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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甜看著緊閉的房門。 看得出來,張文英對自己的形象有多在意。 把泥巴往帶傷的臉上糊,那得多疼啊,可就算這樣,她也不肯讓其他人看見。 能治好嗎? 容正山搖頭。 文英老師對美容方面有很深的了解,要是連她都找不到方法,估計 說著,他沉默下來,幾乎已經判定了結局。 正在這時,手機卻突然響起。 容正山拿出來一看,表情微變。 是電視臺打來的。 他低聲說了一句,迅速接通。 那頭立即傳來一聲嚴厲的質問。 你們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在錄節目,怎么人還跑了?現在觀眾正在鬧呢,連我們這邊都接到了抵制的消息,你趕快讓張文英回去! 容正山面露難色,為難道:現在這情況有些復雜,文英老師的臉上受傷了,所以才 什么受傷?我看她不是好端端的嗎?我告訴你,就算腿斷了,她也要給我回去,繼續錄節目! 這可能不太 容正山還想勸說,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直接道:她要是不回去,那就下車!一個過氣明星,誰也不會慣著她!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容正山臉色難看,還沒來得及說話,嘩一聲,眼前緊閉的房門竟突然打開了。 張文英已經卸了妝,洗干凈臉,露出臉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看上去有些嚇人,甚至呈現出了屬于這個年紀的老態。 她似乎是聽到了容正山剛才那通電話,表情倔強又憤怒。 下車就下車,這個破節目,我不待了! 說完,竟直接把門一摔,轉身就開始收拾行李。 容正山沒想到事情會愈演愈烈,最后鬧到這個地步,也慌張起來。 現在該怎么辦?鐘甜詢問道。 容正山搖頭,最后道:如果是在沒辦法,那也只能先讓文英老師離開了。 他不敢冒險。 他在《世外桃源》這個節目上傾注了很多心血,當初天糊開局,經過這么多困難,如今一步步終于進入軌道,眼看未來一片光明,實在不想在這個環節上出問題。 鐘甜轉頭看著緊閉的門扉,不知在思索什么。 看見她不說話,容正山感慨地嘆了一口氣。 料想鐘甜肯定是難過的。 遙想當初第一次錄制結束,鐘甜和張文英依依惜別,看得人眼淚都快下來了,多少也是有點感情在里面的。 他安慰道:你別難過?,F在的綜藝節目,中途下車換人是很尋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快尋找合適的人準備接替的。 鐘甜想了想,問出心里的擔憂:那她走之前,能把剩下的任務做完嗎? 容正山: 人家都要走了,你還盤算著讓她給你干活? 你可當個人吧! 鐘甜搖頭,語氣很真誠:現在插秧進度太慢了,現在半個村子的秧,都等著咱們去插呢。 容正山瞪大眼睛。 憑什么讓咱們插? 鐘甜:我答應大家的。 現在正是農忙時期,每家每戶忙得不可開交,鐘甜身為下河村的一份子,手上這么多勞動力,心想,給大家排憂解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容正山聽見這話,臉色一下黑了。 他說呢! 剛才就覺得奇怪,平時錄節目的時候,村民都對他們不理不睬,今天卻格外熱情,出門的時候更是成群結隊站在門口,一個個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他們。 加油聲更是喊成一片,熱血沸騰的。 當時他還有些感動,以為是多日相處,終于和村民結下了深刻的友誼。 原來是這么回事。 容正山滿心的感動當然化成水。 你自己答應的事,自己解決。 聞言,鐘甜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如果不能按時完成,接下來一個月,我給節目組布置的任務,可能都是插秧了。 容正山聽得額角直抽抽。 也就是說,觀眾接下來可能要連續看一個月的插秧! 就算再好看,也會看膩的。 兩人回到農田,季繁三人還在兢兢業業地插秧。 他們動作不太熟練,離開這么久了,也只完成一小片,而且插得東倒西歪,一陣風吹過,不少幼苗就倒下來,還得再來一遍。 這樣的進度,讓容正山心里一片灰暗,感覺已經看到了接下來一個月插秧的節目內容。 季繁正好站在路邊,看見她過來,道:他們讓我來問問,情況怎么樣了。 鐘甜微微搖頭。 她可能要走了。 聞言,季繁有些驚訝,但肯定又冷靜下來。 張文英老師說過,她不喜歡種田。 她說過? 季繁點頭。張文英老師好像是在農村長大的,小時候一直幫家里干活,可能是太辛苦了,所以長大后不想再接觸種田,錄制第一期節目,剛知道任務內容的時候,她一度很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