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說對不起有什么用??？”楚燈青擦了擦臉，“滿臉都是你口水?！?/br>
    “哪有？”

    “就有！”

    “那我擦干凈嘛?！?/br>
    陳祁說完又親了下楚燈青眉心。

    “壞了，”陳祁說，“我成壞男人了?！?/br>
    楚燈青悶悶不樂：“叫你擦，沒叫你用嘴擦啊?！?/br>
    “將就將就嘛?！?/br>
    “這也能將就？”楚燈青推開陳祁，“不要理你了?！?/br>
    “我錯了?！标惼罾蠈嵉狼?，“我拿帕子過來擦好不好？”

    “還不快去?！背羟嘧诖策?，微咬著唇不滿。

    陳祁拿來浸濕的帕子給楚燈青擦臉，擦著擦著沒忍住又親了下她臉蛋。

    “干嘛啊?！?/br>
    陳祁忽地扔開帕子抱著楚燈青又親了好幾下，親完氣喘吁吁地說，“壞了，我不能跟青青住一間房?！?/br>
    他站起來就要走，楚燈青拉住了他：“你走干嘛?！?/br>
    “我必須走了?！标惼類瀽灥?。

    “又沒說不讓你親，”楚燈青喃喃著，“兩間房多費錢啊?！?/br>
    陳祁站在門口，面壁思過似的：“可是、可是我親了好多次，好壞，不行，不可以的?！?/br>
    “那你克制一下啊?！?/br>
    “克制不了，”陳祁垂頭喪氣，“喜歡青青，好喜歡?！?/br>
    “我也喜歡你啊?！?/br>
    “可是只有一點點，”陳祁聲音聽起來頹喪頹喪的，“只有一點點不可以親的?！?/br>
    “那我加一點點就好啦，”楚燈青輕聲說，“這樣就有兩點點了。你可以親我兩下?！?/br>
    “可以嗎？”

    “嗯，”楚燈青想了想，“剛才的不作數，從今天開始，每天你可以親我兩下。兩下總夠了吧?！?/br>
    陳祁轉過身來，快步抱起楚燈青猛地又親了她兩下。親完，陳祁移開眼：“親完了，我要開始克制了?！?/br>
    “那你克制住了哦?！?/br>
    “嗯，我會的?！标惼畋е羟嘧卮采?，“今天不可以了，不會了?！?/br>
    兩人相擁十幾分鐘，都冷靜了些。

    陳祁說：“對不起哦，剛剛的事?！?/br>
    “沒關系啦?！背羟啻蠓降?，“我原諒你?！?/br>
    陳祁抱著楚燈青，好半晌兩人都沒說話。

    “要睡嗎？還是看電影？”陳祁緩了過來，問。

    “看電影?！闭垓v半晌睡意全沒了。

    陳祁調到電影頻道，正播著一部科幻片。

    楚燈青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陳祁靜不下心，但強迫自己看進去倒也真看進去了。

    一部影片播完，都十二點了。楚燈青還是不想睡。

    “都怪你，”楚燈青說，“我想睡也睡不著了?！?/br>
    “我不好?！标惼類瀽灥?，“我壞?！?/br>
    楚燈青贊同道：“你變壞了?！?/br>
    “那怎么辦？”陳祁問。

    “沒辦法?！背羟嗾f，“壞了就壞了唄，反正我也壞，正好壞一塊兒去?！?/br>
    “青青不壞，”陳祁說，“我才壞?！?/br>
    “連這個你也要跟我爭？”

    陳祁悶笑一聲：“好吧，我不爭，我倆都壞，壞一塊兒了?！?/br>
    楚燈青“哼”了聲。

    哼完兩人又沉默了。

    良久，楚燈青才說：“其實壞也沒什么不好，如果壞能夠過得更好，我情愿變成大壞蛋?！?/br>
    “那我也要變成大壞蛋?！标惼钫f，“如果被抓了，還能死在一起?！?/br>
    “死在一起有那么好嗎？”

    “和青青在一起，哪里都好?！?/br>
    楚燈青嘆了口氣：“那好吧。說定了哦?！?/br>
    “說定了?！标惼畛兄Z著。

    廣告播完，下一部影片開始了，這次是動畫電影。

    陳祁問：“還看嗎？”

