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公主帶著崽死遁后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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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綠也覺得煩人。 轉頭又往門口而去,打開殿門,便嚴肅著神色,呵斥秦淑倪。 “秦奉御真是好沒規矩,公主正懷著身子,奉御這么一大早便來吵公主,驚擾了公主,你該當何罪?!?/br> 秦淑倪站在外邊冷了那么久,早就有了脾氣,但想到之前葉渃那般行徑,皇上也沒有一丁點苛責。她便知道,哪怕云梨公主之前想要皇上死,皇上對公主,也仍舊還是不一般的。 而今她只想趕緊讓葉渃換好衣裳,趕緊離去。故而,態度不卑不亢道:“若是公主再不起身,到時恐怕就遲了。誤了時辰,本官擔待不起?!?/br> 后邊,聲音漸大。 盈綠卻深深冷笑,往前一步,眼里兇光畢露,抬起手,把秦奉御逼退了一步,道:“奉御的臉好的挺快。應該是忘了前幾日的教訓了吧……公主既然說不愿意,,那便是不愿意。說愿意,就是愿意。你一個三品女官,有何資格阻撓公主?” 盈綠的話實在是過于囂張,她抬起的手,同時也讓秦淑倪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后退一步后,秦淑倪回頭看了一眼同樣跟著自己在冷風中冷得發抖的十幾名宮女,惱怒拂袖:“既然本官請不動公主,那邊便讓皇上來請?!?/br> 便帶著她的人,氣勢洶洶地離開。 瞧著她們當真離去后,盈綠合上鳳彩宮的門。 天色漸亮,秦淑倪從鳳彩宮到養心殿這一小段的距離,天邊的烏云,已經退散了大部分。白光從云層傾瀉而下,照亮天地?;食抢?,巍峨高大的宮殿群,也由暗色,成了金色。 謝雪斐早就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在養心殿里,一身玄黑色袍服,低頭拿著筆,處理眼前的奏折。 蹙眉思索時,濯云進來了。 “陛下,尚衣局的秦奉御來了……道,皇后娘娘不愿意起來?!?/br> 今日是封后大典,濯云自然識趣地改了口。 “來做什么?”謝雪斐目光,仍舊在奏折上,顯然對一個小小的女官,渾不在意。 濯云道:“道公主不愿意起身換袍服?!?/br> 謝雪斐淡淡點頭:“哦?!?/br> 又問道:“尚衣局沒人了?” 濯云驚愕,須臾,明白了謝雪斐的意思。 “皇后娘娘身子重,的確是應該多加歇息,這秦奉御也真不懂規矩?!?/br> 謝雪斐聲音平靜無瀾:“今日便算了,明日打五十大板,丟出宮去?!?/br> 五十大板,不死也殘。 便是尋常男子都挨不住,何況一個女子。 第22章 濯云不由有些冷戰,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恐慌。 謝雪斐在養心殿一直待到巳時,問了濯云時辰,也覺得不早了,這才往鳳彩宮而去。 葉渃還在睡著。 盈綠估著時間,覺得公主應該不需要半個時辰便能醒了。便從殿里邊出來。 方才走到門口,就對上了一身玄黑色龍袍,頭上帶著十二珠琉的謝雪斐。 秦奉御不過一個宮女,盈綠對著她,倒是敢耀武揚威??芍x雪斐如今是天子,想讓人活就活,想讓人死就死。盈綠自然是懼他的。 連忙屈身行禮:“參加皇上?!?/br> 謝雪斐看著半開的門,問道:“她醒來沒有?!?/br> 今日是封后大典,如今日頭都出來了,自家公主都沒有起身。盈綠不敢抬頭瞧皇上的表情,哪怕如今,他看起來并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公主身子不適,未起?!?/br> 身側,謝雪斐已經快步掠過去,走過去時,身旁掀起了一道風。風掠過盈綠頭頂,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心中祈禱,公主等會,可不要跟陛下起什么沖突才好。 謝雪斐進到內殿的時候,葉渃還在睡著。淺粉色的錦被繡著蘭花,一張玉白的臉蛋小巧而精致。瓊鼻亦是小而白膩。此刻睡著的模樣,乖巧恬靜。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用來形容她,恰恰好。 謝雪斐漸漸走了神。 腦海之中,突然就閃現了,葉渃以前跟自己玩鬧時,玩著玩著,就鉆進自己懷里的溫恬模樣。 這樣的時候。溫暖而美好。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了葉渃的臉頰。 面頰微癢,察覺床邊似乎有人,葉渃一下子醒了。醒來時,就見到一身莊重的謝雪斐,已經坐在床邊。 她連忙坐起,眉頭緊鎖,聲音警惕:“你怎么過來了?!?/br> 謝雪斐生的好,這樣一副打扮,俊美而又尊貴。他笑如白雪一般清澈,嗓音也是低低的,好聽至極:“時間不早了,你也該起身了,今日封后大典,你是最重要的人?!?/br> 說著,還抬手,替她輕撩了下耳旁垂落的發。 葉渃卻故意偏開,態度對比謝雪斐的柔和,要顯得冷漠許多。 “封后大典?我若不愿,你能拿我如何?!?/br> “當真不去?”謝雪斐收回尷尬地垂在半空中的手,反而是好脾氣。 “明知故問很好玩?”葉渃翻了個白眼。還有些困,她打了個哈欠。但因為謝雪斐在這里,她又不想躺下來。