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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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云斷了三根肋骨,這般顛簸下,便牽到傷處,沒過多久,便臉色發白。 見他這樣,燁燁目中露出擔憂之色,又顧忌姜知柳,只好默不作聲。 他的表情自然落到姜知柳眼里,可她能答應陸行云同乘,已是最大的讓步,雖閉上眼眸假裝不知道。 陸行云胸口的痛一陣賽過一陣,可他依舊強忍著,虛弱的身子如枯木般靠在車廂上,搖搖晃晃,額上也浸出一層冷汗。 旁邊,連晟眼底掠過一絲銳色,面上卻故作擔憂:“哎,陸大人臉色怎么這般難看,莫非是馬車太顛簸了?這附近就有些小鎮,陸大人不如再次將養些時日,再回去吧?!?/br> 陸行云一聽,頓時睜開眼眸,他忍著痛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用了,我還撐得住?!?/br> 他臉色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雖是笑著,卻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姜知柳瞥了他一眼,語氣清淡:“別硬撐了,再搖下去,只怕你的骨頭都碎了?!?/br> 燁燁低眉思索了片刻,附和道:“陸叔叔,我娘他們說的對,你還是現在這歇著吧?!?/br> 見他也這么說,陸行云眸光一黯,拂著胸口的手緊了緊,點點頭:“好吧?!?/br> 聞言,連晟唇角勾了勾,又恢復如常。 行了片刻,終于到了集鎮,姜知柳將馬車停在一家客棧里,著人將陸行云安置在里面,還請了位大夫過來,并預付了足夠的行錢。 這般周道自然是為了還了恩情,與他銀貨兩訖。 陸行云看在眼里,心里越發不是滋味,明明窗戶關的好好的,可周身卻似寒風在嗖嗖刮著,變體生寒。 此間事了,姜知柳朝他瞥了瞥,淡淡道:“你且好生養著,我們先走了?!?/br> 暗淡的天光中,女子面如皎月,平靜的好似一汪湖泊,沒有半點波瀾。陸行云眸中一揪,袖中的手攥成團。 “多謝了,你們...一路小心?!?/br> “嗯?!?/br> 姜知柳不再多言,抱著燁燁往出走,連晟輕飄飄睨了他一眼,也跟著走了。 他們剛走出去,陸行云喉嚨一腥,趴在床畔,連吐了幾口血,鮮紅的血足足撞了小半個瓷盂。 方才在車上,他的五臟便開始翻涌,現在再也支持不住了。 樓梯上,燁燁聽到聲響,下意識望了過去,纖細的眉毛一蹙,抓著姜知柳肩膀的小手也隨之收緊。 作者有話說: 大家不要怪燁燁哈,他才四歲多,從小女鵝只是告訴他爹爹死了,但并沒說過關于陸的壞話,在他心里爹爹并不是個壞人。而且陸為了救他,還掉下懸崖身受重傷,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他自然是愛自己的母親的,但父子天性也沒辦法。 第42章 病重 擔憂的神情落在姜知柳眼中, 她嘆了嘆,安慰道:“放心吧,他會沒事的?!?/br> “嗯?!睙顭铧c點頭,目光依舊落在門上。 姜知柳不再言語, 抱著他出了客棧, 驅車往城內行去。約摸一炷香后,終于到了府里。 日子平淡如水, 似平日般過著, 只燁燁有時會望著隔壁的院子發呆, 姜知柳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能默然拂拂他的腦袋。 連晟在這邊耽擱了不少日子,沒過幾天,便準備離開。臨行前,他將一只翡玉蟬蘆遞給燁燁。 “燁兒,你看看這個葫蘆,喜歡嗎?” 燁燁眸光一亮, 這是前兩日他外出時看到的,只當時姜知柳忙著別的事, 沒顧得上買。 他下意識看了眼姜知柳。 姜知柳溫然一笑:“這翡翠價值價值不菲, 燁兒年紀還小,不好勞連大哥破費?!?/br> 連晟眸光微黯,勸道:“不過是個小物件, 哪就破費了, 而且這次收購蠶絲的生意,你都給了讓我兩分利, 就當是謝禮不成嗎?” 姜知柳主營的絲綢生意, 做的紅紅火火, 連晟則是最大的蠶絲供應商。其實他在東南地區也做過絲綢生意,但自姜知柳入場,他家的絲綢銷量銳減,若按以往的手段,他必定要使些手段,將生意奪回來。 可他沒有,反而讓出這塊的生意,幫姜知柳提供蠶絲。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姜知柳低眉,望著燁燁期待的眼神,慨然一笑:“好吧,只這次累的你差點遭了火災,我心里著實過意不去,蠶絲上我再給你加一成價?!?/br> “那怎么成!這一只玉蟬哪值那么多?”連晟連忙拒絕,說著,他抿了抿唇,眸底涌起一絲暗流:“而且以你我的交情,還不值我為你...和燁燁赴一次火場嗎?” 迎著他幽深如潭的目光,姜知柳面上一怔,不自然地笑了笑:“連大哥為人仗義,我心里一直很敬佩你,你若是遇險,我自然也萬死不辭?!?/br> “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你若是不答應,這玉蟬我們萬萬不能收?!?/br> 連晟手中一緊,眼底微黯:“這樣吧,你不是開了好些酒樓,回頭我去,你給我打個八折就行了?!?