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臉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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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凝的夢中,沈棠落水后病了好一陣子,便因著外頭的流言蜚語在忠勇伯府鬧得不可開交,一時要尋死,一時又要去宣平侯府拿人。 蘇皇后本就有意將她嫁入東宮,就去父皇跟前求了恩典。 宋凝素來不喜被人算計,即便她后來再謹小慎微,費勁心思邀寵,也沒換來他的另眼相看。 后來,他查明母后難產血崩之事與蘇皇后有關,對沈棠更是冷心冷臉的對待。 可是如今,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沈棠落水后如同變了個人,往日里總是會紅著臉偷瞧他的小姑娘,如今卻總是躲著自個兒。 她會對旁人笑,對旁人撒嬌,卻唯獨對他冷著一張臉。 這幾日夜里,九華殿日日亮著一盞琉璃宮燈,夜深無人之時,他時時會對著這一點光出神,腦海中不斷閃現那些陌生卻又熟悉的畫面。 ——洞房花燭夜,她咬著唇,壓抑著不讓嗚咽聲從唇齒間溢出。 ——九華殿的書齋內,她的襦裙被他堆在了腰肢上。 ——溫泉池內,她身穿薄如蟬翼的煙羅軟紗,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攀爬到他肩頭。 ——陶然居內,傳來她模模糊糊的聲音,“殿下的生辰快到了,我親自替他繡一個香囊,方顯心意?!?/br> ——最后,畫面定格在她躺在自己懷里,溫暖的身軀漸漸失去生命的跡象。 宋凝心臟驟然發疼,他強忍著,握拳抵唇。 明明都是夢中發生的虛幻之事,宋凝卻覺得那份窒息的感受一點一滴匯聚起來,不斷拉扯著他的心口,讓他覺得馬車中密不透風,空氣稀薄。 半晌,裴琰聽到宋凝一聲幾近嘶啞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裴琰,讓韓莫動手吧?!?/br> 裴琰心跳頓時漏了一拍,馬車里頭一絲聲音都無,他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令人窒息的壓抑。 他立馬垂下頭,“是?!?/br> 裴琰知道宋凝早晚都要動宣平侯府,但萬萬沒想到會這么早。 “回宮?!庇謧鱽硭文淅涞穆曇?,裴琰沒有再問,默默地領了命。 忠勇伯府邸前大街上黑黢黢一片,靜夜之中,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聲響,最終在夜色中徹底消失不見。 * 青禹湖一事告一段落后,沈淮安分了一段時日,這日又與沈鈞弘鬧了起來,嚷著要去參軍,氣的沈鈞弘拿著戒尺追的他滿院子跑。 沈棠聽聞此事,立即去了松濤居。 她與沈鈞弘一樣,一心要打消他這荒謬的念頭,只是她不似父親一般只會棍棒教育,而是耐心地問他,“阿兄到底是什么打算?” 沈淮沉默半晌,道:“ “我自小就不是讀書的料,讓我跟著夫子念書,十回中有八回犯困。這幾日我仔細想過了,咱們忠勇伯府到了我這一輩,伯位到此為止,要想護著你和安哥兒,我再不能整日里渾渾噩噩做些混賬事?!?/br> “meimei,阿兄想……去幽州投靠三叔父?!?/br> 三老爺沈正然與沈淮一樣不是讀書的料,年少時干了不少混賬事,老伯爺見此,索性便將他押赴戰場,他倒也是個爭氣的,靠著戰功一路向上,如今在邊關重鎮任涼州刺史。 沈棠抿唇,“阿兄,我和阿父只希望你能安安穩穩,平安度過余生,從未想過要你出人頭地?!?/br> “可是我不想?!鄙蚧吹?,“從小到大,我惹了不知多少禍事,每一次出事,我只會躲在父親身后,躲藏在忠勇伯府的庇佑下?!?/br> 沈淮頓了頓,眼眶微紅,“我不想再這樣了?!?/br> “我讀書不好,識人又不清,僅存的長處,可能也就只剩下這一身功夫?;蛟S我走出京城,走出家人的庇佑,也可以與三叔父一樣,在外闖出一番天地?!?/br> 沈棠沒想到經此一事,他會思量這么多,“可是萬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們怎么辦……” “若是為國捐軀,也算死得其所,總比喝酒鬧事,沉到青禹湖喂魚的好?!?/br> 沈棠垂下頭沉默不語,半晌,她又抬起頭,輕聲問,“阿兄想好了嗎?若是邁出這一步,便再不能反悔了?!?/br> “絕不反悔?!鄙蚧吹?。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沈棠從松濤居出來,擦了那眼角邊上的淚痕,轉道去了沈鈞弘的院子——青竹苑。 沈棠走后,沈鈞弘一人關在青竹苑沉悶了好幾日,沈淮去看過幾回,都被小廝擋了回來。 秦氏急的團團轉,也進去勸了幾次,卻毫無作用,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沈鈞弘出來說了一句話。 “隨他罷?!?/br> 而后,沈鈞弘親自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到了涼州。 沈鈞弘想了幾日,覺著女兒的話不無道理,沈淮經此一事成長了不少,男兒志在四方,他既然想去闖一闖,他不能為了一己私心將他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 更何況繼續留在上京,也不知宣平侯會不會挾私報復。 思來想去,沈鈞弘便決定尊重沈淮的意思。 