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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后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大皇子府險些是要放了炮竹去慶賀的。 可鄭婉卻覺得,或許皇后娘娘便是想要一個公主。 這些皇子,大多養在她的跟前,不比說親生母親,但是對她也有尊敬愛重。 皇帝百年之后她做皇太后名正言順,想來這些皇子也沒有人會真的駁了她的意思。 說來說去,權柄不會丟。 但是若說是真的生了個皇子,到時候又少不得要參與到權爭當中,皇后中年得子,說不定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承受這樣許多,可若是嫡子,便是避無可避。 所以想來,還不如生一個公主來的自由自在。 她是嫡公主,自然是萬千寵愛的長大的,說不定日子會過的更加逍遙快活一些。 只是鄭席被皇帝叫去談心了一場,皇帝還說,若皇后生的是皇子,原本還想著可以叫鄭席去做他的夫子陪他長大呢。 只可惜了。 皇帝到底有幾分可惜沒人知道,只是即便是嫡公主滿月了,皇帝也還是沒有要提立儲之事。 大皇子那邊的人自然就也不能不著急。 這事兒原本已是拖了許多年,好容易在二皇子跟前取勝,難不成還要再拖下去? 大皇子頻頻進宮給皇后請安,又說是探望幼妹,對幼妹的愛惜之情人盡皆知,不過就是叫皇后放心,他一定會對公主好的。 只是皇后生產傷了身子,一個月了也甚少見人。 大皇子沒什么旁的辦法,更是如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 這一日在朝中又有人提了立儲之事,皇帝突然雷霆大怒,將提議的人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朝中皆驚,再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只是大皇子的臉色難看的不得了。 他回府就發了大火,還是一種謀士勸了才作罷。 殿下,如此大怒只怕是要傳到陛下的耳朵里,到時候可真的不知道陛下會如何作想啊殿下。 傳便是傳了,父皇在朝上那般,可不就是在打我的臉了,便是真的把我也拖出去打個二十板子,我看也就是如此了。 殿下慎言啊殿下。 父皇耳目眾多,天下盡在掌握,我在府里頭什么話他聽不得聽不去,我辛苦等了這么多年,如今卻換來這個,這又是何意,那到底也不過是個公主,難不成父皇真要考慮傳位女帝不成? 這些謀士也是嚇破了膽,只能是跪下求大皇子謹慎開口。 大皇子砸過東西,也就算是心氣順了。 又問,最近父皇頻頻召見鄭席,可有打聽出來都聊的什么東西? 那謀士就說,如何能呢?不過大致總歸是那兩個皇子的課業吧,他不過下品官階,殿下也不必花太多的心思在他身上。 大皇子卻覺得這當中有不妙之處,他已經推拒我兩次了,凡事都是不過三的,你再給他下帖子,約他在外面見面,這一次,我必定是要見到鄭席。 第207章 當官第十二天 207/ 鄭席自知這當中的厲害。 皇帝雖沒立儲, 對朝中大臣們的屢屢諫言隱忍不發,但是到底也未曾貶斥。 大皇子大婚在即,說來說去, 這到底還是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皇子。 鄭席自視甚高, 但是一如朝堂自然有說不盡的身不由己。 即便是鄭席也是會瞻前顧后的去思考這當中的得失。 有些自是也由不得他做主, 所以即便是他再不想搭理這大皇子,可到底如大皇子所說事不過三,第三次的邀約, 他還是應了。 鄭婉倒是因著這事兒是惴惴不安, 她雖然未曾見過大皇子, 但是只是從這只言片語中就分析出, 這大皇子到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對象。 說來說去, 鄭席只是說, 我也未曾私底下見過, 朝堂之上確實如外界所言,郎君如玉的樣子。 鄭婉搖頭,只覺得這當中有不妙之處,卻也說不出是什么來。 鄭席赴宴,鄭婉枯坐家中,心里只覺得心思復雜, 然后還不如什么都不想了,就去鄭姚的院子里逛上一圈。 鄭姚正在繡肚兜,看樣子又是那位公主殿下的。 如今皇后喜愛鄭姚, 五日里面竟然有兩日會宣她進宮去講話。 要知道皇后自生產之后甚少見外人,更何況這是宮外之人, 雖然得知這些事兒的人不多, 但是誰不是拿眼瞅這鄭家。 畢竟皇后娘娘召見這種事兒, 若是想要瞞下來,只怕是也難。 更何況之前皇后娘娘撥款給鄭姚的學堂的事兒,原本就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更覺得這鄭家了不得,竟然是扯到了皇后做后臺。 鄭姚卻說,皇后娘娘即便是宣我進宮,其實也是說不上兩句話的,大抵不過是宮中苦悶,外頭的人又大多有求于娘娘,她對付這些人總是不勝其煩的,不如是和我說上兩句話罷了。 這話說的倒是也有一些道理。 鄭婉便問,那近來皇后娘娘可有和你說過什么事兒? 原本也只不過是隨意的問上兩句,豈知真有其事。 鄭姚放下手上的針線,然后就說,大姐,這話我只與你說,旁人問起我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的,只怕是要掉腦袋的。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鄭婉竟然也是有點不敢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