    “看，怎么不看，看個夠本才行?！?/br>
    這部電影挺出名的，楚燈青曾經看過，但這不妨礙她再看一遍。

    “我喜歡這個女孩，”楚燈青說，“她很勇敢，也很善良，閃閃發光，不是公主，是、是……反正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啦?！?/br>
    “青青也在發光，”陳祁說，“真的?！?/br>
    “可我不善良?！?/br>
    “女孩不用善良，”陳祁說，“為什么善良總是用來形容女孩，就不能說是善良的男孩嗎？”

    “人們都說男孩子淘氣，女孩子文靜，青青就不用?！标惼畹吐曊f著，“青青就要壞，就要淘氣，就要不善良?！?/br>
    “無論青青怎樣，都是最好的青青?！标惼畋е羟嗾J真地說著，楚燈青聽了親了他一口。

    “你說得對，”楚燈青使勁點點頭，“我是最好的，誰也比不得?！?/br>
    陳祁摸摸微紅的臉，偷摸插嘴：“這不算吧……”

    “什么？”楚燈青沒明白。

    “就是、嗯、那個、不算我親你吧?！标惼罾^續摸著楚燈青親過的地方，“太快了，我還沒感受到?！?/br>
    楚燈青翻了個白眼：“陳祁你討打啊?！?/br>
    陳祁悶笑出聲，抱著楚燈青笑得直不起腰來：“我錯了我錯了，我剛才、我、我又變壞了一點點?！?/br>
    楚燈青算是明白了，合著他說這半天就是為他自己的壞作鋪墊。楚燈青心里這么想也說了出來。

    陳祁連聲保證：“絕對沒有?！?/br>
    “我是真覺得青青現在就很好，不用學別人，也不用變善良?！标惼钫J真道，“青青就是最好的青青，世上只有一個的青青?！?/br>
    他又用那種眼神看人了，楚燈青心想。

    雙眼皮的深痕陷入眉骨下的陰影里，長睫又疊加一層影，雙瞳黑得像大海深處，看見了會讓人呼吸不暢，有些微的窒息感。

    可是，黑得好清啊，一點點光就亮起來，仿佛整片小天地都亮了。

    “我相信你啦?！背羟嗖辉倏此?，轉開頭繼續看電影。

    陳祁擁著楚燈青跟她一起看?？赐昕靸牲c了，楚燈青打了個哈欠，她困了。

    陳祁輕聲說：“睡吧?！?/br>
    “那我睡了哦?！背羟喾瓭L出陳祁的懷抱，趴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見她睡了，陳祁關上電視機，開始洗兩人換下的衣服。

    洗完了掛好，陳祁又把新買的內衣都洗了，要是干不了的話，陳祁想，那就只能吹風筒吹一下了。

    他倒沒關系，青青的內衣還是過遍水再穿才好。

    干完一切，都收拾干凈了，陳祁才躺在楚燈青身側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十一點，陳祁醒了過來，洗漱完摸了摸內衣果然沒干，也顧不得楚燈青還睡著，拿起吹風筒就開始吹。

    吹風機聲音太大了，楚燈青不想醒也得醒。

    她揉揉眼：“你干嘛啊?！?/br>
    “十一點了，快退房了?！标惼畲盗似甙朔昼娪至榔饋?，“快起來洗漱穿衣服走啦?！?/br>
    吹完楚燈青的又吹自己的，吹著吹著陳祁沒忍住笑了起來。

    楚燈青洗漱完問：“你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陳祁說，“就是覺得有點搞笑?！?/br>
    “感覺我有點滑稽哈哈哈……”陳祁笑完，軟下聲音說，“你的應該能穿了，內衣過了遍水，新買的長衫我都沒洗，將就一下。等昨天的衣服干了再換?！?/br>
    “你還把衣服洗了啊?！?/br>
    “這里方便，一會兒提下去晾車里?！?/br>
    楚燈青摸了摸，是干了，拿下來去衛生間換上，還挺合適。又翻出長衫長褲穿上，披上機車皮衣，一酷姐新鮮出爐。

    陳祁贊道：“好看著呢?！?/br>
    “那當然，”楚燈青驕傲地甩甩頭發，“也不看看穿的人是誰?！?/br>
    “是是是，我們青青最酷了?！标惼畲低炅懒藭?，先把東西收拾干凈，才去換衣服。

    都收拾完了，陳祁又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才大包小包的提著下樓。

    找老板退了押金，兩人走出賓館，外面有點冷，好在皮衣夠大，楚燈青把衣領立起來擋風，半張臉都陷入了機車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