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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村長的臉色此時已經黑成了鍋底,臉上滿是憤怒:劉鐵柱,你在胡說什么?你是曬糊涂了?你不管你的老爹了嗎? 劉鐵柱聞言一怔愣,然后像是破罐子破摔道:村長分明是你昨天說要我去拔青苗的,還說只要拔了青苗就給我五百文錢。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兩個衙役眼見著事情都結束了,又突然來了這么一出,再加上剛進村時村長的有意隱瞞,總覺得這里頭有什么蹊蹺。 思量一番后,徐衙役沖著村長咧嘴一笑:這賊子怕是想脫罪想瘋了,不過按著縣里的規矩,還請村長跟我們走一趟。等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放村長回來。 語氣雖然和和氣氣,但那明里暗里的意思卻是不容反駁。 劉鐵柱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叨著都是:村長指使他的之類的話,周圍人議論紛紛,看向村長的眼神滿是探究。 有的人干脆直接轉身就走,不再躺這一趟渾水。有的則繼續站在那里看熱鬧。 見兩個衙役態度堅決,村長神色還算正常道:于情于理我都該跑這一趟,還請兩位衙役稍等,我去換件干凈的衣服。 作者有話說: 大肥章,謝謝寶兒們的澆灌和評論,大家晚安! 第24章 善了 村長一聲不吭的往家里走,他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從這件事情里脫身。 兩個衙役剛才只說將劉鐵柱關上幾天,聽著仿佛只受些皮rou之苦就行,不像有什么大罪的樣子,然而只有年老的那一輩人和村長自己知道,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四十多年前,敵戎還未來犯,北面的一個縣里有人恨同村一人搶了他說親的姑娘,這人一氣之下就放火燒了對方的二畝麥田,結果就被官府抓了起來,落了個抄家流放邊關的下場。 而這衙役所說的關幾天只是為了穩定劉鐵柱而已,畢竟劉鐵柱以為自己犯的事情不大,反抗少些,他們抓人也輕松很多。 而且衙役說的也不是謊話,在牢里關押的日子本就沒幾天,等判了刑,自然就不在牢里住了。 這里頭的彎彎繞繞和衙役打了小半輩子交道的村長如何會不清楚? 他只是沒想到劉鐵柱這么不中用,折騰了一晚上才毀了那么屁大點地的苗子。 要是都毀了..村長按耐下心底逐漸蔓延的思緒,心里仔細盤算著到了衙門里為自己辯駁的言語。反正只要他無事,只要謝家人還在游落村賴著不走,他總能找到機會。 至于劉鐵柱,他平日里一向沒有正形、滿口謊言,二桿子的名號連鎮上的人們都知曉,村長自認官府不會相信他的話。 更何況劉鐵柱手里也沒有證據能證明確實是他指使的,又能奈他如何? 村長媳婦正在院子里翻自家曬的筍干,見村長臉色陰沉便詢問:這是咋的啦?衙役給你臉色看了? 少說話。村長狠狠的瞪了自家婆娘一眼,轉身去了屋里。 依舊是那個藏著銀子的暗閣,村長毫不心疼地拿了足足二兩銀子出來,即便他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可少不了要打點幾分。 村長媳婦被瞪的有些氣惱,又聽見自家屋里的動靜忙不跌的跑了進去,正好看見村長把白花花的銀子往自己懷里揣,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臉色迅速漲紅,活像是有人剜了她的命根子似的。 老不死的,你拿這么多銀子干什么,過些日子孩子們都要回來,這是留給他們的。 滾開!村長惡狠狠的將自家婆娘拽倒在炕邊,嘴里噴出的唾沫濺到她臉上:我快連命都沒了,你還在心疼你的銀子。我死了,誰給你掙這么多銀子去? 說完就隨手扯下搭在竹竿上的衣服不管不顧的大步往出走,直到出了大門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相比之下謝家的氛圍就要好很多,葉遠閑和傻子換上了新衣服,牽著大黑不緊不慢的走著,那副愜意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要去踏青。 兩人一馬走的不慢,出了游落村不遠就趕上了押送著劉鐵柱的兩個衙役。 劉鐵柱被困了一晚上,又累又餓,身體的自然反應也沒能解決,這會兒著實憋不住了只好求爺爺一般讓兩個衙役給他松了一只手上的繩子,好讓他方便。 兩個衙役在樹林的遮擋下乘涼,張衙役手里牽著綁劉鐵柱的繩子,為了防止劉鐵柱逃跑,繩子的一頭還緊緊別在張衙役的腰間。 這樣的嚴防死守不是沒有道理的,劉鐵柱尿急是真,想找借口逃走也是真。只是他都在那里半天也沒能解開綁在腳上脖子上的繩子,只好不甘不愿的磨蹭回來。 三人正準備繼續走,就見有人在后頭吆喝,兩個衙役一回頭就見一匹高大威武的黑馬慢慢走來,馬后車架上坐著的正是沖他們吆喝的傻子。 徐衙役眼睛一亮就往回走了幾步迎上大黑馬,十分珍惜的伸手摸了摸馬兒:葉兄弟,這馬不錯。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葉遠閑含笑:正是,路途遙遠,兩位大人不妨先上車歇歇,喝口茶水。 兩個衙役略一思忖就干脆的上了馬車,這幾日的天氣,大中午正是燥熱的時候,他們也著實累了。 馬車里頭別有洞天,四個人坐在里頭也不算擁擠。葉遠閑從茶壺里倒了涼茶出來:二位大人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