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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一頓,一張假臉垮得更厲害了。 七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幫幫忙去查探一番,人家程齊可還提筆為你解惑了呢,我認得他的字。 謝曲: 差點忘了,如今馬面手里拎著那大紅宣紙,原是他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加個更QAQ 友情指路:程齊,一個兢兢業業謙和有禮的活人差,在第16章 曾經出現過,未來會成長為小可愛助攻~ 第41章 醍醐 謝曲無甚表情盯著宣紙上那行小字答復, 心說:剛剛他是和小昱兒正聊了什么來著?怎么轉眼就忘了。 哦對了。 他們剛才是在互相攤牌。 眨眼間,謝曲的腦子莫名有一瞬空白,他上了岸, 指尖點在程齊匿名答復他的那行小字上,紛亂思緒迅速重又變得清晰起來。 甚至都沒剛從夢里醒來時那么悲傷了。 硬要說的話,就很像是這種悲傷其實并不全然來自于他本身。 反而更像是一半在他本身,另一半則是被旁人強加給他這才令他總是無端地感到焦慮,煩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謝曲無法形容。但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范昱方才那些很嚇人的心里話, 就像一根尖銳的針,忽然把他從這種奇怪的感覺里給扎醒了。 清醒之后,就又覺得主動權其實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覺得就算只剩下了一點點時間, 也得時刻保持鎮靜,一直堅持努力到最后一刻,尋找真正合適的方法。 而不是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傾盡全力去辦一件根本就辦不到的事情。 其實就算是用腳趾頭想, 都知道他永遠也不可能只用當年的一半功力,就成功造出第二個范昱來。 知錯能改, 善莫大焉。 話又說回來, 眼前這張大紅宣紙上, 短短八個小字倒被程齊寫得很虬勁有力,全不似本人看上去那么文弱。 謝曲記得, 這張告示是他在去云仙澤之前, 特意貼到墻上去的, 為的就是詢問和小昱兒破鏡重圓的方法畢竟那會他還沒恢復記憶呢。 哪想到給他答復的竟然會是程齊。 程齊這人謝曲也知道, 在去云仙澤的路上,馬面就已經給他講過了。 程齊,字平楚,原是一個窮書生,為人不錯,待誰都和善,愛好是寫各種各樣的志怪話本,想象力很豐富。 唯一不好的一點,是他對別人笑就算了,對范昱也笑。 要知道范昱可是整個地府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尋常鬼差或是活人差見了范昱,想跑還來不及,偏偏只有這個叫程齊的小子,每次都記得彬彬有禮地笑著對范昱打招呼。 這就讓程齊在一眾鬼差中,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甚至與眾不同到讓范昱從此記住了程齊這個名字,后來每次見到時,也總會對其點頭笑一笑。 區區一介凡人說到底總共才見過范昱幾次,才當了幾年陰差呀? 真是、才這么年輕就知道和頂頭的搞好關系,連小昱兒這種腦袋木木的小傀儡,都能記住他的名字 連崔鈺那種黑鍋底都很喜歡他,還要給他轉正! 這個程齊,費勁搞定了這么些人還不算,現在聽說他謝曲回來了,居然又來打他的主意,故意給他寫下這種、讓他看后感到十分稱心如意的答復 手指在早已干涸的字跡上摸了摸,一時間,謝曲斂了笑,在心里悄悄判定:程齊此人,必定心機深重。 尤其是當謝曲回過頭,看到范昱在聽馬面匯報完情況,臉上竟然露出一點擔憂之色后,謝曲整個人就不太好了。 旁的都先不提,程齊此人,心機一定是非常深重。謝曲咬牙切齒地想。 趁范昱這時還沒看清楚大紅宣紙上寫的問題,謝曲一下就把紙張搶過來,幾下疊好揣在懷中,對馬面撇嘴道:你傻了,要真是回來路上遇見煞,他一個最尋常不過的活人差,名字早就不在生死簿上了,又怎會時隱時現?我看他多半就是想休息,跑哪玩去了。 馬面悶不吭聲,一臉的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似的,轉頭求助般看向范昱。 另一邊,剛剛還在和謝曲歇斯底里,探討生死大事的范昱: 怎么回事,謝曲這是又發哪門子瘋呢?行,就算是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想在到底要不要第十次跑去輪回這個問題上和他多做爭論,也用不著這樣。 他承認他剛才確實有點沖動了,一下就把大實話全漏出來了,很可能給謝曲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但保證每一個活人差的絕對安全,本就是他們地府應盡之責任,謝曲他這又是在扯什么淡,好像只要上下嘴皮子一動,就真能不去找人了似的。 嘖,幼稚。 范昱終于忍無可忍。 自從謝曲恢復記憶后,范昱裝乖還沒裝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忍不住快步走上前,一下把謝曲擠到旁邊去,冷冷地道:誰也沒求著你幫忙,人丟了,我自己去找,你先前不是還說必須得回謝家一趟,見見謝如賀么?你且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