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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收回眼,整個人潰不成兵、手足無措道:沒有。 除了你,什么都沒有給過別人。 相凝霜不太相信。 主要是洛長鶴這個人太會裝了。 她并不知道他節節敗退的心理活動,只能看到他與平常無異的神色,依然是冰雕玉塑的一張臉,天光下勾勒出秀麗清俊的輪廓,即便是離得這么近,他過盛的容色也依然讓人不太真實,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被風吹散。 煩人,長這么好看做什么。 她不太講理的這么想道,又注意到他眼尾已經被自己逼出了一點淡淡的紅,思維突然間跑偏,鬼使神差一般想起了南客。 應該說是,又想起了。 這真的不怪他,畢竟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雖然氣質情態截然不同,但就因為這張臉,總會有某個時刻恍神的。 于是她腦子一短路,脫口而出問道:你有沒有什么同胞兄弟之類的? 洛長鶴神色倏然變了。 他方才神色還迷迷蒙蒙的,整個人暈暈軟軟,像是被什么從天而降的云朵給溫溫柔柔攏了起來,此刻卻突然好夢乍醒一般,眼神清凌凌一抬:沒有。 從來都沒有。他這樣有些生硬的重復道。 好吧。 相凝霜訕訕收回了手。 這態度,跟她當初對南客講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時的態度簡直如出一轍。 實在詭異。 但看洛長鶴的樣子,這個話題現在是絕對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她很有眼色的不再說話,剛靜下來,她便感覺到自己芥子戒中有東西一震。 相凝霜立即低下頭,摸出了里邊的玉簡。 齊婳:小霜,你在棲霜谷嗎?我來找你問件重要的事。 啊哈,她的小姐妹。 齊婳就是那個用刀用得很猛的小姐妹,平常一心修煉,不怎么聯系她,這次想必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 也正好是個由頭,相凝霜自覺剛剛輕薄了眼前這位高嶺之花,此時很心虛的想要跑路,正好便借此開口道:我有要事在身得先走一步,上座日后若是有什么事便傳信于我吧。 她又把持白鏡往洛長鶴手邊推過去,覺得實在心虛,干巴巴說了句:望上座一切順遂。 誰都知道這是句客氣話。 洛長鶴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她怎么能怎么能上一秒還還那樣對他,那樣熱烈又纏綿的問他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下一秒看了眼玉簡便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神色自然的和他道別。 天生琉璃心腸從來心境靜謐的人此刻平生第一次氣得肝疼。 他抬指按住了持白鏡,平著聲音開口:等等。 相凝霜起身的動作一僵。 作者有話說: 嘿嘿 第34章 忘我實多 洛長鶴不明白。 他本以為她愿意靠近他, 愿意似是而非的觸碰他,甚至為了一枚孔雀翎羽而有些微惱的質問他,是因為她至少有一點點喜歡他的。 畢竟大家都這樣說, 哪怕是沒有喜歡,也總是有幾分親近在的吧。 他本來是不應該回答的,最好還要冷淡以對、無論她問什么都不置可否, 這樣她才會長長久久的記掛著他。 但他沒忍住。 他被她逼的眼尾紅了一大片,挨著她那側的半具身子也麻了,整個人都像陷進一團軟軟的云里,無力反抗也不想清醒, 看似冷著臉毫不配合, 實際心里想的是:若是阿霜能再碰碰我就好了。 阿霜這樣親昵的叫法還是他聽她身邊的人這樣稱呼的, 他默默的把這樣的叫法藏在心里, 極偶爾的時候才敢在心里念一句, 只是一句,卻依然提心吊膽的像打翻了燈油的貍奴,一邊不可自抑的厭棄自己覺得自己實在輕薄唐突了她, 一面又更加自暴自棄, 暗暗想她的名字實在好聽。 他恐怕是不可能有機會親口這樣喚她的吧。 從這一點上, 就可以看出來認識對思維的制約影響了。 就像從生下來就在流浪的小狗, 看到有的小狗能被人投喂就已經羨慕嫉妒的不知道怎么辦了,哪里還能想到這些有主人的小狗還能得到親吻、擁抱和愛呢。他只敢偷偷在心里叫一聲阿霜,卻根本就想不到其實還能用更親密、更獨一無二的方式喚她。 同樣的, 他最放肆只能想得到讓阿霜再碰碰他,卻也根本沒敢想, 他也可以伸手去觸碰她。 不過就連這樣可憐巴巴的渴望, 都被潑了一盆冷水。 與他不同, 相凝霜卻沒事人一般,手還按著他的心口,神色卻極其自然、半點沒受影響般問他有沒有什么同胞兄弟。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她還一臉悶悶不樂,立即放了手離他遠遠的。 他快要氣死了。 眼看著眼前人要拂衣姍姍而去,他忍不住輕輕顰起眉,脫口而出道:等等。 然而說完他便后悔了。 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只好頓了頓,勉強想出了一句問話:施主不與我解釋一下,最初為何要隱瞞身份? 話音剛落他又后悔了。 問得是否太過生硬了,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質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