足,剛開始楚子櫟每天夜里都被凍醒,每回險些活不下去的時候,耳邊都是爹爹臨終時輕柔的聲音,“活下去?!?/br> 蕭染見床上的楚子櫟縮成一團,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些什么,便撩起衣擺坐在床沿邊,附耳去聽。 楚子櫟口齒不清,根本聽不清一個字。 “可能是高燒引起夢魘了?!卑蔡t侯在一旁輕聲提醒了一句。 這位是太醫院里資格最老醫術最好的太醫了。 蕭染這才坐直身子,目光重新審視楚子櫟,想從他身上找出曾經那個雪白團子的一絲痕跡,可惜現在躺在眼前的是個黃頭,還是快放發霉的那種。 青衣也甚是懷疑,瞧見蕭染皺眉,這才壓低聲音問道:“陛下是否認錯人了?” 兩年前因為楚子櫟眼睛很像那個孩子,蕭染便饒了他一命,養在寒凝殿,雖說不再過問,可吃穿用度不曾有任何克扣,除了限制他的行動外,待遇堪比皇子了,也算是兌現了當初的諾言。 可剛剛安太醫卻說楚子櫟身體虧空的厲害,哪怕熬過了這次,以后也會留下畏寒等大大小小的毛病。 除了這些外,這腫的老高的臉頰,以及青衣著人給他換衣服時身上無數的新舊傷痕,瞧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蕭染余光瞥見楚子櫟脖子上的一截紅線,眼睛微瞇,用食指將其勾挑出來。 紅線下面墜著的是三個溫熱的銅板。 站在一旁的安太醫瞧見蕭染怔在原地,便恰到好處的補充道:“這是前君后之子。 前君后去世前,因為當時您離開皇宮的事情而被大楚皇帝猜疑,死后連皇陵都沒進,尸骨埋在他生前居住過的道觀里??蓱z小皇子那時才八歲,因為接受不了這等屈辱,頭磕在棺木上,醒來后就傻了?!?/br> 青衣眼神微顫,抿了下薄唇,瞧見蕭染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便輕聲退下,走到門口吩咐道:“去將這兩年在寒凝殿伺候過的內侍名冊找出來,將人全部提到坤寧宮來?!?/br> 當年還不是皇上的太女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都是因為這位貴人幫忙。陛下曾經的承諾,本以為都做到了,可如今瞧見楚子櫟這模樣,莫說蕭染,連青衣都覺得愧疚,也是他疏忽,本該多問問的。 可實在是兩年前的楚子櫟跟陛下描述過的孩子長相不符,以為不是同一個人,就沒上心。 蕭染這邊剛把帶著體溫的銅板攥在掌心里,那邊楚子櫟猛的睜開眼睛,一巴掌拍開蕭染的手,奪回銅板,等看清眼前的人后,眼里滿是淚水,聲音沙啞尖銳,帶有委屈控訴,“壞蛋!” 明明答應過爹爹好好照顧他的。 蕭染還沒被人這么打過,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背,條件反射的沉下臉色。 楚子櫟瞬間慫了,縮著脖子,怯生生的看著蕭染,又是那副癡傻像,軟軟的帶著哭腔叫了聲,“嗚,阿姐?!?/br> 反應跟小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第5章 堅強的告狀 瞧見楚子櫟清醒過來,蕭染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雙手搭在膝蓋上,示意安太醫過來把脈。 楚子櫟縮著脖子,手蜷在懷里,撥浪鼓一樣的搖頭,“不要?!?/br> 蕭染抬眸,一個眼神掃過去,楚子櫟腰板一緊,老實的低著頭伸出手?!暗钕赂4竺?,平安度過危機,以后慢慢養著就好?!卑蔡t笑著松了一口氣,詢問的看向蕭染,“退燒的藥已經煮好了,可否現在端上來?” 見蕭染點頭,安太醫才出去示意內侍把藥端過來。 杏仁又激動又害怕的端著藥碗,往殿里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眼神既想往四周看又怯于四周都是金甲侍衛不敢亂看。 剛剛安太醫出來時說他是琴嫣殿伺候過的人,由他來伺候生病中的楚子櫟更合適,青衣大人這才由他端著藥碗進來。 往日里喂楚子櫟吃藥,杏仁跟杏林都是硬生生的把藥給他灌進嘴里,哪里知道哄他的法子? 杏仁頭皮發麻,跨過內殿門檻的時候,腳尖在上面磕了一下,guntang的藥汁濺了出來滴在手上,燙的他抽了一口涼氣,卻又不敢叫出來。 越靠近蕭染,杏仁就越害怕,他之前離陛下最近的一次不過是剛剛隔著幾十人遠遠的看上一眼背影罷了,從沒這么近距離的直面天顏。 天子身上不怒而威的氣勢,不是誰都扛的住的。 青衣示意杏仁去床邊服侍楚子櫟。 