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27節
她忽然便覺得有些開懷,朝他笑了一下,脆生生道了句謝,仿佛想起了什么,問道:“殿下,婚期何時能定下來?” 聽她的語氣似是有些急,元容勾起唇角,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你想定在何時?” 她毫不猶豫道:“越快越好?!?/br> 如今貞貴妃虎視眈眈,未免節外生枝,自然是早點嫁過去才安心。若不然天天有人惦記著她的性命,就算有暗衛相護,也是要膽戰心驚。 再者說,按照正?;榧蘖鞒碳捱^去,大概需要兩三個月。萬一元容病情加重,按照原文劇情似的,沒熬過三個月就病逝了,這門婚事便要作罷。 依著皇帝那偏寵四皇子的性子,怕是元容前腳撒手人寰,后腳就要為她解除婚約,將她嫁給四皇子。 她如今想到四皇子便喉嚨不適,胃里翻滾,若真是讓她嫁給四皇子,那她不如現在就剪了頭發去做女冠。 顧休休說罷,見他那雙清泠的眸子中含著些許笑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容易叫人誤會,仿佛她有多么恨嫁似的,連忙又添了一句:“我是怕貞貴妃再出幺蛾子?!?/br> 元容思忖片刻,正色道:“最快也要二十日左右,祭告天地與告廟需要些時間?!?/br> “那便勞煩殿下多費心了?!鳖櫺菪菡f著,視線瞄到他包扎的手掌,猶豫著,不知要不要提。 她實在不想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一想到她竟然去脫一個男人的衣裳,還差點把人底褲都扒干凈,她便臊得想鉆進地縫里。 既然元容都沒有提那日的事情,她便也裝傻充愣就是了。只是他手上的紗布該換了,若不是天氣涼快,這樣一連捂著幾日,怕是都要發炎了。 就在她遲疑時,朱玉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女郎,您該去華英殿了?!?/br> 顧休休咬了咬唇,以極快極輕的速度和聲音道:“殿下,傷口一直捂著不好?!?/br> 說著,在他還未反應過來前,她上前了兩步,細指牽起他的手掌,解開那微微有些變形的蝴蝶結,將紗布一圈圈繞了開。 因顧休休腰后的傷勢還未痊愈,朱玉隨身拎著的包袱中帶著傷藥等物什,此刻便十分有眼色地掏出了傷藥和紗布。 傷口被捂得有些發白了,似是有些發炎,皮開rou綻的手背指關節處,微微泛著紅。 她重新清理了傷口,將傷藥在傷口上撒均勻,接過朱玉遞來的紗布,動作小心又謹慎地,一點點將紗布纏繞好。 顯然做過一次后,她的手法就嫻熟了許多,紗布只纏了兩圈,利于透氣,指尖飛快地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顧休休一抬頭,正好撞上他的黑眸,他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不知到底看了她多久。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耳根微微發紅,松開了握住他手掌的細指:“殿下在看什么?” “看你?!?/br> 元容頓了一下,繼續道:“看你包扎的手法,很不錯?!?/br> “哦……那我先去華英殿了?!鳖櫺菪輿]想到自己蹩腳的包扎手法竟然能得到太子的夸贊,臉紅了一下,像是一陣龍卷風似的逃開了。 元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方才壓在心頭上的石頭,竟是莫名消失了。他挺直了腰背,看向掌心紗布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結,唇畔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顧休休不嫌棄他,還在關心他啊。 - 顧休休在華英殿聽了半個多時辰的誦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華英殿內擺放了幾十余個軟墊,但跪坐時間久了,雙腿還是止不住酸麻。她右邊有個挺著肚子的女子,瞧那圓滾滾的弧度,怕是已經有七、八個月了。 這女子似乎困極了,一邊扶著腰,一邊盤腿打著瞌睡,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令顧休休有些驚奇。 