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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終究是做客去的,不能空手就上門,怎么也得表示一番。紀岑安沒備禮,也沒本錢,南迦就一同準備了,算上自己這邊的古玩小香爐,都是在附和孫銘天的風雅口味。 紀岑安挺給孫銘天面子,還打電話致謝。孫老頭兒在手機那頭笑得爽朗,雙眼瞇成縫,整個一和藹可親的長輩形象,全然沒有見面時的老成油滑,仿若變了一個人。 再后面就是一些交際上的雜務了,很多都是南迦在經手,紀岑安不用管,基本不出面。 外因所致,她們分開了小半天,直到回Z城,中間都沒怎么頻繁接觸到對方,交流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 許是前一晚的摩擦使得二人有了嫌隙,白日里,南迦只有必要時候才講話,其余時刻要么閉目養神,要么做另外的事,一直忙里忙外。 紀岑安不來打擾,需要她了就現身,有空都待在房間里搗鼓電腦。 雙方又一次默契十足,無需演練,比以往都自覺知趣。 大抵是夜里沒睡好,紀岑安面色疲憊,眼睛有點紅,血絲多了不少,無事時氣質就頹喪萎靡,打不起精神。這人一整天都寡言少語,相對于平常就是半死不活的樣,走哪兒都一個德行。 蔣秘書很快就發現了紀岑安的怪異,心知有事,多半是遇到了什么,可佯作又聾又瞎,不聽不問,嘴巴也如同被膠水粘上了,唯有面對老板才選擇性張開,別的時候都安生閉嘴。 其他助理亦是,更不關心職責以外的事情。 大家都不像趙啟宏,身為員工該做哪些,皆都一清二楚。 在回Z城之前,沒有無關緊要的人搗亂了,不管邵予白或是裴少陽他們,哪個都無聲沒影,短暫“消失”。 她們多留了一天,比預計的日期晚一日回去。 下了飛機,是司機來接紀岑安,南迦則帶上秘書助理團到公司。 趙啟宏也來了,迎到老板后就吱聲,喊完南迦轉頭就第一個招呼紀岑安,極其沒眼色說:“江燦小姐,出差辛苦了?!?/br> 緊隨著還不見外地朝其余人頷首示意,殷勤得像是前來接女兒的老爹。 南迦嗯了一聲,沒空搭理他。 紀岑安最“捧場”,穩重點點頭,說:“趙管家?!?/br> 趙啟宏作死地咧咧嘴,急忙幫她們搬行李,一面干活一面眼瘸似的講話。 該坐上去了,紀岑安低聲說:“走了?!?/br> 也不知道是同誰講的,趙啟宏,還是哪位,亦或是蔣秘書幾個。 望了望老板,趙啟宏頗為難,磨蹭很久才上去。 目送車子遠去,南迦紅唇輕抿,好一會兒沒動作。 大伙兒沒敢催,全陪著等,待老板愿意上車了,蔣秘書這才遞去一份報表,問及怎么處置邵氏科技那邊,試試boss的意見,以便其后的布置。 南迦靠在椅子上,合著眼,柔聲說:“跟其他人一樣,不需要特殊對待?!?/br> 蔣秘書領會,再問:“那紀小姐那邊是……” “也不變,什么都不用做?!蹦襄然卮?,“趙啟宏會處理,都交給他,你們不管?!?/br> 蔣秘書應道:“好的,了解了?!?/br> 副駕駛座的男助理向后瞥了眼,再從后視鏡里悄摸觀望,發覺南迦愈發不對勁,在C城還好點,下飛機前都沒什么,似乎和紀岑安分開后就怪怪的。 但男助理不敢妄自猜測,僅是心里覺得奇怪,老板平??刹皇沁@個樣,至少沒這么不在狀態。 機場到公司有一段距離,約摸五十分鐘路程。 南迦在車上小憩了半小時,進公司就徑自到辦公室,趁下午參加會議,晚些時候再出席飯局,接待大客戶。 天黑以后是在漢成路住,飯局結束都很晚了,哪邊近就住哪邊。 邵氏科技也于這時找來,大半夜擾民,非要找存在感。 聯系這邊的是邵予白一方,非邵總大忙人親自出馬,但致電南迦的是邵予白的秘書。 對面真把合作當回事兒了,無比上心,生怕再有意外,硬是連夜就敲定細則,費時費力地折騰。 邵總為人不著調,在外沒個正經形象,可對紀岑安的認真不作假,耍嘴皮子功夫下的行動切切實實。 邵予白一派是南迦親力親為對接,事無巨細都是她指揮,包括接收那邊的郵件,全是轉交給南迦先過目。 書房里熬夜到十一點多,北苑傳來信息,某人今晚也沒回去。 趙啟宏捏起一把汗,干巴巴匯報:“江燦小姐住的外面,可能……也許過兩天才回來?!?/br> 這方長久沒聲音,靜得似是無人應答,根本沒接通一般。 …… 漫長的十幾秒過去,還是如此。 趙啟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較忐忑,直至聽筒里響起短促的“嘟嘟”聲。 ——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第63章 北苑二樓成了空屋子, 無人留守,比關門塵封的那些日子更顯灰敗。 偌大的樓房堪比失去了枷鎖的鐵籠,一絲生機都關不住, 純粹就是混泥土修建而來的墳墓, 大夏天里死氣沉沉,凋敝蕭瑟, 不似能久居長待的地方。 趙啟宏一臉悻悻, 白天那會兒就看出了端倪, 撥號前便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但無可如何,做不了有用的幫襯,哪邊都拉不動,夾在中間難做得很。 他淺嘆兩下,搖了搖頭, 不理解年輕人忽風忽雨的相處方式,思索一番,招來敬業勤懇的保鏢, 耳語交代兩句, 告訴明兒該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