/br> “六折吧?!?/br> “好吧,既然你這么大方,我可得多宰宰你才成?!彼麚P唇,露出戲謔的笑意,眼底卻含了一絲寂寥。 “那我可歡迎之至,有你這個貴客,那可是活字招牌?!?/br> 姜知柳明然一笑,映得院里的紅楓都黯了。 另一邊,陸行云仍舊在床上靜養,手里拿著本書,目光卻穿過書頁漸漸飄遠。片刻后,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嘎吱?!?/br> 書庭推門進來了,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急匆匆走到床畔。 “世子,小的已讓人查清楚了,這次火災,咱們的暗哨都是被一種叫‘靜夜思’的迷藥迷暈的?!?/br> 陸行云點點頭,火災前他也是聞到的一陣幽香,才突然睡去,應該就是靜夜思了。 書庭繼續道:“按表象似是守夜的沙彌不小心打翻了燭火,將旁邊的柴房燒著了。但我卻在火災現場,找了一個燒毀的荷包,看料子,像是夫人店里獨賣的絲綢?!?/br> “不可能是柳兒?!标懶性契久?,斬釘截鐵。 書庭點點頭:“是的,夫人便是再怨恨侯爺,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另外,我又返回谷底查探了一番,找了一張通票,經查證是連家酒莊的?!?/br> 連家...竟然是他... 陸行云劍眉一蹙,掩著嘴咳了兩聲,他之前還猜測是自己得罪過的什么人,沒想到竟然是連晟。 他扯了扯唇,眼里漾起一絲苦笑。 他這個情敵當真心狠手辣。 在小鎮將養了大半個月,陸行云終于起程,回了桂花巷小院。 他回來的下午,姜知柳就帶著燁燁過來看他,送了些藥材和補品,只她語氣淡然,只隨意交代了兩句,便不再多言。 燁燁有心上前,但顧忌姜知柳,還是忍住了。 “叔叔,你好好養病,回頭燁兒再來看你?!?/br> 客套疏離的模樣,如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鄰居。陸行云目中泛起一絲苦澀,微微扯唇:“好,我看你之前似是在作畫,回頭能拿來給叔叔看看嗎?” 燁燁仰頭望著姜知柳,有些猶豫。 姜知柳薄唇微啟:“多謝陸大人關心,犬子的畫有先生教導,就不勞你費心了?!?/br> 陸行云胸口一滯,似堵了塊石頭,越發沉悶,張了張唇,卻只字未言。 淡淡睨了他一眼,姜知柳領著燁燁去了。 往后的日子,陸行云便在院里養傷,姜知柳母子十天半月才過來看一次,每次只稍說些場面話,就走了,連多座一刻也不愿意。 陸行云心里既盼著他們來,可他們來了,他心里的酸澀與失落卻更深了,唯有每日由書庭用輪椅推著,去院子里望著那棵桂花樹,方能稍稍消解內心的苦悶。 他看著那棵桂花樹由盛轉稀,由疏變枯,倏忽間就到了初冬,寒風拂過過,往常從未下雪的江南也飄起了第一場雪。 與北方的鵝毛大雪相比,南方的雪絨稀薄許多,灑在城里,如同鋪了層薄薄的面粉。 這天,姜知柳領著燁燁進來的時候,看見陸行云坐在廊下煮茶,身上披著件雪白的大氅。 只一眼,她便認出那是她那年買給他的。 陸行云來的時候還是初秋,南方濕潤暖和用不上大氅,可他卻帶在身邊,要么就是他走哪帶哪,要么就是他早就預料會留在這邊。 可不管是因為哪個原因,都足見他其心意。 姜知柳凝了凝,牽著燁燁朝廊下走去,清澈的眼眸并未生起一絲波瀾。 “這是南詔來的秘藥,對骨傷很有療效?!彼驹谖蓍芟?,將幾包草藥放在桌子上。 “多謝,咳?!?/br> 陸行云眸光一暖,扶著廊柱顫巍巍站起來,寒風拂過,吹亂了他發絲與衣袍。他臉頰蒼白,含了絲病態的嫣紅,身形瘦削如竹,望著有種破碎的脆弱感。 遠山黛眉微蹙,姜知柳臉上露出些許不耐:“都吃了這么多藥,怎么還不見好?” “咳,本來已經好些了,只前幾日又染了風寒,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再調養一陣就沒事了?!?/br> “誰擔心你了,你這病懨懨的,又住在我們隔壁,我怕你過了病氣給燁兒?!苯藗€白眼,語氣微冷。 陸行云似被冷水從頭頂澆下,寒氣順著毛孔往進鉆,手腳冰涼。 “咳咳!” 他不自禁地咳了起來,越咳越猛,扯的心肺火辣辣地疼,頰上的嫣紅更加濃重。 見他如此,燁燁本能地上前一步,端起桌上的茶遞給他:“叔叔,你喝點水吧?!?/br> “多謝?!?/br> 陸行云虛弱地笑了笑,眉梢眼角溢著溫柔,似被寒風璀璨的凌霄花,一碰就會碎似的。 他拿過茶杯抿了一口,卻咳得更猛了。他喉中一甜,下意識背過身子,松開手時,手心里癱著一灘殷紅的血。 燁燁一驚,連忙跟過去:“叔叔,你怎么了?” 陸行云連忙搖頭,將手藏在袖中:“無妨,就是咳得猛了些,累了?!?/br> “那你趕緊回去歇著吧?!睙顭畋灸艿靥鹗?,想要扶他,瞥了瞥姜知柳,又縮了回去。 細小的動作自然逃不過兩個大人的眼睛,陸行云抿了抿唇,微笑道:“好?!?/br> 一旁,書庭趕緊過來,扶著他往屋里走。 姜知柳立在那里,默然地望著他的身影,黛眉微微蹙起。方才她看的清楚,陸行云手上有血。 片刻后,她牽起燁燁的手,柔聲道:“叔叔已經歇下了,我們走吧?!?/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