待誦經結束后,聽到誦經的和尚說到了用齋飯的時間,那女子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 許是起身不便,左右環顧后,女子將視線落在了顧休休身上:“美人,可否幫我起一下身?” 北魏都稱女子為女郎,顧休休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叫作美人。 她朝女子仔細打量了兩眼,這才發現,女子長得跟北魏人不同,鼻梁挺,眼窩深,皮膚白皙,頭發烏黑長直,像是西域或苗疆來的女子。 顧休休沒有多說,上前小心地扶起女子,那女子頂著孕肚,道了聲謝后,竟是健步如飛地離開華英殿。 她轉身也想離開,卻有一個小沙彌從側殿走了出來,喊住了她:“女施主請留步,津渡王子讓小僧將此物交給施主?!?/br> 顧休休看著小沙彌雙手遞上來的同心玉佩,愣了一下:“……津渡?” 這同心玉佩是顧月的,在顧休休的印象中,阿姐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將此物佩戴在身上。 直到入宮后,她便再也沒見過這枚玉佩了。她還以為是收了起來,原來是阿姐送給了津渡……所以,津渡為何要將玉佩歸還給阿姐? “津渡王子要小僧轉告施主,苗疆王病危,他三日后要回苗疆去了?!?/br> 說罷,小沙彌施了一禮,將同心玉佩遞到她手上,便轉身離開了。 顧休休看著小沙彌離開的背影,恍惚了一瞬,回過神來,便看到眼前的彈幕中閃過一條關于津渡的內容。 【津渡好慘??!我記得原文中,宸妃被貞貴妃陷害后,為證清白,服毒自盡。津渡悲痛欲絕,回去苗疆本來想為宸妃報仇,卻死在了回苗疆的途中(好像是被人暗殺,記不清了)】 雖然顧休休改變了jiejie顧月被陷害的命運,但津渡這條線,似乎軌跡并未受到什么影響和改變。 假設彈幕沒有記錯,那么津渡回苗疆,除了想為顧月報仇外,最重要的原因,應該還是苗疆王病危,召他回去繼位。 也就是說,即便顧月的人生軌跡被改變了,津渡只要回去,那就還是會被暗殺在回苗疆的途中。 就算她提醒了津渡,津渡也不一定會相信,就算津渡相信了,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能確定他一定可以躲過暗殺。 總之,津渡在明,敵人在暗,只要津渡回苗疆,就定是會有危險。 顧休休握著手中的同心玉佩,思量起來。 津渡是苗疆王的第三子,在北魏待了那么些年,苗疆王都不曾將他召回,約莫也只有兩個原因:一是讓他避禍,遠離苗疆朝堂上的紛爭;二是不喜津渡,便將他遠遠外放,省得在眼前礙事。 倘若是第一種,那說明苗疆王看重津渡,苗疆王病危前,就應該已經清楚朝堂上有人看津渡不順眼,想除之而后快。他若是想讓津渡繼位,就該小心再小心,不會讓津渡身處險境。 倘若是第二種,那說明苗疆王根本不在意津渡,有他沒他都一樣。若是如此,皇位紛爭與津渡定是無緣,苗疆王自然也不會在病危前急著召回津渡,敵人更是不會將精力浪費在一個無用的皇子身上。 這樣想來,似乎不管是第一種推斷還是第二種推斷,渡津的死都于理不合。 但若是換一種推斷方式——假設苗疆王根本就沒有病危,那前來召津渡回去的人,是津渡的仇敵派來的。 似乎這樣推斷起來,津渡在回去的途中被暗殺,就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可到底是猜想,沒有證據,顧休休也不敢信口開河。她掌心微攏,將同心玉佩攥了起來,眼底含著些迷茫。 顧月在進宮前,將同心玉佩交給津渡,大抵是她最后的任性。她在宮中苦熬這些年,為了顧家,再沒有與津渡見過,可即便她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卻將津渡送的尺素琵琶當作性命似的帶在身側。 如今津渡將玉佩交給顧休休,讓她代為轉交顧月,像是在與顧月劃清關系似的,令她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向顧月開口。 “女郎……”朱玉在殿外候了許久,見她遲遲沒有出來,耐不住探過頭喚了一聲:“女郎可去用齋飯?宸妃娘娘今日也來了永寧寺?!?/br> 顧休休怔了一下:“阿姐也來了?” 朱玉點頭:“便是宸妃娘娘叫奴來催促女郎呢?!?/br> 她看著手里的同心玉佩,猶豫著:“我先回一趟寮房,放些東西,你去齋坊等我?!?/br> 不管是歸還同心玉佩,還是津渡將死,她都沒有想好怎么開口。左右津渡還有三日才走,待她好好想一想,再將玉佩轉交給顧月也不遲。 顧休休已不是第一年來永寧寺了,往年除了暮秋時跟隨太后來禮佛,她跟母親也是常來此處。 