只盼著他趕緊滾。 “你既然不去,那便算了。反正,封后大典本來就繁瑣,你身子重,不去也好?!?/br> 葉渃真是被他的自欺欺人給氣笑了,反唇相譏道:“謝雪斐,你如今是在求我當你的皇后嗎?你那么喜歡你的明雪jiejie,為何不讓她當你的皇后?來我這里假惺惺做什么?” “還是你的明雪jiejie看不上你,你退而求其次?” 謝雪斐面色微變,可轉瞬之間,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否認道:“沒有?!?/br> 又道:“你若是當真不想去,那便不去?!?/br> 說完輕撣衣袖,從床邊起身,眉睫低垂時,看起來一副受傷模樣。 葉渃知道,其實看起來這般,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生得好,失落的模樣,看起來總是如少年一般,充滿感傷且能輕易讓人起同情之心。 可以,這如同可憐羊羔背后的面容,是一副豺狼一般的面孔。 葉渃當初就是被他浮在表面的可憐給蒙騙了,如今從他面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只覺得惡心。 他要走,她自然舉雙手雙腳歡迎。 葉渃態度漠然,并不回謝雪斐的話。 謝雪斐回頭,望她一眼后,轉頭出了門。 外邊,禮部尚書見未來的皇后還未從鳳彩宮出來,生怕等會去太廟祭拜會遲了,連忙攜著幾名大臣過來。這尚未到鳳彩宮,便見到身著袞服的謝雪斐獨自一人從里邊出來,禮部尚書徐清連忙小跑過來,跪下行禮:“參加皇上?!?/br> 后頭的人,也跟著跪地。 謝雪斐望了一眼伏跪在地上的五六名大臣,移開視線,望向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吧?!?/br> 徐卿一臉懵地抬頭,道:“陛下,皇后娘娘呢?” 謝雪斐道:“她身子重,今日封后大典,她不畢親自去?!?/br> 他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旁的大臣面面相覷,皆是不敢相信,這是皇帝說出來的話。徐卿身后的禮部侍郎,于松連忙出聲道:“皇上。這,于理不合?!?/br> 謝雪淡睨了一眼說話的中年男子,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于侍郎,尚衣局的秦奉御似乎是你的外甥女?” 于松心里一個咯噔。 正欲聽皇上說下去發生了什么,卻見皇帝已經從他們身側走過,率先離開了。 徐卿連忙從地上起來,跟著上去。其他人也跟上去。 唯有于松,立在原地,想著外甥女可是在宮中出了什么事情。 封后大典葉渃終究沒有去,然而繁瑣的禮節,卻一步沒有省去。由宮中一名最為德高望重的女官,捧著鳳袍與鳳冠,替葉渃完成冊封儀式。 聽聞替自己完成冊封儀式的是宮中一位她以前比較敬重的女官,葉渃沉默了一下,而后,冷笑一聲。 隨后,看向躺在自己的袖中的紙條,看了一眼里邊的內容之后,起身往門口而去。 毫無意外,又被攔了。 葉渃見一直守在門口的兩個宮女再度把她攔了,忍不住呵呵冷笑,笑容讓兩個宮女都有些頭皮發麻。 “不是說,今日要封本公主為皇后嗎?怎么?身為皇后,本宮連這鳳彩宮的門都出不得?還是,你們覺得,你們連皇后都敢攔?” 這么重的一頂帽子,縱然她們是皇上派來的人。也不敢輕易帶。 黃寧連忙奔去稟報謝雪斐,沒過一會兒,謝雪斐便從太廟過來了。他來時匆忙,身上玄黑袞服略有褶皺,身上也還帶著淡淡檀香。 見到葉渃仍然在門前僵持,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出去?好,我陪你?!?/br> 葉渃銳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之后,徑直往門口而去。謝雪斐見她出來,笑了笑,跟著一起出去。 盈綠也跟在葉渃身旁,扶著她。 如今雖然已經是春日,但周京偏北,天兒還是寒的,夜晚更是。宮燈落在葉渃的身上,也似乎籠了一層如霜一般的白圈。 其實出來也沒什么好逛的,但想到什么,葉渃還是繼續往前走。而謝雪斐,知道她不喜他,也不強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心情似乎也挺好。 月亮不知道何時出來,雖然不是滿月,但撒下來的清冷月光,也如仙女身上的披帛一般,美得動人。 葉渃肚子里終究揣著一個,走了一會兒,便體力不支,也覺得手腳有些涼了,仿佛身旁沒有了多余的人一般,她看向盈綠,就道:“我們回去吧?!?/br> 看出自家公主有些累了,盈綠跟著點頭。 “好?!?/br> 身后,這時候突然暖了起來。 葉渃詫異回頭,便見到謝雪斐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把他身上的外袍解了下來,披在她肩上。 袞服上帶著一層絨,圍在她的肩膀上,葉渃從外到里,都暖和了起來。 葉渃下意識排斥,可謝雪斐,卻轉到她面前,動作輕柔地,給他系領口的扣子。 她把頭偏到一邊,不看他極其靠近的臉。 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龍涎香,卻掠奪她的呼吸。 葉渃敗下陣來,終究沒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