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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錫點點頭:“那行,我們這就撤了工作人員,二位先調動下情緒,差不多了就叫我們?!?/br> 他隨手掏出煙,對剩下幾個攝影一招手。 人員撤走,偌大影棚只剩安饒和楚觀南。 安饒實在熱得慌,敞開領口用手扇著風:“想怎么調動情緒?!?/br> 楚觀南卻固執地捂住他的胸口,湊近他的臉:“這段床戲需要脫上半身,但我不想你的身體給別人看,拍戲也不行?!?/br> “你可以和導演商量商量這段刪了?!?/br> 楚觀南知道他在諷刺自己,唇角含笑,嘴唇擦蹭過他的耳垂,激起一片紅粉。 他感受到原本微涼的耳垂一點點變燙。 “我說過吧,我占有欲很強,是我的,我不給任何人看?!?/br> 安饒揉揉紅到發燙的耳垂,語氣弱了些:“可是想賺這份兒錢,就得有這個覺悟?!?/br>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但如果中途發生任何意外,我會要求中止拍攝?!背^南的語氣很溫柔,但字里行間是不容反駁的堅決,“有點擔心,可以安慰我一下么?!?/br> “怎么安慰?” 楚觀南閉上眼睛,臉頰湊到安饒唇邊。 “笨蛋?!卑拆堓p輕啄了下他的臉頰。 醞釀了許久,兩人把導演叫了回來。 楚觀南又強調一遍:“丁導,出于個人意愿,我希望不要讓饒饒露太多,到肩膀就可以,并且希望您給我隨時叫停的權力?!?/br> 丁導清了清嗓子,心中暗笑。 楚老師所有的情緒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安饒身上了,自己哪敢不給他這個權力,給人惹不開心了帶著老婆一起拍屁股走人咋辦。 他比了個「OK」的手勢:“但是楚老師,作為導演,我有自己的見解和審美,實在有分歧大家商量著來,沒問題吧?!?/br> 楚觀南面容緊繃,冷若冰霜。 他看了眼安饒,見他也是冷著張臉,看起來不太開心,似乎有點不滿自己管涉太多。 “生氣了?”楚觀南小聲問道。 “有一點?!?/br> 楚觀南嘴唇緊抿,繃了許久,輕輕嘆了口氣:“那,只要你不同意,我絕不叫停?!?/br> 安饒瞥了他一眼:“這還差不多?!?/br> 丁錫猛男落淚:我費盡口舌說了這么多,不如安饒一個臉色。 幾人站好位,丁錫又順了遍劇情,場記板一敲,拍攝開始。 開始的鏡頭,窗外是風雨大作,屋內昏暗一片。 身穿黑金長袍的皇帝坐在椅子上,表情嚴峻,旁邊站著男扮女裝秘密敗露的侍衛,兩人氣氛一度僵持,皇帝攥緊茶杯,手背暴起青筋: “你做這么多,到底有何目的?!?/br> 接下來的劇情,安饒和楚觀南早就在家預演過,算是輕車熟路。 安饒回憶著動作和臺詞,俯身吻住楚觀南。 一般吻戲,不會伸舌頭的。 但是緊閉的嘴唇,好像有柔軟的溫熱在嘗試著往里頂。 安饒嚇了一跳,馬上穩住情緒。 他悄悄張開一點唇縫,對面便放肆抵進來。 安饒用牙齒一咬,舌尖推搡著,暗暗警告楚觀南現在是在拍戲,要他別這么猖狂。 丁錫望著鏡頭,渾身細胞都被調動起來,卻緊張的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出。 這個鏡頭實在太唯美了! 果然演員的顏值是大殺器,再配上如此動情的演技,看的他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跑回家抱著嬌妻溫存一下。 他都舍不得喊停,越看越上癮。 安饒倒有些急了。 都這么久了,大腦快缺氧了,怎么還不喊停?導演不喊停,他就得繼續硬著頭皮親。 嘴唇被嘬的又麻又疼。 身后忽然多了兩只大手,將自己牢牢禁錮在懷里。 劇本上沒有這個動作,應該是楚觀南即興發揮。 但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看足了戲,丁錫終于一拍桌子:“OK!過!” 安饒立馬往后退,但又被巨大的力量拉回去。 楚觀南當然知道有外人在場,也不是不懂收斂的,但沒抱夠,給人放腿上,問丁導: “剛才那段您覺得可以么?!?/br> 丁導撓頭:“我覺得挺好的啊?!?/br> “如果有需要改善的細節,我們可以再來一遍?!?/br> 安饒:楚!觀!南!別以為你在假公濟私我不知道! 丁導笑呵呵:“吻戲比較追求當時瞬間爆發的情緒,再來一遍未必……”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楚觀南的眼神好嚇人。 讓他聯想到了電視劇中陰晴不定、殺人如麻的邪惡大反派。 場子清得七七八八,按照劇情,楚觀南也要開始脫衣服了。 他脫自己的衣服倒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但輪到安饒,剛脫了外衣還穿著褻衣呢,楚觀南站起身擋住安饒,低聲道:“只露肩膀就可以?!?/br> 安饒點頭,剛拉下來一點衣襟,肩膀只露了兩指寬。 楚觀南給拉上去一點:“露太多了?!?/br> 安饒冒火,咬牙切齒問道:“你還想拍么?你要實在看不慣,申請換人?!?/br> 楚觀南凝望著他,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這是安饒第一次用這么嚴肅的語氣和他說話。 忽然心虛,他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