信送到沈正然手中時,已是半月之后,沈正然立即回了信,沈淮投靠他軍中歷練一事,便成了板上釘釘之事。 只沈淮還未動身,宣平侯府已經出了事。 先是三年前的一樁連環命案,那幾家被害者家屬中唯一的幸存者,這幾年東躲西藏,終于在傅嗣成死后得以喘息,當街攔住了大理寺卿紀瞻鳴冤。 紀瞻立即派人查明此事,罪魁禍首正是傅嗣成。 宣平侯在青禹湖一事便包庇縱容,如今一犯再犯,官職不保。 只此事算不得什么,畢竟真兇是傅嗣成,宣平侯最多個是教導無方之罪,然而正在此時,在大理寺詔獄被劫走的普慧一伙被一網打盡。 寒山寺住持普慧交待了行賄宣平侯并勾結兗州知州陳平章盜取軍械等事。 消息傳出,滿朝嘩然,牽扯到軍械案,宣平侯府這回是真的到頭了。 安貴妃一聽差點暈厥過去,當即就要見圣上,結果被大太監劉瑾攔在了外頭。 劉瑾皮笑rou不笑,“貴妃娘娘,后宮不得干政,您若是為了宣平侯一事而來,還是請回罷?!?/br> 安貴妃雙腿一軟,若不是身旁的宮婢攙扶,她怕是連鐘粹宮的路都走不回去了。 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兄長怎會這般糊涂,摻和進這種事里頭。 心中雖然焦急,然而劉瑾的一番話,到底是讓安貴妃恢復了些許神智。 如今宣平侯府牽扯到了軍械一事,此事非同小可,她萬萬不能糊里糊涂的一頭扎進去。 安貴妃先是大魏的貴妃,再是宣平侯府的女兒,她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 此時此刻,她切不能為了宣平侯府,斷送了自己和溫憲的后路。 第46章 沈淮很快就要出發去往涼州, 這幾日家中都在為他備東西,種種事端接憧而來, 沈棠便也沒功夫再去想宣平侯府的事兒, 雖如此,她還是從父親口中陸續得知一些消息。 這些消息傳入沈棠耳中,無異于平地一聲驚雷。 她按了按胸口,在院前的那片竹林前立了一陣。 莫不是因著她的重生, 所以一切發展軌跡都變了? 沈棠明明記得, 宣平侯府傾覆的導火索是江弦騙她盜取太子令牌, 意圖忤逆犯上才牽連出的宣平侯府。 宣平侯盜竊軍械, 鋃鐺入獄,又咬出了幕后的黑手——定國公府與晉王。 沈棠怎么也沒想到, 晉王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晉王是先帝的幺子,為人一向低調親和,沈棠從未想過,他竟然具有如此有野心,在后推波助瀾, 妄想謀朝篡位。 晉王與定國公府結親后, 兩家便開始達成共識, 晉王看中的是定國公府的權勢, 陸家同樣野心勃勃,想成為輔佐新皇登基的一等功臣。 正廳里頭傳來沈鈞弘的聲音, “幸好定國公府的那位當家主母對棠棠不大上心,議親一事才耽擱了些日子, 否則我們忠勇伯府怕是也會牽連進去?!?/br> 沈棠悄悄折了出去, 外頭陽光正烈, 安哥兒手里提著她新編的蛐蛐兒, 在寬闊的庭院嬉鬧玩耍,原本寂靜的地兒只聞得他的歡聲笑語。 沈棠立在門前的庭階上,遙遙眺望寒山寺的方向。 她在寒山寺的菩薩面前許下的三個愿望,一一都應驗了。 一愿遠離前世孽緣,二愿沈家平安順遂,三愿……三愿覓得如意郎君。 除了第三個愿望,其余的她都如愿了,這也足夠了。 冥冥之中,好像所有的轉機都在寒山寺中,若不是發現放生池中的尸體,普慧也不會被捉,最后也不會將定國公府和晉王引出來。 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一切是不是過于順利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改變了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沈棠仔仔細細想了許久,沒有想出任何頭緒。 想不通,就先暫且擱下。沈棠回到扶風苑,坐在一旁看收拾物什的綠蕪。 看了好一會,沈棠忍不住說,“阿兄是去歷練,不是去游玩,添幾件實用的就成?!?/br> 綠蕪唔了一聲,將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拿出來,又開始重新收拾,不一會兒,她又覺得這個也要,那個也行,又一股腦地塞進了包袱中。 最后沈棠實在看不過去,拿過包袱重新整理一番,然后交給綠蕪,“將這些送到松濤居去?!?/br> 想了想,她又道:“算了,還是我親自送過去?!?/br> 沈棠在松濤居門口喚了阿兄幾聲也沒有回應,一轉身,便見沈淮立在十步之遠處。 看他的樣子,似是剛從外面回來。 “棠棠?!鄙蚧匆娭蛱?,樂顛顛的跑過來,“阿兄從胡同口買了豆腐腦,剛想給你送去。既然你來了,咱就在我這兒趁熱吃了?!?/br> 沈棠這才發現,沈淮手中提了個紅木食盒,打開蓋子鮮香撲鼻,香氣四溢,正是她平日里最愛吃的豆腐腦。 “等我走了,再不能給meimei買豆腐腦,以后我怕也要好長一段時間都吃不到了?!鄙蛱母谏蚧春箢^,聽著他一路碎碎念,心口驀地一酸。 收拾好的包袱被她緊緊地攥在手里,進了屋子好一段時間才回過神來,擱在桌上。 “阿兄,這是我替你收拾的一些東西,你帶著?!?/br> 沈淮原本咧著嘴笑,卻在觸及到沈棠泛紅的眼眶時,鼻頭一酸,“噯?!?/br> 男兒有淚不輕彈,沈淮強忍著澀意,端出食盒中的豆腐腦遞過去,“再不吃要冷掉了?!?/br> 沈棠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點點頭,“嗯?!?/br> 很快就到翌日。 卯時,沈鈞鴻和沈棠都早早起來送行,沈淮這回出行是去歷練,因而輕裝出行,所帶行囊并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