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昭昭(重生) 第42節
書迷正在閱讀:逃荒到草原后、躺贏小太后、meimei是只招財貓、穿成炮灰魚后我炸了女主的魚塘、和頂流在打工綜藝爆紅、遮天:成帝的我回到地球當保安、魔尊的狐貍崽又跑了、魔王今天攻打人類了嗎、清冷男配養夫記、【重生】末世小白花變成黑心蓮
“阿嫵, 我瞧他們簡直用功到可怕,你當真決定要跟他們爭一爭嗎?”程昭昭擰著秀眉,覺得自己大抵是有點倒霉的。 懸知堂升往明暉堂的名額每月只有那么幾個,這些人如今這么努力,豈不是逼得她也不得不必須更加努力才行?不然哪里爭得過他們這些卯足了勁想去上京的? 畢竟是學院掏錢呢。 她原本是好意擔心江嫵, 才出此言,哪想江嫵面不改色,反倒從容地笑了笑:“不了, 我覺得我也許也爭不過他們, 反正我到時候也能自己去上京,就不搶這個名頭了吧?!?/br> “你不去國子監了?”程昭昭頗有些遺憾,附過去與她悄悄道, “其實阿嫵我告訴你, 國子監可是上京好兒郎最多的地方,國子學的郎君大多家世與學業并重, 太學的也不差, 一年能出好幾個寒門貴子, 而且大多長的都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 “國子監的確都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 程昭昭話音剛落下,身后便有一道清晰洪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她回頭,沈愿同付清臺正并肩站在她們身后。 沈愿笑如春日桃花,面容璀璨:“看來五meimei平日里是沒少進國子監逛逛啊,連其中郎君生的是何樣貌都知道,就是不知,可有我們清臺好看?抑或者,有我好看?” 真是不要臉,你哪里有我們家付清臺好看! “沈二哥偷聽姑娘家說話,可是君子作風?” 她急急地嘟囔了兩聲,不好斥駁他旁的,便只能先對著付清臺解釋道:“那些都是平日里去看望兄長們還有銜青的時候,碰巧見到的,國子監的郎君雖好看,但是,但是……” 但是著但是著就沒了下文。 沈愿笑意更深:“但是都沒有付清臺驚才絕艷就是了?!?/br> 程昭昭心下自然是這樣想的,但還是要保持一些姑娘家的嬌羞,跺腳道:“你胡說!沈二哥哥,做人要謙卑,你看看付大哥,他都尚未說什么呢,哪有你這般議論人家樣貌的?!?/br> “我夸他,你倒不樂意了?!鄙蛟肛W該u搖頭,“這世道,做人真難?!?/br> “欸,江姑娘可是要往那邊去?” 他話轉的快,江嫵都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正好我要去趟白鷺堂,江師妹不若同我一道吧,聽聞江姑娘近來也同五meimei一道努力想去明暉堂,路上有何問題,都可問我?!?/br> 這樣好的機會,江嫵自知自己不該拒絕。 只是留程昭昭同付清臺一塊兒? 她很難不猜測沈愿是別有用心。 在被沈愿帶著走的路上,她微有些不悅,但她生來便習慣偽裝,即便試探也是帶著端莊溫婉的笑容:“昭昭同付師兄,這是互相定了情意吧?” “什么情意?”沈愿裝傻充愣道,“師妹說五meimei同清臺?此話怎講?” “不然師兄為何留他二人獨處?” 沈愿莫名笑道:“江師妹此言差矣,他二人留下是獨處,你同我去白鷺堂,又何嘗不是呢?難道你還在想,我或許對你,也是別有情意?” 江嫵臉上的笑僵了一瞬。 沈愿父為大理寺卿,正三品,母親為皇帝表姐,蕭家郡主,如若當真能嫁他這樣的人家…… 她所想不過瞬息,沈愿卻能仿佛能窺見她的神思,悶笑著低頭道:“可惜了,江師妹,我自幼與人定親,是位同五meimei一般心性純良的姑娘,我不可能負她,師妹還是不要多想的好?!?/br> 混蛋,誰多想了?! 江嫵臉色紅了白,白了紅,惱羞成怒,沒控制住神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愿聳聳肩,笑而不語。 可在江嫵看來,這話里話外,表里表外,皆是嘲諷。 最為明晃晃的嘲諷。 她不知沈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抑或是,聽到了什么,不然憑他素日表現,明明對陳溫也不差,怎的就對她如此針鋒相對? 