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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事,存在即是合理,為君者,要兼容,不僅要看見在光下面的東西,更要看見黑暗里的東西。 在他為數不多的幾次出宮經歷里,賭坊有兩次。 陸璽笑,我學過。 你想要幾? 溫希,要三個六吧。 陸璽舉起骰盅,上下搖了幾下,磕在桌子上。打開,三個骰子,成個品字,18個紅點,顏色鮮紅。 溫希支著下巴,目光灼灼,你到底還會多少東西? 少女的目光很明亮淳澈,是驚嘆,你怎么這么厲害! 你怎么會這么多東西呢! 陸璽被這目光看的心中愉悅,沒具體數過,不少東西都通一點吧。 我教你玩一玩。 陸璽教的,自然是這東西的娛樂性,人骨子里的本質就是愛玩,大學霸溫希頭一次玩世人認知中的不好的東西,get到了這種樂子,到散場的時候,唇角自然的翹著。 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溫一一皮了一天,散場就累了,小眼都要睜不開了。 陸璽對他的教養是寬容并濟,這個時候不會跟他談什么意志力,誰在困的時候都急,該給他寵溺的時候也要給,這養的孩子才能感知到幸福,單手拖他的屁股就把他夾在懷里。 溫一一小爪子攀著他的胳膊,靠著他的脖子就閉上眼睡了。 溫希和陸璽并肩朝車上走。 郁星露看著這兩大一笑慕名有種看一家三口的錯覺。 車子進了別墅,陸璽也沒喊醒他,打開后面車門,抱起來的時候,小家伙迷瞪了一下,又軟乎乎的抱著陸璽的脖子蹭了蹭,睡的更香了。 童年之所以讓人懷念,大概就是因為這種被呵護的滋味。 溫希推開玻璃門,陸璽一路穿過大堂,上了樓梯,放到小床上,給他開了空調,脫了鞋子,去浴室,毛巾投了guntang的熱水,脫了溫一一的襪子,裹住小腳,熱毛巾敷在腳上,小家伙舒服的腳趾都繃直了。 陸璽給他蓋上小被子,去浴室洗了手,躡手躡腳出了房間。 走到樓梯上,看見溫希坐在沙發上。 陸璽走過去,怎么還不去睡? 等會睡,溫希遞給他一個信封,身份證還給你。 陸璽抬手接了過來。 他以為就是身份證,也沒看,捏在手里,回到宿舍隨手放在床頭柜的書上,沖了澡,擦干頭發,坐到床上,隨手拿書,看到信封,有點堵。 拿過來,打開-- 陸璽瞳孔一縮。 他記憶力超強,看過的東西絕不會忘。 這身份證的號碼和之前不一樣! 再往下看,地址也不一樣。 翻過來,這證的簽發時間,開始時間是昨天。 信封里頭還有一張駕照的報名表,上頭的名字赫然是他的。 陸璽像個雕塑,掌心托著兩樣東西一動不動。 很久。 他撥通了楚碧柔的電話。 他問,你驕傲于你給了女兒富足的豪門生活,但你有關心過她,童年,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嗎? 楚碧柔還真不知道! 聽了陸璽的轉述,楚碧柔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這種滋味,不是說后悔,相反,即便是現在重新讓她選,她也還是會選擇向溫長瑞逼婚。 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那個時候,她如果被溫長瑞拋棄,幾乎可以預想到未來,溫希也不會比現在更好。 楚碧柔這個人吧,或許道德感不是那么強,但誰也沒法否認,她在心性方面清醒又強大,她從不把世人認知的,為母則強那一套枷鎖朝自己身上套。 想了想,這事全怪溫長瑞不是人! 當初要是好懷孕的是方如慧,溫長瑞那個慫蛋只會歡歡喜喜的把方如慧娶進門。 她比方如慧差在哪了呀,不就是家世嗎! 沒有家世又不是她的錯,溫長瑞撩她的時候就知道啊,但凡溫長瑞有點擔當,用的著她沒皮沒臉的去鬧嗎! 算起來,她們母女兩都是溫長瑞這個混蛋導致的,又想起來陸璽的話。 她現在最重要的靠山是溫希,有這個女兒在,她哪里需要忍受溫長瑞這個畜生! 討好親生女兒,比不討好這個畜生簡單多了。 她跟溫長瑞這個位置也應該對調一下了。 這么一想,在屋子里掃了一圈,沒找到稱手的工具,又到外頭轉一圈。 嗯,找到一只高爾夫球桿。 拎著下了樓,嘖,還挺巧。 不知道晚上又參加了哪個酒局的溫長瑞喝的晃晃悠悠的進來。 一個月30天,他有28天都是參加這種醉生夢死的酒局。 以前楚碧柔也不想管他--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也管不住。 只要他給錢就行。 總之,他的酒色生活就一直沒斷過。 溫長瑞還不知道,他的酒色生香的生活從這一刻就要徹底斷了,瞇著眼,哼著小調,邁著耍酒瘋的鬼步舞。 楚碧柔顛著高爾夫球桿,問,去哪了? 溫長瑞酒醒了兩份,看清是楚碧柔,努努嘴,邊去,男人的事,你一個女人別管。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