杏仁聽話的低頭走過去,短短幾步距離,他卻覺得走起來格外漫長,等站在床邊時,后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身旁就是坐著的蕭染,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隱隱飄過來,鉆進他的鼻子里,惹的他腦子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以至于等他看到楚子櫟搖頭不肯吃藥的時候,杏仁下意識的瞪了他一眼,將盛滿guntang藥湯的勺子強行往他嘴里塞。 楚子櫟對上蕭染的視線,只能張口,guntang的藥汁剛碰到舌尖,他便下意識的吐出來。 蕭染以為楚子櫟嫌苦,便耐著性子道:“良藥苦口利于病?!?/br> 說著示意杏仁接著喂,楚子櫟眼里氤出淚水,杏仁硬塞了兩口后,楚子櫟終于燙的受不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把將藥碗打翻。 guntang的藥汁灑在杏仁的手背上,瞬間燙紅了一大片,疼的他叫起來。 蕭染往杏仁手背上看了一眼,立馬伸手捏住楚子櫟的兩邊臉頰,逼迫他把嘴張開。 嘴巴里面燙的起了一層皮,吐出的舌頭感覺都腫了。 就在蕭染準備松手的時候,楚子櫟掛在長睫上的淚水恰巧不巧的掉在她的手背上。 蕭染的語氣,被這溫熱的淚水一下子砸軟了,低聲問他,“怎么不知道說燙?” 按理說三歲孩子的智力也該知道燙了。 “嗚哇?!背訖笛鲋弊尤斡墒捜灸笾橆a,含糊不清的說了兩個字。 他見蕭染沒聽清,又慢慢說了一遍,“嗚,哇?!?/br> 可惜舌頭燙腫,嘴巴被捏著,這兩個字怎么聽怎么都像在哭。 青衣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捂著手瑟瑟發抖的杏仁,出聲提示完全沒聽懂的蕭染,“殿下是在說他怕?!?/br> 說完詢問的看向楚子櫟,楚子櫟淚眼朦朧的和他對視,簡直想抱著他的腿說“好人啊”。 “是怕朕,還是怕其他的什么?”蕭染松開楚子櫟的臉頰,拿起巾帕將他嘴角周圍的藥汁擦去,耐心詢問。 楚子櫟像是找到了能為他做主的人一樣,指著地上的杏仁口齒不清的跟蕭染告狀,“妹粒粒的匪桶細,窩不合,右打窩!” 別的蕭染一個字沒聽清,就打我這兩個字楚子櫟說的格外清楚,倒是一旁的青衣,聽的眼皮直跳。 “打你?!笔捜具@兩個字說的格外的慢,眼神若有所思的在楚子櫟身上受傷的地方走過。 楚子櫟表面不顯,實則被她看的心臟突突跳。得虧臉黃看不見藏在下面的紅暈。 原本跪在地上的杏仁聞言已經趴伏在地上,哭著狡辯道:“陛下明鑒,奴才從來沒有打過殿下,奴才怎么敢打殿下?殿下身上的傷都是另一個奴才杏林所致,殿下為了反抗這才將他的小腿劃傷,就連殿下腫起來的臉都是他打的,不信您著人去查?!?/br> 青衣著身旁的內侍把已經跪在院子里的杏林帶過來。 兩個力氣大些的內侍將腿腳不便的杏林架著胳膊拖了進來,往殿里一放,杏林瞬間跌趴在光滑冰涼的地板上。 杏林抬頭瞧見坐在床邊的蕭染后,立馬調整姿勢老老實實的跪下,哆哆嗦嗦的說:“叩,叩見陛下?!?/br> 青衣說道:“杏仁說你在伺候殿下的時候,常以拳腳相加,可有此事?” 杏林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向旁邊的杏仁,杏仁額頭叩在交疊的手背上,根本不看他。 “奴才沒有!這都是杏仁攀咬!”杏林后背陣陣發寒,矢口否認。 “呸!”杏仁還沒說話呢,就聽有人啐 了杏林一口。 蕭染聽見動靜側頭看向身旁,床上的楚子櫟鼓起臉頰瞪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奈何自己口齒不清,只能探身朝兩人吐唾沫。 見蕭染看自己,楚子櫟拉著她的衣袖告狀,“擦咬窩割rou,廢馬已?!?/br> 蕭染下意識的看向青衣。 青衣:“……” 青衣又聽了一遍,才不確定的說道:“殿下是說,杏林要他割rou喂螞蟻?!?/br> 杏林聞言猛的抬頭看向楚子櫟,厲聲說道:“殿下莫要胡說!” 楚子櫟被嚇的眼睛睜圓,立馬扁嘴要哭,攥著蕭染的袖子躲在她身后,頭輕輕抵著她的胳膊,小聲說,“擦瘋窩?!?/br> 青衣盡責的翻譯道:“殿下說杏林兇他?!?/br> “……”蕭染看了青衣一眼,這句不用他說自己也能聽的出來。 青衣訕訕的閉嘴,上前走到杏林面前,抬手朝對楚子櫟告狀不服氣的杏林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柔聲說道:“陛下面前,豈容你大聲放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