她憋著一口氣,又不能當著人的面發作,眼眶里淚水打轉,倏忽就落了兩滴下來。 沈愿定睛一看,不禁覺得這姑娘真是厲害,眼淚說來就來,能屈能伸,受辱不言,程昭昭同她做朋友,時日久了,只怕到時候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可惜她是個假面人,他也是個千年修煉的火眼金睛。 “實話說吧?!彼诮瓔抽_口前,與她正色道,“我今日尋江師妹來,是有正事?!?/br> 江嫵抬眸看他,不確定的眼里噙滿了淚珠,要掉不掉,委屈無比。 “我中秋下山,拜訪過令尊了?!?/br> 豈料沈愿單單這一句話,便叫她滿腔淚水都沒了發揮的余地。 她呆呆地看著沈愿,不明白他是要講什么。 沈愿笑了笑:“還不明白么?我見過太守大人了,江姑娘?!?/br> 第四十章 程昭昭望著沈愿同江嫵離去的方向, 緊張地揪了揪付清臺的衣袖:“沈二哥哥不是已經同魯國公府的小姐定了親嗎?怎么瞧著還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該不會是打我們阿嫵的主意吧?我告訴你,我們阿嫵不論出身如何都是不可能做妾的,你回去趕緊叫他打住這些荒唐的想法, 再有下次,絕不饒他!” “……” 付清臺總是相當佩服她胡思亂想的本事,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不斷冒出荒唐的想法。 “不是, 他同江嫵有正經事說?!彼?。 “什么事?” 付清臺未答。他從袖中掏出這幾日給程昭昭整理的筆記批注,撇開話題:“這是我近來為你整理的蒼南山近幾年考過的所有策論題目,全是明暉堂一級的,以及一些佳作駢文, 你好好看看,月底的考試也許會用到?!?/br> 這等好東西,程昭昭自然欣喜不已。 她接過厚厚的一沓書卷,問:“我近來都少有理你,你有生氣么?” “沒有?!?/br> 程昭昭嘟了嘴, 顯而易見不是很滿意他的回答。 付清臺一瞬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想了想,牽起了她的手:“我知道你覺得虧欠銜青, 想要好好念書叫他看到你的努力, 這是為你自己好也是為銜青好的事情,所以我不生氣,但是等你考上明暉堂之后, 需得好好補償我, 嗯?” 程昭昭微低的臉頰悄悄爬上幾抹紅暈:“你想要什么補償?” 這又問到了付清臺的知識盲區。 他想了想:“等時候到了,我們一起回上京吧?!?/br> 不是疑問的語氣, 是十分篤定且自然的說法。 程昭昭恨不得當即便跳起來答應他, 再叫他抱著自己親一親, 可是如今大庭廣眾,她還要點臉皮。 “我,我還要哄銜青呢?!彼龐舌林?,“到時候我得陪銜青回去,跟不跟你一道還不好說呢?!?/br> “那就我跟你還有銜青一道回去?!备肚迮_捏了捏她的小手,“昭昭,我想跟你一起回去,回去了一起面對父母長輩,還有京城里的那些流言蜚語?!?/br> “那你會親自上我家門提親嗎?” “會?!?/br> “你會日后都一心一意待我嗎?” “會?!?/br> “那你還會,還會十天半個月才理我一次,與我一道用飯嗎?” “不會?!备肚迮_垂首,“對不住,昭昭,從前是我不好,是我沒有領會你的意思……” 好像自兩人說開之后,一提起這些事便總是他在道歉,程昭昭于心不忍:“好了好了,我也不是非得一定要怪你,就是,就是這是個疙瘩……” “我知道?!备肚迮_揉了揉她的后腦,“以后我會慢慢叫你看到我的誠心,昭昭,我們還有好多好多年,是不是?” 重來一世,萬分慶幸,我們還有好多好多年。 程昭昭點點頭,心里如打翻了的蜜罐一樣甜。 — 有人歡喜有人愁。 江嫵魂不守舍地從白鷺堂出來,臉色差到幾乎可以用慘白來形容。 “我見過太守大人了?!?/br> 沈愿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她心里還抱有些許僥幸,覺得他也許是要說別的事。 可她和沈愿之間,哪里有別的事可以說。 他要說的,就是程昭昭的事。 “我知道身為太守的女兒,江姑娘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我們所有人進入姑蘇城所用的路引,也就意味著,山上明文規定的不許同學之間互相議論家世這一點,在江姑娘眼里根本形同虛設?!?/br> “江姑娘同程家五meimei做朋友,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我這里有幾句話想要提醒江姑娘?!?/br> “你單知道程家五meimei出身高門大戶,乾安侯府,那你可知道,乾安侯府的后頭是誰?乾安侯府的老侯爺,同已故的太后娘娘是堂親,是太后娘娘當年親自帶在身邊教導,一手培養起來的朝廷重臣。當今圣上身上流的一半是程家的血,在上京城中,如若有人敢欺負了程昭昭,利用了程昭昭,被侯府和圣上知道,你可知將來后果會如何?” 到底是年輕未曾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沈愿一提到程家的背后是圣上,江嫵的臉色就已經開始鐵青了,眼神流露的慌張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青澀。 可是不該,她除了鳳簪那次,還從不曾對程昭昭有過任何明顯的惡語相向,何況那次她本人在下面,根本也聽不見她說了什么…… 沈愿大抵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輕笑道:“趁如今還早,我想江姑娘也尚未來得及做什么,好意提醒你一句,該收手時就收手。程昭昭如此單純的心性能一路平平安安活到現在,靠的從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身邊里三層外三層的仆婦護衛,明處的,暗處的,看得見的,看不見的……” “你若不信,不妨叫你爹在整座姑蘇城中查一查,程昭昭到姑蘇的前后,整座姑蘇城,比平時多了多少來自上京方向的行伍之人以及丫鬟仆婦?!?/br> “江姑娘是聰明人,但是聰明也需得放在正道上,當著人的面一套,背著人的面一套,不是君子淑女的作風。我勸姑娘日后還是好好學習,畢竟,與絕對的權力而言,與絕對的權力而言,你的聰明,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可能為你帶來的,是全家的災禍?!?/br> 他話就說到這里,江嫵也沒心思再聽下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道:“我沒有,我沒有害她,我還沒有害她,你憑什么跟我說這些?” “你還沒有害她,我知道?!?/br> 沈愿依舊是叫人如沐春風的輕笑,可是那點笑,就如同早春料峭的枝頭,陰寒濕冷,一點不暖。 “你若已經害了她,你如今也不可能活生生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了?!?/br> “我也不是非要叫江姑娘你去做些什么?!彼?,“我只是給江姑娘提個醒,欲簪鳳釵,必承其重。我父親在大理寺就常教導我,任何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任何人,都不能妄圖擺脫。姑娘的鳳簪是怎么來的,帶上它之后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若好好想想吧?” 鳳簪,他提到了鳳簪……所以真的是鳳簪那次?她不過是當著幾個常聚在一起的小姐們的面詆毀了程昭昭兩句,也能被他這樣揪出來?他們上京來的,便當真是這樣手眼通天不成么? 沈愿看她臉色,見她終于知道害怕,便點到為止,起身欲離開,不想江嫵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紅著眼角抬頭問:“都說的這么明白了,那那件事也沒有必要瞞著我了吧?是付清臺請你來同我說這番話的嗎?他喜歡程昭昭,是嗎?他們倆早就情意相通了,是嗎?” 沈愿頓了頓,雖然他不是什么門當戶對、媒妁聯姻的絕對擁護者,但時至今日,他倒也愿意應景地說一句: “人家國公府的世子同侯府嫡出的獨女,本就是絕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