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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因留在迦嵐這兒的東西并不多,畢竟他的審美比較單一,無非都是一些黑白灰, 也就是和迦嵐在一起之后, 衣服顏色才多了多一點。 只是, 他本來還以為迦嵐是很喜歡粉色的,結果衣柜里卻連一個粉色的物件都沒有。 從衣柜里找了一個相對來說還算輕薄的外套,但是胸口的紅腫還是一如既往沒有消退,哪怕是貼在棉質的布料上, 有著無法消磨的頓麻刺痛感。 塞因羞惱著一張臉,看著床上的始作俑者。 說什么,讓他提前適應一下寶寶出生后的生活。 簡直。 塞因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年頭誰還是親自帶幼崽, 也就是迦嵐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而他當時居然也信了。 現在回想起來,塞因真想恨恨地咬回來。 想著, 塞因還是帶著幾分氣惱走進了洗手間里, 對著鏡子給自己貼上了ru貼, 重新整理完衣服,塞因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今天起得比往常要更晚一點, 盛夏的熱潮迎面而來。 院子里的繡球也開到了第二茬。 前不久見過面的年輕雌蟲見到塞因出門熱情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早上好, 小羊。 小羊靦腆地笑了笑:早上好塞因, 上次我聽你的建議在土壤中加了一點硫酸銅, 果然繡球花的顏色開始偏向于藍色了,真神奇呢。 沒什么,只是一些常識罷了。塞因隨口說道,隨即他看到小羊的臉上羞怯的紅暈更深,便又補充,不過我也是開始養花之后才關注這方面的知識的,等你接觸的時間長了也就會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塞因你什么都會呢。小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不像我...你今天不和迦嵐殿下一起出門嗎?小羊問道。 塞因彎眉淺笑,金色的陽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我們又不是雙胞胎,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小羊望著塞因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羨慕卻是更深。 明明之前都沒有聽說過這號蟲,可偏偏,哎。 * 軍總醫院里,塞因過來給狄蒂辦理了出院手續,昨天狄蒂就說他再在這兒消毒水味彌漫的醫院待下去,還不圖叫他泡在福爾馬林里算了。 而且,作為狄蒂配合的回報,謝璟給狄蒂在恒星塔附近安排了一個小公寓,原本是高級的獨身將領才能有的待遇,也虧得謝璟能夠申請的下來。 狄蒂的東西并不多,塞因借了謝璟的飛艦將東西都搬了上去。狄蒂目前也不知道塞因懷孕的事情,正好當個病號差遣塞因。 塞因一開始也不想和狄蒂計較,畢竟阿斯多尼號上還是狄蒂拼命才救了他。只是后來狄蒂就越來越過分了。 一會說這個東西忘記拿了,一會又要弄點水喝,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真覺得他脾氣很好嘛? 行了吧。塞因冷著臉下一秒就要揍狄蒂的模樣,看來你還想再多住一會,我等會就去把出院手續給撤回。塞因扶了扶腰,在病房里的椅子上坐了一會,果然體力還是比不上以前了。 狄蒂一聽這話趕忙收起頤指氣使的模樣,跛著腿一臉諂媚的模樣:好哥哥,別啊,你看我都為了你留在聯邦了。一邊說著一邊給塞因按了按肩膀,對了,你和我住在一起嗎? 不啊。塞因理所當然地說道。 狄蒂拖了長音說著,啊,那你不和我住你住哪里。、 和。塞因下意識說起迦嵐的名字,那兩個字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不關你的事。你自己看看還有沒有疏漏。我去下面等你。 塞因起身,他摸了摸自己過長的頭發,覺得有些扎脖子。 和你的小情蟲吧。狄蒂的語調帶著幾分醋意,似是覺得迦嵐搶了塞因對他的關注。 嗯。你知道就好。他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不由又泛起了幾分困乏的意味,最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覺得睡不夠。 下樓的時候,卻是在拐角出碰到了一個看著有些熟悉的蟲。 塞因停下腳步,視線不由地在那蟲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那蟲大夏天還穿得特別厚實,手上甚至帶著悶熱的皮革手套,黑色的麂皮襯的他的膚色更為白皙,他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塞因的視線,也停下了腳步。 回頭,入眼是一雙緋紅色的雙眸。 帶著幾分的玩味、又帶著一絲輕蔑和傲慢。 黑色的長發被暗紅色的緞帶高高束起,只有鬢邊那幾縷發絲修飾著他的原本就流暢的臉型,緋色的唇一如以往一樣帶著笑。 是你做的吧。塞因沉聲問了一句。 白希: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我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一時之間還真得有點想不起來。 四年前,放在遠航艦上的定時炸彈。 聞言,白希的嘴角壓了下去。 他側過身,露出面容姣好的半邊臉,斜白的光讓白希挺翹的鼻頭多了玲瓏剔透之感。 可他說出的話卻和他的清艷的容貌半點也帶不上關系。 原來你一直都還記得那件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