寮房是永寧寺里待客用的客房,原本多少有些簡陋,因每年太后都要來永寧寺禮佛,皇帝便大手一揮,為永寧寺專門建了一處院子,用以皇室貴族的女眷們休息住宿。 此時正是放齋飯的時間,天邊映出紅霞,時而掠過幾行遷徙的大雁,寮房院內十分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大抵是在途中奔波了數個時辰,又在華英殿內聽了一個時辰的誦經,女眷們早已是饑腸轆轆——永寧寺的晚齋只放一次,過了飯點,便只能餓肚子了。 畢竟是來禮佛而不是來享受的,女眷們便是頗有意見,礙著太后在此,她們也不敢多說閑話。 顧休休將同心玉佩放回自己的寮房內,便準備去齋坊用晚膳了。 這寮房院內共有兩排房屋,檐角飛翹,鴟吻高張。院中桂花滿枝香,放眼望去皆是秋花,沒有過多的裝飾,瞧著樸實而無華。 院子有兩處出口,顧休休來過無數次了,為圖方便,直接走了捷徑,從嬪妃住的地方往出口而去。 長廊中秋花正盛,蘭草叢生,金菊吐蕊,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桂花香,好不愜意。 聽著風聲蟬鳴,她因津渡之事而微微浮躁的內心,此刻平和下來,不由放緩了步子,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倏忽,顧休休頓住了腳步,緩緩蹙起眉來,輕抬著足下,動用了幾分輕功內力,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身旁的房屋。 屋外空無一人,房門卻緊閉著,時而從寮房內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又似是嚶嚀,那氣息不穩,喘得極為曖昧。 若是顧休休沒記錯,這好像是貞貴妃的住所? 皇帝又沒跟來永寧寺,那貞貴妃屋子里怎么會有男人的聲音? 她沒有過多思忖,左右環顧,確定過周圍沒有旁人后,行至門旁,伏低了身子,用手指沾了點口水,在窗紙上融開一個小洞。 顧休休將眼睛對準了洞口,而后看到了大為震撼的一幕——屋子里光線昏暗,永寧寺住持的袈裟灑落一地,床幃左右搖晃著,從層疊的帷帳中橫生出一條雪白的小腿。 他們似乎在說些什么,聲音壓得很低,她聽不清楚,只是能判斷出來,屋里的人正在做茍且之事。 這個認知,多少讓顧休休有些匪夷所思了。先不說那住持在佛門重地,卻這般行事,便是那貞貴妃——天還沒黑,就算給皇帝戴綠帽子,也該尋個更隱蔽的地方。 這樣光明正大的偷歡,是生怕別人看不到嗎? 顧休休正失神著,肩上卻倏忽落下了一只手,她的心跳跟著漏了一拍,幾乎是下意識轉過頭去。 第26章 二十六條彈幕 兩人四目相對, 顧休休看到了身后站著的顧佳茴,她神色中含著些迷茫與疑惑:“jiejie,你在這里做什么……” 幾乎是她開口的瞬間, 顧休休便飛快地伸出手去,覆在她的嘴上,令她噤了聲。 可還是晚了一步,寮房內的動靜倏忽消失, 變得死寂起來。 顧休休頓覺不妙,沒有時間思考,她抓住顧佳茴的手腕, 邁步施展開輕功,在那寮房內的人走出來, 看到她們之前,已是避出了數十米之遠。 直到帶著顧佳茴離開了客院, 躲到了永寧寺內一處僻靜的假山后, 她才停住腳步,彎著腰微微吐出一口緊提著的氣。 顧佳茴全程都是一臉懵的狀態, 她剛到貞貴妃的寮房外, 根本沒來得及聽到寮房內偷歡的動靜,是以不理解顧休休為何一幅如此緊張失措的模樣。 但想來應是發生了什么——顧佳茴仍處在被山匪打劫的驚恐中, 還未完全冷靜下來, 此刻見顧休休這般,便也下意識將心提了起來。 “jiejie, 發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顧佳茴小心翼翼扯住她的衣角,眼底沾染上幾分焦慮。 顧休休許久未用輕功了,喘息一陣,平息下錯亂的心跳, 若有所思地看著顧佳茴,不答反問:“你不在齋坊用晚膳,來寮房做什么?” 倘若貞貴妃屋子里偷歡的兩個人,真是貞貴妃與永寧寺的住持。就方才顧佳茴那一聲jiejie,即便兩人不知道屋外的人是她們,只需要稍作排查,便能輕易查出是哪個女郎在放膳時不在齋坊,而去了寮房客院。 顧佳茴猶豫了一下,答道:“本是要去用齋飯,但途中遇見了李嬤嬤,她覺得我穿得過于樸素,便叫宮婢帶我去溫陽公主寮房內借身衣裙去換上……” 李嬤嬤是四皇子的乳娘,跟在貞貴妃身邊已久,說話很有分量,連跋扈任性的溫陽公主在其面前都要收斂幾分。 顧佳茴被山匪折騰得一身狼狽,從馬車上下來,前去華英殿禮佛誦經前,便已是在婢女引路下,到寮房換過一身干凈衣裙,重新梳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