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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齊國征服魯國和楚國,靠得就是貿易戰爭。管仲不過是用一尺素縞、幾只活鹿,就讓魯國割地簽約,楚國元氣大傷。 在漠北復制這場貿易戰并非難事。甚至因為漠北交通不便,農牧產業單一,對外貿易不發達,這件事反而更容易成功。 但他知道,兵不血刃的戰爭往往更加殘酷,就像齊國征服魯國的代價是魯國餓殍遍地,百姓死傷無數。 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宋青遠沉默良久,有些艱難地緩緩開口:在下曾聽聞過一個故事。 什么故事?連提問道。 在某片大陸上,曾有「齊」「魯」兩個接壤的國家。齊國的國君想要吞并魯國,但魯國實力強盛,難以戰勝。有一位叫管仲的大臣就向齊國國君進獻了這樣一條計謀。 當時齊國和魯國都盛產一種深受兩國貴族喜愛的絲綢。管仲就下令禁止齊國的百姓生產,而是讓人們到魯國購買。魯國的絲綢因此價格飆升,許多魯國百姓見狀,就紛紛放棄種植糧食,轉而去生產絲綢,再用賣絲綢賺到的錢去購買齊國的糧食。 連提緩緩放下酒盞,逐漸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宋青遠。 宋青遠嘆了口氣,知道連提已經明白自己這番話的意思。 他心想,哪個君王能拒絕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就可解決敵人的辦法呢? 但宋青遠還是堅持把這個故事講了下去。 第二年,齊國就下令,禁止貴族購買魯國的絲綢,也不允許商人將齊國的糧食賣給魯國。這樣一來,魯國人的絲織品賣不出去,換不到糧食。而自己國家的耕地又被荒廢了,糧食短缺,許多百姓因此餓死。而齊國不僅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強大的鄰國元氣大傷,簽訂了臣服于自己的條約。除此以外還通過隨后高價售賣糧食賺得盆滿缽滿。 王上以為如何?宋青遠抬頭盯著連提,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卻看到連提只是一副靜坐沉思的模樣,并無一分喜色。 他竟然不為所動?還是沒理解到貿易戰的精髓?宋青遠有些疑惑。 正當他打算出聲詢問時,就聽見連提開口道:這位管仲確實是位難得的謀士。 宋青遠撇了撇嘴。人家管夷吾這么一個牛逼的經濟學家、政治家,官至國相,連齊桓公都尊稱他為「仲父」,在你口中就只是一個謀士? 連提繼續說道:此計雖好,但似乎殿下并不贊同? 宋青遠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只見連提眉眼帶笑,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 他有些無語。拜托,我們現在是在商議你漠北的事情誒。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你是漠北的國君,又不是什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路人,擺出這副看熱鬧模樣是為哪般啊? 宋青遠有些心累,原本的滿腹思緒被拋到了腦后,他點點頭,在下只是覺得魯國百姓無辜罷了。 這句話本來還有下一句,不論如何,受苦的永遠是百姓。 但宋青遠自覺此話不合時宜,也無用處,便頓了頓沒有說出口。 殿下所說得的確是一條難得的妙計。連提開口道。 如果是用在對付其他國家上,本王或許會考慮。但是,連提頓了頓,看向宋青遠,其他部落亦是本王的臣民,本王不愿用此計致使百姓受難。 宋青遠有些意外地怔住,不可思議地看向連提。 自古以來,君王在維護自己的統治時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只要自己國家強大,在他們眼中,死幾個無關輕重的布衣百姓又與自己何干呢? 沒有人會在乎螻蟻的死活。 能被人稱贊一句「死得其所」就已經是他們難得的幸運了。 宋青遠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連提應該是像年輕的嬴政或是項羽那般,致力于開疆拓土,成就一番偉業的雄才大略、雄渾豪邁之人,沒想到倒是自己看錯眼了。 不知為何,他心中一陣輕快。 宋青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沉聲道:倒并非只有這一種辦法。只不過王上若不想讓百姓受苦,那就要經過數年籌謀才行了。 連提語氣爽朗,笑聲清脆,本王不過及冠之年,何愁等不過那幾年的謀劃! 連提意氣風發,顧盼之間都是一個年輕的君王的睥睨自信。 宋青遠被他的氣場影響,也不由得笑著點了點頭,端起酒盞,既然王上有如此自信,那在下也愿意為此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連提搖頭,本王并非對自己有自信,而是對殿下的能力有自信。 宋青遠挑了挑眉,他其實一直不明白連提為什么會這般莫名其妙地對自己抱有巨大的信任。 他自認為有能力改變局勢,是因為他相信自己腦袋里儲存著的那些,幾千年來種花家人民的智慧結晶。 但連提與他不過數面之緣,對他的信任又源自何處,總不能是看面相得來的吧? 之前兩人還不熟,他不方便問出口。但現在既然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他還是決定讓連提解答一下困擾自己許久的疑惑。 他將自己的困惑問出口,本以為是連提順著相國寺一事探查到了什么。卻沒想到對方給出了一個令自己頗為無語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