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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齊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努力想要看清那個人的模樣。 然而,透過朦朧的黑絲緞,她只能看到一個高大而模糊的身影,因為過于高大,幾乎使人感到壓抑。 他似乎是騎馬而來,身上散發出烈性煙草、堅硬皮革和純血公馬的氣味,沒有系領帶,襯衫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肌。 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樣高大強壯的陌生男人,心跳得飛快,耳根也泛起了紅暈。 這時,他掠了她一眼,似乎意識到她能透過黑絲緞打量他,扣著她的手腕,走進了涼亭的陰影里。 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 莉齊攥緊拳頭,指甲重重地掐進掌心。她差點就把手掌掐破了,臉上卻露出一對甜美迷人的酒窩: “幽靈先生,這些天是你在幫我嗎?” 那人一動不動,guntang的手掌始終扣在她的手腕上,半晌,他才低沉而緩慢地說道:“……幽靈先生?” “是的,幽靈先生。你一直像幽靈一樣保護我,不是嗎?”她一面甜甜地說,一面拼命回憶自己是否聽過這個聲音。 結果是沒有。盡管他語速很慢,乍一聽文質彬彬,卻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口音,她完全無從分析他的來歷。 “你說是就是吧,德·夏洛萊太太?!彼届o地說,說到最后兩個字,語氣變得有些古怪,毫無禮貌可言,充滿了諷刺和輕慢。 莉齊沒注意到這一點,她正忙著揣摩他的呼吸節奏,試圖分析出他在想什么——他的呼吸一開始粗重而急促,猶如一匹焦躁不安的公馬,現在卻平緩了下來——這要是能分析出他在想什么就有鬼了! 要是眼睛上沒有黑絲緞就好了,她苦惱地想,不然她一定能抓住他的馬腳,然后予以精準一擊。 對了,他剛管她叫什么來著? 莉齊眼珠一轉,假惺惺地說:“唔——你幫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叫我莉齊就好,不必那么生疏?!?/br> 他沒有說話。 她又硬著頭皮講了幾句俏皮話,試圖勾起他的談興,他卻始終一語不發,如同一個冷漠而不禮貌的觀眾,自始至終都以嘲諷的姿態觀看她的獨角戲,哪怕她自認為演技不錯,演得無懈可擊,在他毫無所動的視線下,也漸漸左支右絀起來。 莉齊真想掏出槍,抵著他的胸口,逼他開口回應她。 她在心里惡狠狠地咒罵他,臉上的笑靨卻越發純良無欺:“好吧,就算你不想跟我說話,按照社交禮儀,也該親親我的手吧?” 說著,她像小鳥似的靠了過去,抬起那只被他扣住的手,露出期待的表情。 這招總算有了點兒作用。 他反握住她的手,垂下頭,卻沒有直接吻上去,而是留了一紙相隔的距離,呼吸均勻地打在她的手背上。 不像親吻,更像是嗅聞,掠食動物用嗅聞追蹤自己的獵物,她胡思亂想著。 可即使他的呼吸十分平靜,仍然是活人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膚上時,guntang而黏濕,比輕浮的接吻還要讓人起栗。 莉齊的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忍了又忍,才沒有猛地把手抽走。 她歪著腦袋,小女孩撒嬌似的,把手掌翻過來,送到他的面前:“掌心呢,是不是也該親一下?” 他卻毫無征兆地松開了她的手。 莉齊很失望,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他要是對她不感興趣,她想跟他做交易的計劃就泡湯了。 她煩悶極了,真想開門見山地說——天哪,別裝啞巴了,想要什么就說出來吧,只要你能找到我的父親,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 然而,凡是玩過牌的人都知道,不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刻,決不能提前亮出底牌,那樣會輸得傾家蕩產。 莉齊心急如焚,面上卻絲毫不顯。正在這時,隔壁第二支華爾茲開始了。 她急中生智,朝他行了一個屈膝禮,仰頭說道:“你什么都不說,也不愿意吻我的手……陪我跳支舞總行吧,”她落寞地垂下頭,半真半假地說,“我好久都沒有跳舞了,沒人愿意和我跳舞,他們都不喜歡我?!?/br> 他似乎在打量她。 盡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能感到他那冷靜、沉著的目光,正像鋒利的小刀一樣在她的臉上緩緩移動。 他在評判她的話語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幾秒種后,她腰上一緊。 他摟住了她。 他的手指似乎很長,即使她從來沒有束過腰,一只手也能覆蓋住她大半腰身。 他們沉默地跳起華爾茲來,隨著舞曲傾斜、搖擺、旋回。 他一看就很少跳舞,步伐顯得莽撞而笨拙,可他的學習速度快得嚇人——上一秒鐘,他還有些跟不上節奏,下一秒鐘,他就反客為主,搶奪了舞步的主導權。 他與她過去所有舞伴都很不相同,盡管西裝革履,卻毫無文雅之氣,一舉一動潛藏著一股強勢而危險的力量。 她一手扣著他的手,另一手攀著他的肩,感受著他的肩部肌rou隨著進退時而繃緊,時而放松,心里一陣莫名的慌亂,就像是握住了一把剛開過火的槍。 不過,即使他們如此親密,氣氛卻仍然一片沉默。 唉,怎么攤上了一個啞巴。 她仰起頭,想要觀察他的表情。 然而,僅憑黑絲緞透出的那一線微光,她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到他那冷漠的目光還在她的臉上移動——他還在評判她的真心與假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