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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敖啟道,你無人可敵,卻不能與天道抗衡。 我壞事做得太多遭天譴了?趙冽單手撐著下巴,半靠在軟榻上。 這倒不是。敖啟搖頭,你是數千年來最有可能飛升的修士,只要你能渡過天劫,便能飛升上界。渡劫,九死一生。這幾千年來從未有修士成功飛升,他們要么在雷劫下化為飛灰,要么在渡劫時深受重傷,不久后隕落。 我也沒能渡過雷劫?趙冽道。 對,你失敗了。敖啟道,魔劍為你擋下了最后一道劫雷,劍靈受創,接著那群自詡正道的修士就跑出來偷襲你 他表情極其不甘,若不是你剛渡完雷劫,那群傻叉哪會得手?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被囚在鎮魔獄,我進入沉眠修復劍靈創傷,然后被封進萬鬼淵。 那你現在修復了嗎?趙冽問他。 五百年,早修復了。只是礙于上古封印鎮壓,我的蘇醒日往后延遲了。敖啟看著趙冽,比起我,你更該擔心你自己,我的損傷早已恢復,你的傷呢? 我在鎮魔獄醒來時,未曾感覺到身體有哪里不適,想來傷勢是恢復了。趙冽不確定地道。 鎮壓你的魔獄禁制和伏魔鎖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貝,要破解很難。敖啟道,你的某些下屬這幾百年來肯定嘗試過救你出去。 趙冽感興趣地道:我的下屬很忠心? 有些是很忠心的,他們二話不說就能為你去死。敖啟臉色變差了,不過另外一些就不是那么忠心了,他們恨你,但又不敢對你動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語氣詭異地道,我以前問過你為什么要把不值得信任的人留在身邊結果你說 我覺得他們恨我恨得抓耳撓腮卻不得不服從命令的樣子太搞笑了,我每天多看他們兩眼心情都會變好,所以就留下了他們。 這種養虎為患的舉動放在別人身上那叫傻逼,放在趙冽身上那叫自信。 她有自信的資本,那群歪瓜裂棗還不夠她動真格,就算他們搞出什么陰謀詭計,趙冽也能安然化解。 敖啟當時聽到趙冽這么回答,就問了她一個問題:對于你來說,我是什么?一個玩物嗎? 你留著我,跟留著那群歪瓜裂棗有什么區別? 你在想什么呢?趙冽表情很詫異,當然是你有用我才留著你,你沒用我留著你干嘛?我找不出另一頭化神期的純血龍族給我的魔劍做劍靈了。 敖啟聽她這么說瞬間就舒坦了。 最起碼他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跟那群歪瓜裂棗不一樣。 敖啟有時會覺得自己有病。 他搞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意一個害他永生為奴的女魔頭。 最終他沒有細細挖掘自身心理,只是把原因簡單歸咎為趙冽掌握著他的神魂,他不得不服從她。 可是這樣一想,他跟那群歪瓜裂棗好像又沒什么區別了,畢竟他們都是被趙冽強迫聽令的。 敖啟從糟糕的回憶中掙脫,看向那張熟悉又可惡的臉。 趙冽占據的身外化身和她本體的容貌相似到不可思議,但她的身外化身年齡更小,看上去才十五六歲。敖啟第一次見趙冽,她就已經是絕代風華的大美人了,而這次,他面前的趙冽還是少女的模樣。 有點不習慣。 玄宗知道我飛去了凡人界,他們會派弟子來調查說不定你曾經的下屬也會得到魔劍破封的消息。敖啟突然道,他們一定會來追蹤魔劍。 有意思。趙冽側頭看向窗外,明凈的窗紙上映出曦光。 天快亮了。 不知我是先和玄宗弟子遇見,還是先和我曾經的下屬遇見? 第15章 閉口禪 修真門派弟子到 趙冽這幾日閑著無聊,每天進蜃珠藏書閣里看看珍藏的典籍,摸索著修煉,有空還能去都城各處游玩聽曲兒。 做公主的好處就是除了皇帝沒人敢約束她,而她的父皇忙著治水患和大臣們扯皮,也沒空管她。 趙冽自由自在,過得異常悠閑。 你就這么不著急?敖啟比她還焦灼。 他昨天甚至勸趙冽跟他一起跑去深山老林躲一陣,等修為恢復玄宗的人也走了,再出來籌劃本體越獄的事。 那不叫逃避,那叫避世隱居。他苦口婆心地勸她,你這個修為,隨便來個人都能拍死你,你死了,我也活不了,還是躲躲吧。 趙冽拒絕了。 我不躲,她淡定道,我要等他們來找我。 你又犯什么神經?敖啟狐疑地問,想死不要拉上我 。 類似的話趙冽也說過。 比如某次,幾名久負盛名的修士放言要圍殺趙冽為民除害。 敖啟就勸:這幾個人不是那種歪瓜裂棗,他們都是化神修士,成名好幾百年了,你還是避避風頭吧,要是你不小心被干掉了怎么辦? 避什么避。那時趙冽也是這么說的,我等他們找我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