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竇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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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暄開始還以為她只是工作忙累了,等到午休時間過去,才發現宋枝蒽臉色白得有點兒厲害。 她擔心地問了問。 宋枝蒽貓在被子里搖頭,“沒事,就是來姨媽了,有點兒難受?!?/br> 聽她這么說,蔡暄恍然了下,“我給你找點兒布洛芬吃?!?/br> 等把藥給她吃完,蔡暄又叮囑幾句,只是因為她們下午都有考試,不能在宿舍陪著她。 宋枝蒽笑說沒事,來個姨媽而已,又不是沒來過。 蔡暄卻神色擔憂,“你以前來的時候也沒這次這么嚇人啊?!?/br> 宋枝蒽躺在枕頭上沒說話。 蔡暄嘆了口氣,“這樣吧,我考完試就回來陪你,你想吃什么跟我說?!?/br> 宋枝蒽點點頭,說好。 三人走光后,宿舍再度靜得如一灘死水。 昨晚本來就沒睡好,這會兒又難受疲憊,宋枝蒽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不停歇的震動聲震醒的。 宋枝蒽以為是蔡暄找她,摸起手機閉著眼接聽,不料那邊傳來的第一道嗓音,是祁岸的聲音。 短短一天未見。 男生沉嗓染著明顯的慍怒,一字一句帶著強橫的張力,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像是被人用一巴掌拍醒。 宋枝蒽睜了睜眼,開口時的嗓音啞得厲害,“祁岸?” 似乎已經忍耐很久,祁岸呼吸微微屏住,再開腔時的語調也明顯經過克制,“再不接電話,老子就他媽沖上去?!?/br> 他的嗓音是低沉冷冽的,更難得在她面前說了臟話。 可話里的擔憂和疼溺,卻顯而易見到一瞬間就把宋枝蒽的心口捂熱。 宋枝蒽感覺就像做了一場空寂荒涼的夢。 即便醒來,眼前也是漆黑空曠的宿舍,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有溫度,似乎只有祁岸,就只有祁岸,是溫暖的。 眼眶不知不覺潮濕起來。 宋枝蒽哽著嗓,咬字帶著很低輕顫,“我剛剛在睡覺,現在才醒——” “你現在就下來?!?/br> 祁岸耐心告罄,聲音即便經過壓抑也還是兇巴巴的,“我再重復一遍,你不下來,我就上去?!?/br> “……” “宋枝蒽,我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來?!?/br> 他說這話時,宋枝蒽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 好像聽到他的聲音后,之前所有奇怪的脾氣就都沒有了,到這會兒,她只想,也只能聽他的。 “你等一下?!?/br> 她聲音泛著濕,“我穿一下外套?!?/br> 說話間,她找到一件長款針織外套套在身上,而后才想起來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祁岸嗤了聲,“爺就在你宿舍樓下?!?/br> “從考完試就過來,一直在你宿舍底下等你醒?!?/br> 宋枝蒽聞言,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即便再沒時間概念,她也能看得出現在沉入夜色的光景起碼是七點以后。 “對、對不起,真的……” 宋枝蒽慌不擇路地說,隨便套了雙鞋,丟了句我馬上下來,便掛斷電話下了樓。 事實證明,祁岸果然沒有騙她。 晚上將近八點的女生宿舍樓下人來人往,她卻還是能夠一眼就找到等在榕樹下,雙手抄兜,眸色漆深,一身冷冽的祁岸。 他下頜線繃得很直,平時那副散漫而桀驁的模樣,也在這刻蕩然無存。 目光漠然到完全無視其他,只顧直勾勾盯著宋枝蒽。 宋枝蒽背后莫名升起一道涼風。 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步步挪到他跟前。 