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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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老侯爺氣的喘不上氣來,老夫人急忙給他順氣, 爾后重重杵了杵拐杖:“你們說的好聽,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命, 行云是陸家的支柱,他若倒了,陸家能好過?” 二房蘇氏眉頭一蹙,面上卻抹淚道:“婆母說的是,行云是陸家的功臣,他病了,我們也很傷心??晌覀冇植皇谴蠓?,縱然擁著他也無用啊?!?/br> 陸三娘也含淚道:“在祖母心里,難道大哥的命是命,我們二房、三房就不是命嗎?我們也是陸家的子孫??!” 喉嚨一滯,老夫人眉頭皺成團。 二房、三房一上來就逼著他們把陸行云送走,著實令她心寒。 可他們到底還是她和老侯爺的血脈,打斷骨頭連著筋。 她渾濁的眼睛在他們身上掃過,拳頭一緊,嘆道:“罷了,罷了,我同意你們說的。只燁兒已經歿了,行云萬不能出事?!?/br> “所以他必須待在侯府,大不了把書房封起來,誰都不能進出。至于我就在這守著,讓老侯爺一人出去吧?!?/br> 老侯爺眸光一震,抓住她的手:“這怎么行,你我夫妻一體,都到了這個地步,我怎么能離開你?” “可你身子...” “無妨的,都這個歲數了,害怕什么,大不了我們一起走?!?/br> 他蒼老的眼眸滿是誠摯,老夫人鼻尖一酸,也抓著他的手,含淚道:“好,不管發生什么,我們總是在一起的。至于兒孫,咱們也盡力了?!?/br> “嗯,盡力了?!崩虾顮敁ё∷募绨?,眸中泛起水澤。 見此情形,二房、三房松了口氣,對陸行云則更加的嫉妒了。 自此,書房便封起來了,老侯爺兩人也守在這里,親自看顧陸行云。 因時疫傳染性.強,太醫給所有人發放了特制的面罩,遮擋口鼻,還教他們每日用藥水澆撒宅院,并定時服用抗病的湯藥。 這般過了幾天,陸行云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了,身上的疹子都開始潰爛,臉和手上的燒傷因淋雨越發惡化。 起先他還能進些藥水,到最后連藥也喝不進去,更別說飯食了。 短短時日,他就消瘦了一圈,每天躺在那里昏昏沉沉,偶爾醒來也神志不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柳兒”、“燁兒”。 望著他凹陷的泛著烏青的臉頰,老侯爺兩人整日以淚洗面,到最后又跪在地上求太醫。 李太醫連忙扶起來,滿臉凝重:“老侯爺、老夫人,下官已經盡了全力,該用的法子都用了??墒雷舆@般,像是沒了求生的意志,他若不愿意活,誰都救不了他??!” 老夫人一晃,淚水奪眶而出,她起身走到床邊,恨恨地錘了錘陸行云的胳膊,滿臉哀慟:“行云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五歲就沒了爹娘,是我和你祖父起早貪黑,將你辛辛苦苦拉扯大,你祖父更把對你父親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br> “你怎么能為了一個女人,對我們撒手不管??!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對得起我們這么含辛茹苦嗎?你起來,你起來??!” 她越錘越重,心里的悲痛與怨恨齊齊迸發。 然而,任她如何捶打,陸行云依舊雙目緊閉,沒有反應。 見此情形,老夫人心痛如絞,抱著老侯爺痛哭:“老爺子,行云他...真的不要咱們了??!” 老侯爺亦滿臉淚痕,緊緊摟著她,悔恨道:“早知如此,我絕不會讓他們把燁兒送走,更不會讓知柳自焚的!” 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是人間慘事,他們已經歷了兩次,難道還要再遭一次嗎? 之后幾日,他們又找了幾位名醫,接連用了好些藥,依舊沒有起色。 大夫們臨行前雖未言明,卻紛紛暗指讓準備后事。 聽到這些話,老侯爺一口氣喘不上,最后竟暈過去了,老夫人也臉色煞白,站都站不穩。 經過大夫診治,他們才緩過勁來??上氲疥懶性菩袑⒕湍?,又悲從中來,抱在一起大哭。 就在此時,書庭聽到敲門聲,走到院外,見是管家的兒子劉遠。他低聲說了句什么,書庭眸光乍亮,趕緊跑到屋里。 “老侯爺、老夫人,世子有救了!” “你說什么?”老夫人唰地站起來。 書庭點點頭,湊到近前低語了兩句,老夫人又驚又喜,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此話當真?” 老侯爺也滿臉期待,從床上爬起來。 “當真!是劉大哥親眼所見?!?/br> “好,好,總算天無絕人之路??!”老夫人眼眶一紅,連連抹淚。 . 陸行云迷迷糊糊,忽而在云端,忽而墜入谷底,眼前似罩了層霧,什么也看不清。 