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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自己沒感覺,不疼,因而不太上心自個兒的身體,膝蓋下方何時有的淤青她也不知道,直至南迦用手按了按,她才擰起眉頭,隱約覺得有一絲痛。 知道那是怎么傷到的,南迦漠不關心,瞥一眼之余未有更多的表示,徑自做手頭的事,只有在快起身那會兒,一瞬間不走心地將軟尺纏紀岑安小腿上,勾住一邊拉扯。 收緊兩端,便于讀取數值。 而隨意的一個舉動,力道只是重了點,等到結束了拿開軟尺,紀岑安白皙的小腿上就是一道淺淺的、近乎無形的勒痕。 知曉對方有心那樣做,故意這么弄自己,紀岑安輕咬唇內側的軟rou,將尖牙抵上去。 南迦還是一本正經,口中的話語也是,說:“趙啟宏前天幫你收了一次快遞,你自己要用,還是幫人買的?” 分明離開了這里,但對紀岑安的全部生活都了如指掌,無足輕重的小細節都在把控之中。 收寄快遞包裹是極其尋常的日常,可不能將這些常規定律用到紀岑安這兒,上網買東西,還是借別墅里一名幫傭的卡和身份信息購買,這就很耐人尋味。 不愿細查紀岑安到底收到了哪些玩意兒,私下窺探隱私沒意思,南迦當面直問,等閑視之的模樣,似乎僅是隨口一說。 紀岑安回答:“我買的?!?/br> 南迦問:“是什么?” 紀岑安實誠招來:“電腦硬件?!?/br> 南迦收起軟尺,站起身,目光自她臉上逡巡一圈,細致地注視。 “先前的那些不夠用?” “夠用,”紀岑安說,“有的配適度差點,性能比不高,想換一種?!?/br> 聽不出真話還是假話,南迦倒沒繼續深究,張口問一嘴就作罷,領紀岑安到身高體重計上站著,讀取這兩樣的結果。 “下次找趙啟宏去辦?!?/br> 上回也是這么講的,早都說過。 紀岑安心定氣靜,解釋道:“那天他不在這邊,跟你出門了?!?/br> 南迦垂首,額角的碎發從耳后掉出,柔順搭在肩上,卷曲的尾端自她鎖骨那里掃動,她宛然說:“可以打電話給他,留消息也行?!?/br> 紀岑安應下。 當模特是需要技巧的精細活兒,僅只量完各種尺碼數據就耗費了三四十分鐘之久。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做一些不相關的事,聊亂七八糟的日常,動作慢騰騰地磨蹭,但正經該做哪些卻是實打實的,全完成了,沒有耽擱。 量完所有,南迦把需要算的部分一起搞定,又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塊軟乎的布料,現場就搭紀岑安肩上試了試。 布料寬大,需要紀岑安幫著接兩下。 被布料遮擋的視線盲區中,她們的指節不小心碰到了一回,摸到對方。 沉默兩秒,紀岑安沒話找話:“今天送來的?” 南迦說道:“之前就有?!?/br> 紀岑安:“嗯?!?/br> 南迦:“存貨?!?/br> 紀岑安應道:“以為才有的?!?/br> 南迦:“不是?!?/br> 這塊布挺襯紀岑安,質地很好,摸著光滑平整,搭在身上冰涼涼,明顯是特地找老師傅做的純手工制品。 紀岑安非專業人士,可前幾年受南迦的耳濡目染也懂一些知識,勉強能分辨好壞。 南迦認真把布貼到她身上,調整兩次,反復比劃試試。 待再繞到紀岑安背后,抓住布料的一角,南迦由后往前伸手,要將其裹一圈纏住,于是胳膊實實環紀岑安腰間。 該收攏時,紀岑安沒讓再試,逮住南迦的胳膊。 使得南迦就那么抱著,半強迫地不松開。 莫名的,兩個人忽然就都不動了,定在了那里一樣。紀岑安往下推推南迦的手,讓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南迦掙了掙,但無濟于事。 各自拗著,不退讓。 那張高價布料掉在地上,于桌腳軟趴趴堆疊。 她們抵一塊兒,挨著桌子。 紀岑安轉身反過來,攬上南迦的細腰。 南迦側開了,欲躲離。 雙方的反應都有點大,倏爾就脫離了原先穩當的軌跡。紀岑安眼疾手快,壓向前,帶著南迦撞到桌邊,一聲輕響——啪嗒,放在桌邊的物品嘩啦一股腦掉下。 無聲的拉鋸,氣氛忽然就怪異起來。 但也只是較勁,做不了其它的。 紀岑安將南迦堵到退無可退的角落,南迦的氣息都重了點。 嚴絲合縫地貼著,紀岑安穿得單薄,南迦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身形曲線和柔軟。 …… 紀岑安低頭湊下去,南迦別開了頭。 唇瓣險險擦過,差點落到臉上。 南迦耷拉著眼,說:“離遠點,別妨礙我?!?/br> 紀岑安不承認:“沒妨礙?!?/br> …… 做不了什么。 許久,還是南迦先退開,掙脫出去,往后退半步。 雙方各自分開。 紀岑安沒事人地問:“還要做哪些?” 斂起方才的發散情緒,南迦定了定心神,勾起頭發別耳朵后,平淡說:“可以了,就到這兒?!?/br> 剛剛還那么靠近,密不可分相擁在一起,轉眼又冷了下來,硬生生截斷往后延續的可能。 紀岑安倒沒怎么,瞄一眼南迦,片刻,彎腰撿起布料,斂起那些小心思,徑直收拾身旁的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