明明以前也和他經常站在一起,可這刻宋枝蒽才體會到他187的身高壓迫感有多強。 強到明明是她占理,到這刻也哽著喉嚨完全出不了聲。 時隔快兩天,終于見到她本人,祁岸再開口時氣總算順了不少,眼神也漸漸冷靜下來,嗓音磁沉地問,“睡醒了?” 眼前姑娘素白著一張臉,雙手下意識扣著,懵里懵氣地點頭。 祁岸那股氣莫名就消失了半截,微不可聞地勾了下嘴角,“行?!?/br> 說話間,他上前一步。 宋枝蒽還未等反應過來他想做什么,重心就忽地騰了空。 熟悉的感覺襲來,身體似乎提前意識到祁岸要做什么,立馬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頸。 只是眨眼間,宋枝蒽就被祁岸原地打橫抱起來。 “你干什么?” “這可是在學校?!” 宋枝蒽頓時低呼出聲。 祁岸卻話不多說抱著她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任憑宋枝蒽怎么掙扎,路人眼神怎么好奇打量,祁岸都無動于衷,話也說得囂張邪氣。 “老子在這等了你三個小時?!?/br>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祁岸是北川大的望妻石?!?/br> “你宋枝蒽又怕什么?” 三句話說出一副共沉淪的味道,卻讓聽得人心神驟顫,雙頰耳畔紅成一片。 宋枝蒽撲通撲通心臟狂跳。 腎上腺素也極速飆升。 也知道再掙扎沒什么好果子吃,她只能認命地躲到祁岸懷里,在他的專屬荷爾蒙籠罩下,任憑他擺弄布娃娃似的,把她塞進附近停車位的suv副駕駛上。 再由他把安全帶系好,車門啪一聲鎖上。 再然后,不算大的車內空間安靜下來。 仿佛這個世界都只屬于他們倆。 宋枝蒽眼眶紅,耳朵紅,鼻尖也紅。 就在她給人感覺馬上要哭了的時候,祁岸長手輕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強制面向自己。 昏黃的車燈下。 男生利落年輕的輪廓英挺俊美,引人垂涎,然而那雙深黑如墨般的星眸里,卻只盛著她。 祁岸喉結滾了滾,目光灼著她,盡量溫柔的咬字微微沙啞,“宋枝蒽?!?/br> “……” “談談吧?!?/br> 作者有話說: 竹某人真的一滴都沒有了……明天再戰…… 第四十八章 其實在見面之前, 祁岸遠沒覺得兩人間的小摩擦會鬧到“談談”的地步。 甚至一開始,他只覺得自己哪里不經意做的不對,讓她不開心, 宋枝蒽鬧小脾氣才不想回信息。 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 高中的時候, 兩人一起看完《不能說的秘密》, 宋枝蒽在小臥室眼淚流得稀里嘩啦,身為男生的祁岸卻沒那么細膩的共情,反到覺得看到她哭比較有趣。 白糯糯的臉一哭就紅, 鼻尖也秀秀氣氣的, 讓人想咬一口。 祁岸那會兒還是個半大小伙子, 哪知道什么是喜歡, 又哪知道什么話能讓女孩兒開心, 純粹覺得好玩,想逗她,就隨口調侃了句, 大意說電影都是假的,有什么好哭。 然而再軟的性格,脾氣也有雷區。 當天宋枝蒽就生了祁岸的氣, 足足一下午都沒理他。 后來還是祁岸主動在她身邊繞,跟她說話,又花了三天時間學了那首《路小雨》在校慶舞臺表演, 才把宋枝蒽哄好。 但也因為臨時換掉表演曲目, 被老師痛批一頓。 往事歷歷在目。 祁岸也不再是之前那個莽撞又不懂風月的少年, 自然也不會糾結她為什么突然就不理自己,而是想著怎么買到讓她喜歡的禮物。 至于兩人的“矛盾”, 見一面展開說說人估摸著也就好了。 只是不想, 他剛考完一門, 還沒等到宋枝蒽的回復,反倒接到另外兩個人的電話。 第一個打來的是宋蘭時,她說宋枝蒽今天來工作室拍照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她狀態不大對勁,特別是離開的時候,臉色很差,叮囑祁岸去關心一下。 第二通電話是蔡暄,同樣也是告訴她宋枝蒽狀態不大好,說她來了姨媽,很難受,一個人在宿舍躺著。 本來蔡暄是打算回去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