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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婉又想到,若是娘娘說,如此你就留在宮里面吧,你就說家中有弟弟要照顧,開春尚且還要科考,你若不回去,只怕是孩子們心不安。 這樣能行嗎? 不管能不能,咱們只是事先做好了準備就行了。你不要害怕,不要讓娘娘覺得你特別害怕她。 這種身居高位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是個兇殘的人。 面對這種小姑娘,自然也就不希望她表達出來的只有畏懼和害怕了。 鄭姚似懂非懂的點頭。 鄭婉深吸一口氣,姚妹,我相信你,一定要冷靜不要太過害怕,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樣說,但是看著鄭姚和那太監走了的時候,鄭婉眼圈都紅了。 鄭席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擔心,二姐不會有事的。 鄭婉扭頭去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鄭席已經是長得比她都要高了。 當初那樣瘦削脆弱的小男孩兒,如今也已經長成了這樣挺拔的樣子。 或許鄭姚也是這樣一日千里的長大著,或許鄭姚早就已經長成了可以令她刮目相看的樣子了。 鄭婉笑了笑,你說的對,姚妹一定比我想的要厲害的多。 那邊鄭姚跟著進宮去了,全程就和鄭婉吩咐的那樣,不該看的什么都不抬頭看。 她全程低著頭,只是跟在那太監身后,盯著他的后擺,完全都沒有抬頭。 那太監倒是在心里對她贊嘆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是因為這姑娘是鄉下來的村姑所以特別小心呢,還是家中大人教導的有規矩。 即便是有一些貴女初次進宮,也會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 畢竟誰不會對這巍峨的宮城有過幻想呢? 可是鄭姚卻始終都沒有。 等到了皇后的殿中她等下門口,很快就被宣了進去。 進去了她就跪下磕頭。 這會兒才知道皇后宮中竟然是除了皇后之外有四個人。 她認識其中兩個,一個是宗宜春,一個是榮玉燕。 這兩人都跟著一個年輕的夫人身邊坐著。 估計是她們的母親。 那就是她們提到了自己,皇后沒有開口叫她起來,鄭姚就規規矩矩的跪著。 皇后笑了笑,這就是那位厲害的繡娘?既然進來了就不要這樣拘禮了,起來吧,來人賜座。 和那四位主子不一樣的是,鄭姚只得了一個繡墩。 她不偏不倚的坐下,絲毫沒有過于膽怯的樣子,規規矩矩的說,謝過皇后娘娘。 皇后就說,我聽伯爵夫人說,你刺繡是一絕,只是性子有些傲,等閑的人都不能得你一套衣服,便是這昌毅侯夫人也不過就是得了你的一方帕子。我想著這兩位在京城里面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夫人了,竟然還是如此,本宮便是心存了好奇之心,想著叫你進宮來瞧瞧,是什么厲害的人。 她笑起來,不過如今看起來不過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倒是也沒有長三頭六臂嘛,那如何是這樣不給各位夫人面子呢? 她雖然帶著笑,但是語氣冷淡,似乎是頃刻之間就會翻臉一般。 鄭姚心里如掀起巨浪,她連坐都不敢再坐。 立刻從繡墩上站起來,然后重新跪了下來。 她低著頭,聲音越發的低下來,皇后娘娘容稟。 第185章 趕考第七十五天 185/ 其實這事兒說來, 皇后娘娘確實也沒有不高興。 一大早的是召見了兩個人家的女眷。 說起來皇后其實確實是有考慮這兩個人家誰更適合許給皇子,只不過在聊天中,看到了昌毅侯夫人拿出來的一方帕子。 那帕子看著格外的精美, 上面繡花栩栩如生, 刺繡風格特別, 便是皇后倒是也甚少見到。 就記得以前小的時候還在家里的時候,似乎是有看過自己的祖母有穿過這種刺繡的衣裙。 但是后來年紀大一些了,這種老式的刺繡也就沒有如今這般技藝精湛了, 也不如現在這樣的時興, 一來二去的, 這古法刺繡也就是退出了歷史的鴻溝, 自然也就很少被人再拿出來了。 如今看到昌毅侯夫人的帕子, 倒是叫皇后想起了之前在府里的日子。 看皇后對那帕子感興趣, 伯爵夫人就笑起來說, 這到底是侯府的日子好過,便是侯夫人的一方帕子都看著這樣難得金貴。 見伯爵夫人這樣說了,那榮玉燕也是說,我看這針線活,是姚姑娘的手藝吧? 宗宜春就點頭,確實是姚姑娘的。 榮玉燕笑了一聲, 這姚姑娘這邊說忙的騰不開手,就算許下千金,也是不能給我做一件衣服的, 如今倒是竟然這般有空,能給夫人繡帕子。 她朝著皇后笑了笑, 娘娘, 您說我這心里酸溜溜的, 是個什么意味呀。 皇后沒聽明白,然后榮玉燕就解釋了半天,皇后才清楚。 還有這樣的人?皇后來了興致,然后就叫讓人去把她召過來。 如今等到她過來了,才有了這一出。 皇后就說,你且說說,倒是也不必跪著,還是起來坐著吧。 鄭姚搖頭,然后就說,民女手藝不足以叫娘娘夸贊,也不是借口推辭,實在是有心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