這般過了許久,煙云盡頭似乎有一片澄澈的湖水,青翠如靜,湖中央有一座樓船,船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唱著孫皇后的故事。 高臺下,一位女子背坐在那里,紅衣鮮亮,頭上只綴了只紅瑪瑙發簪。 他瞳孔一縮,胸口砰砰直跳,拼命奔過去。 “柳兒!” 似是聽到聲音,那女子回過身,輕飄飄地望向他,幽遠淡漠,似山間的風。 他用力抓過去,留在她即將碰觸到女子時,她長袖一甩,樓船倏然遠去,淹沒在茫茫迷霧中。 “柳兒...” 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湖底,周身發冷,心口壓的喘不過氣,他紅著眼,在大霧里拼命尋找,卻什么也抓不到。 緊接著,光影轉換,身旁變成了縞素的靈堂。 他看到姜知柳趴在棺槨上,滿臉淚水,悲痛欲絕。 “爹爹,你為什么不等等我?為什么...” 他眸中一揪,跑過去想扶住她,卻被他狠狠推開。 “陸行云,我爹爹死了,可你卻讓我獨自奔喪,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這樣絕情絕義,枉為人夫,更枉為人父!” 她死死盯著他,眼里泛起刻骨的怨恨,爾后拔出匕首朝腹中插去,鮮紅的血汩汩而出,瞬間淌了一地。 胸口似被刀插了進去,他眸中泛起深深的悲痛與自責,伸出的顫抖的手,想摸又不敢摸。 姜知柳冷然一笑,把匕首拔了出來,剎那間,鮮血飛迸,濺的他滿身滿臉都是。 一片血光中,燃起熊熊火焰,他又看到姜知柳抱著燁兒立在大火里,含著眼淚,朝他凄絕地笑著:“陸行云,你要記住,是你害死我,害死了燁兒,你不配和我們待在一起,永遠不配!” “不,不要!” 淚水如泉流奔涌,陸行云飛撲過去,可身前卻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任他如何拍打碰撞都沒有用。 火焰飛舞,越燒越旺。 女子的淚在火中蒸發,凄美的容顏似花朵一點點被吞噬,燒成灰燼。 “不——!” 他一拳一拳地砸著,鮮血從他手中流出,在女子湮滅的一剎那,他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雙腿一曲,頹然地跪倒在地上。 她死了,帶著他們的燁兒一起死了... 他低著頭,拳頭攥的發白,肩膀不停顫動著。 萬籟俱靜,只剩下眼淚砸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吧嗒吧嗒...”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頭,雙眸空洞死寂,忽然他看到眼前的廢墟里,開出了一簇簇紅玫瑰,奇異妖冶。 他眸中一紅,拼命撞過去,身前的屏障分崩離析。他撲到跟前,顫著手,輕拂那紅艷艷的花蕊,淚水如雨般落下。 柳兒,柳兒... 忽然,他腦海里響起了姜知柳的聲音:“你永遠不配和我們在一起,永遠不配!” 胸口猛地一揪,似針反復地戳著,他眸光漸銳,將紅玫瑰一把折斷,越攥越緊,手心里流出殷紅的血。 他的神情變得陰鷙,將花塞進嘴里,一口一口地嚼著,尖銳的刺扎破他的口腔,可他沒有停止。 妖冶的幽光中,他的目光越發癡狂暴戾,吃完一根又拔一根,血順著他下巴不停地淌著。 一根、兩根、三根.... 廢墟里的花都被他拔盡了,血將他胸口的衣衫染紅,斑斑點點,異常刺目。 最后,他撫摸著手中最后一朵紅玫瑰,眼神妖冶深邃,陰惻惻的。 “柳兒,我們在一起了,永遠在一起了...” 他勾了勾唇,神情寒光乍厲,拿著玫瑰枝戳進胸口,若是尋常的玫瑰,定然刺不進去。 可此刻,鮮血從他胸前汩汩地冒著,他喉中一甜,噴了大口的血,頹然地跪在地上。 天際,兩只鴻雁漸行漸遠。 他抬起手,猩紅的眼眸泛起深深的情愫與眷戀,片刻后,手臂垂落,身軀重重倒在地上,雙眸隨之閉合。 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世界變得一片死寂,空洞蕭索。 也不知過了多久,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悲痛的哭聲:“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對得起我們這么含辛茹苦嗎?你起來,你起來??!” 那聲音斷斷續續,又逐漸消失。 死寂,還是死寂。 像是過去了一輩子那么久,忽然從四周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行云,你醒醒,我在這,我在這...” “行云,你起來喝藥好不好,我放了蜜餞,一點都不苦,只要你醒來我就原諒你了?!?/br> “行云,上次我們下的棋還沒完,你快起來陪我下棋,好不好?” “行云...” 那聲音此起彼伏,不停地在空中徘徊,陰沉沉的天色忽然亮了,地上的人眼皮微動,指尖曲了曲。 誰?誰在喊他?為何聲音這么熟悉? 作者有話說: 說話的不是女主,但也【不會有替身?!?/br> 夢里的過程就是男主如何一點點失去生的意志