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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牌匾上是燙金的「怡紅閣」三個字,名字雖是詩意,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想著來都來了,自己也沒處可去,便不怕死地跟著女子往前廳走。自小便在山中修煉,除了師父,她還真沒怕過誰。 第7章 青樓吃播 姑娘,你往后就住這間房,另外,平日喚我云姐便可,在此,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她笑著對殷零說。雖是總以笑臉示人,但此刻殷零卻覺得這笑有些假。 好,謝謝云姐。雖然好奇,她還是抑制了想要問話的沖動,一臉乖巧地回道。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帶你見客。云姐笑得更歡了,那不懷好意的樣子,讓殷零打了個哆嗦。 她關上房門,拖來屋中的貴妃榻頂著,這才轉身打量了起來。 房中各處皆是布置華麗,特別是床,又寬又大,以紅紗帳點綴,若非這是茶樓,她定會覺得這是嫁娶的新房。 走了半日,早已疲乏不堪,殷零在柔軟的大床上打了幾個滾,便沉沉睡了過去。 睡到日上三竿,云姐才來敲門。她睡眼惺忪地打開,便被一堆衣服塞了個滿懷。 我的小姑奶奶,快選一件換上,咱要開門做生意了。云姐嗓音尖細,臉上的粉厚得嚇人,殷零尚未完全清醒,打眼看去,嚇得腿一軟便癱坐在地。 喲,姑奶奶,怎么還坐下了,快換衣服呀,要云姐幫你換嗎。她邊催便抬手關上房門,拉著殷零的衣服便要上手。 別別別,我自己來。殷零頓時嚇得清醒,雖然兒時也是王媽替她更衣,但此番這個女子,只讓她心生恐懼。 殷零磨磨蹭蹭地翻了翻手上的衣服,件件「缺胳膊少腿」,翻了個遍,也沒找著件合適的,不由疑惑地問道:這,就沒件完整的? 云姐聽罷,暗暗在心理唾了一句,接著便擺出招牌般的笑臉說:小姑奶奶,這才美,美便是給人看的,藏著掖著作何?大家看了開心,你賺的銀子才多。 殷零將衣裳往地上一丟,毫不客氣地回道:我雖見識不多,但又不傻,你今日不給我換了這衣服我便不在這端茶遞水了。 云姐聽罷粲然一笑:喲,這端茶遞水還遞出個牌坊了,我告訴你,你今兒個是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來人呀,給我替她換。語畢,一群身強力壯的男子破門而入,伸手襲向殷零。 殷零小心過招,并未使用法力。這些男子內力不高,功夫也不算好,在她眼里不過是幾個繡花枕頭,她輕松幾招,便把來人打趴在地,一個個躺著直哼哼。 你們這些個廢物。云姐見殷零輕輕松松便搞定了她的一眾手下,心下暗道輕敵。她眼珠一轉,驀地伸出利爪,反身便向殷零光速襲來。 喲,這個有點能耐,云姐雖有些許法力傍身,但在殷零眼里,不過仍是雕蟲小技。 一道火球穿出,便讓云姐放出的冰凌化得渣也不剩,甚是她的頭發,都被殷零燒掉了大半。 終是發現眼前的不是善茬,云姐只想打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看起來弱不禁風又傻乎乎的小丫頭,誰能猜到她竟是個如此難啃的硬骨頭。 云姐一眾人等只得往地上一跪,把頭磕得咚咚響。 姑奶奶,你以后想穿啥便穿啥,你要穿著華服去洗碗我都不攔你了。云姐欲哭無淚,這頭發被燒了個半拉,往后可怎么見人啊。 甚好,給我拿些布多的衣服來,莫要露出其他地方。殷零看著云姐的頭直想笑,憋得臉都在抽抽。 最終,殷零還是選了件素白的布裙便上場忙活,可她向來有人照顧,嬌生慣養,除了烹茶,連碗都未曾洗過一塊。 讓她到后廚洗碗,她小手一滑便把堆疊的貴價碗盤盡數摔碎。 讓她至前廳奉茶倒酒,她便把偷摸小手的客人一頓胖揍。 眼看生意都要做不成了,云姐只能讓她上臺獻藝??梢罅悴粫?,那唱歌總會吧,不就是張張口的事,她這么想著,也便真這般去做了。 殷零搖曳生姿地上臺,臺下眾人皆是因她的容顏深吸一口氣,只是待她開口唱歌,那口氣便吸得更深了,深的讓人幾近窒息。那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歌聲,嚇得眾人紛紛捂上了耳朵。 祖宗祖宗,別別,別唱了,客人都要跑光了。云姐苦不堪言。 本還因緊張而閉眼的殷零一下瞪圓了雙瞳,果真,臺下早已空無一人。 那我要作甚?她苦得小臉皺皺巴巴。 別,您啥也別干,就呆房里,呆房里別動,或者出去逛逛也行。 云姐不敢趕她離開,更不敢吩咐她再做些什么,只盼殷零能安安靜靜的別砸了她的招牌便好。 那可不行,不食嗟來之食,大家都在忙碌,我怎可在此獨自討閑。 她說得大義凜然,云姐卻是在心里暗唾一口,祖宗,這話可不是這么用的,您再多鬧騰幾日,我的小店就不保了。 不若,明日你便往那臺子旁一坐,想干啥便干啥,你長得這般好看,這客人們看著你便覺得賞心悅目。她換上一副笑臉,同殷零商量。 于是第二天,殷零便換上好看的裙子,往臺上一坐,磕起了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